姜绮年失踪三天了。
陈霆钧已经发狂了,到处也找不到她。
在公司的时候,他板着一张脸,整个公司的气氛都很压抑。忙完了工作,他也无处可去,只好在办公室里发呆。
孟君宁正要走,看他的门还开着,就走过去,轻轻地敲门。
陈霆钧回过神来,问:“有事吗?”
孟君宁走进他的办公室,坐在他的对面,说:“已经下班了,还不走啊?”
陈霆钧语气黯淡,“不知道要去哪?”
“你不要担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陈霆钧向椅背上仰去,“都怪我,那天我太心急,忽略了绮年。”
孟君宁沉吟了一会儿,说:“你有没有想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线而已。”
陈霆钧疑惑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就直说。”
孟君宁缓缓地说:“你们之间吵闹一直不断,马上要结婚了,现在冷静一下也好。别想的那么复杂。”他站起来,走到霆钧身侧,拍拍他的肩膀,说:“走,去喝两杯,好好聊聊。”
两人来到一家酒吧。
陈霆钧心情不好,闷头喝酒。孟君宁主要是陪他,怕他闷坏了,自己却不怎么喝。
霆钧问:“我爱她,为什么我们还是闹成这样?”
孟君宁问:”你也觉得在一起很辛苦?“
“没有。我觉得很开心。”
“别想多了,可能是因为要结婚了,她有点害怕。太敏感了而已。走几天就没事了。“
“希望吧。”霆钧仰头又喝了一杯。
陈霆钧一杯又一杯地喝,眼看就多了。孟君宁拦也拦不住。霆钧大着舌头说:"当年,我踢了一场球赛下来,她就在旁边看着我。常常的头发,蓝色的裙子,漂亮的很。上来什么也不说,直接在我胳膊上些了名字和电话号码,吓了我一跳。“
孟君宁笑着看他,无奈地说:“说了多少遍了?”
霆钧又举起酒杯来和他碰,孟君宁无奈,举起来碰了一下,霆钧眯着眼睛又干了。孟君宁摇摇头,一只手支住脑袋,斜眼看他,听他讲陈年旧事。
陈霆钧继续说:“我当时就觉得她挺勇敢的,也没打算和她联系。我以为那么漂亮的姑娘还这么主动,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打了几次交道以后,我才知道,她又傻又强。你说她厉不厉害?半工半读地居然也毕业了!你说她得多辛苦!到了北京,我在居酒屋遇见她 ,看她喝成那个样子还要坚持,我简直自愧不如。”陈霆钧舌头有些不听使唤。
孟君宁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猛一抬头,看见落落和张志斌进来,正往里面包间走去。孟君宁顿时精神起来了,他轻声告诉霆钧,示意他看过去。
霆钧两眼惺忪,努力地皱眉看去,只看见了两人的背影。他也觉得奇怪,和孟君宁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多年默契,不用多说什么,已经一起站起来。霆钧摇摇晃晃地往前走,跌跌撞撞地撞开一个包间的门。
包间里面,张志斌和陈落落正在谈话,突然,包间门被撞开,都吓了一跳。
落落看清是陈霆钧,到也不急着走了,反正他已经看见了张志斌,不如看他到底要怎样。
陈霆钧本以为落落会恼羞成怒,没想她倒是安静地坐下来,看着他微笑。这笑容让他觉得瘆的慌,好似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一样。
张志斌见谁也不开口,就高声喊服务员。落落冲他摆摆手,张志斌点头,示意刚进来的服务员离开。
落落问:“陈总有事吗?没事的话就请便吧,我现在不方便。”
陈霆钧本来和她也不熟,更没有立场质问她什么,一时间尴尬不已。孟君宁赶到,扶住霆钧说道:“叫你别和这么多,你不听!上个厕所居然跑到这里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霆钧往外走,冲着里面两位点头,说:"对不起啊,我这朋友喝多了。“
张志斌气的够呛,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落落吧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呵气如兰,说道:“生气了?”
张志斌抬手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搂进怀里,捏住她的下巴,说道:“为了你,我忍气吞声。要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落落轻笑,说:“生什么气?我们两个光明正大,管他是谁,怕什么?”
张志斌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嘴唇,这次她没有躲开。
霆钧由孟君宁扶着,走出了酒吧大门。居然没有人追过来,他们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霆钧喝了太多,在门口经风一吹,更加醉得厉害,向一旁呕吐。孟君宁照顾他,心里还在想刚才的一幕。陈落落这个姑娘倒是打过几回照面,印象不深刻。可是刚才一看,沉稳不惊,倒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呢!
他倒是觉得,陈霆钧和姜绮年这对笨蛋倒是又福气,有他们这样一对好朋友来守护。可是陈落落和张志斌又是什么关系?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到底是什么来路?他想起落落的眼神,有些不安起来。
陈霆钧宿醉。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快到中午。
他叹了口气,坐起来,揉揉太阳穴,拿过手机。
“该死!”他咒了一句,他从来没有这样醉过。平时,他是个很自律的人。昨夜,老友在身边,他仗着自己有心事,居然贪杯到如此境地,现在清醒了,十分后悔。
他打电话给孟君宁:“喂,怎么不叫我一声?”
孟君宁安慰他:“喝醉一次又死不了人。你就是活的太压抑了,应该放松放松。”
霆钧也不计较了,事已至此,还是顺其自然吧。于是他说:“那好,今天我不去公司了。”
挂了电话,陈霆钧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冰镇饮料,一口气喝了,才觉得精神好些。他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昨夜的事情,他只能记住几个片段。陈落落和张志斌?他开始思索这两个人之间的联系。
正想着,他的手机响了,是绮年的妈妈。
他清一清喉咙,说道:“喂,阿姨?”
“钧钧啊,怎么绮年电话老是没人接啊?”对方很着急。
霆钧硬着头皮说:“阿姨你找她有事啊?我们不是出国了吗,有时差的。她现在刚刚睡着,累了一天了,要不然我叫她?”
“你叫她吧!”
霆钧听了,差点背过气去。他本以为姜妈妈会心疼女儿,没想到她一点也不顾虑。霆钧又开始心疼绮年,难怪她这样倔强,从小到大,又有谁会宠着她?
霆钧干脆把手机挂了,反正以后见面就说是国际电话,信号不好。老人没出过国,骗骗就过去了。
这个电话倒是提醒了霆钧,绮年是不会不顾父母的。已经第四天了,她一定会和家里联系的。只要关注姜妈妈的电话记录,一查就会查到她的下落!
霆钧很高兴,他找人去查姜绮年父母的电话记录。
绮年妈妈看电话挂了,又要打回去。姜爸爸赶紧阻止,道:“你别胡闹了!”
姜妈妈带着哭腔说:“我的女儿,到底哪去了?从来没有这样过。”姜爸爸也叹气,闷着抽烟。
姜妈妈又说:“不然报警吧?”
姜爸爸呵斥道:“报什么警?要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岂不是叫人笑话吗?”
“那你说怎么办啊?”姜妈妈干脆哭出来。
这时,姜妈妈的电话响了,姜妈妈拿起来,显示的是云南的陌生号码。她没接,说:“肯定是骗子!”姜爸爸也没有理会。
过了一会儿,还是那个号码打来。姜妈妈看姜爸爸,姜爸爸说:“接吧,看看到底要干什么。”
姜妈妈没教养好气地接了,说:“谁?干什么?”
绮年听妈妈这样的语气,以为她又和父亲吵架了,心头一紧。她就是因为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所以是很恐惧婚姻的。她不想像父母一样,过着天天争吵彼此谩骂的生活。
姜妈妈听见没谁答话,又问了一句:“到底是谁?”
绮年听了,才回过神来,说:“妈,是我,绮年!”
姜妈妈听见是女儿,大喜过望,一边拍了一下姜爸爸,一边对着答话说:“绮年啊,你到地在哪啊?我找了你好几天了,就是找不到,你真是急死我了。”
绮年听妈妈带着哭腔,不禁也红了眼睛,哽咽着,说:“妈,我没事,出来散散心。”
“哦,那就好,国外好玩儿吧?”
国外?绮年顿时明白了,一定是陈霆钧为她向父母撒了谎。她也顺着母亲说:“挺好的,都挺好的。就是我手机丢了,以后你们别打那个号码了。等我又了新手机把号码发给你们。“
绮年妈妈再三确认女儿没事,又嘱咐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她对绮年爸爸说:“这回安心了,孩子没事。手机丢了。“
姜爸爸,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问:”不是在国外吗?怎么号码是云南的?“
姜妈妈听了,才恍然大悟,说:”是啊!你不说,我都没想到!光顾着和绮年说话了!那我现在打回去问清楚。”
“你先沉住气。他们肯定又一个人撒谎,咱们先想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