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青离开家后,变得如同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她拽着行李箱,一个人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仰头环视这这座如此浪漫而又繁华的城市,竟没有她的一寸安身之处。
走着走着,天竟然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整个弋州市很快就被黑暗笼罩,像是已经到了傍晚一般。
任青青放任自己继续这样走着,竟有一种解脱和自在之感。丝丝的细雨让她的视线模糊,不知是谁说过的,在下雨的时候流泪,就不会让别人发现你在哭了。
过了一会儿,雨势突然开始变得越来越大,倾盆大雨毫不留情地砸在任青青瘦弱的的身体上,额头上本来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被大雨冲洗得似是又流血了一般。
她在路上招手了很久,才终于打到一辆车,在她的闺蜜方晓言家下了车。上楼敲门,方晓言在屋里自言自语了一句,“谁啊,这么晚了……”然后脸上贴着面膜走向门口,透过猫眼看青门外的人以后,立刻给她开了门。
“天啊青青,你怎么了?”方晓言看到如此狼狈的任青青,心疼极了。
任青青并未回答她,只是站在那里两眼空洞,如同失了神一般。方晓言立刻拥着她进门,让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立刻去浴室给她拿了换的睡衣和毛巾,还为她倒了一杯热水。
“没什么,我可能要先在你家借宿一段时间了。”任青青接过方晓言递过来的热水,把它握在了手心,才低着头说道。
“好的宝贝儿,你就在这放心地睡吧,赶紧去洗个澡,然后早点休息,知道了吗?”
“嗯。”
吕枭在任青青走后,直接开车回了豪园帝景。
他将车停好后,刚一进门就看见吕家二老正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
吕母温箐韵看他神色自若,忿忿地开口道:“昨晚干嘛去了?都说了不要再和那个害人精在一起,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总之,我不会接受一个害过我儿子的女人的。”
别人可能没有关注这些上流人的花边新闻,但是,什么事可都瞒不过她这个精明的母亲。温箐韵虽然年纪大了,却保养得非常好,全身都散发着雍容华贵,可此刻她美艳的面容却因为愤怒而略显扭曲。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不要再操心我的事。”说罢,吕枭扯着领带就往楼上走,可刚要起步,就听到吕老爷子大声喝道:“站住!”
吕枭果然就没有再动,他停住了脚步,只听到父亲吕东豪又说了句:“到我书房来。”他的语气,带着无人敢违逆的气场和威严。
吕枭顿住了一秒,然后转过身,跟着父亲进了书房。
过了很久,父子二人才一前一后地从书房出来,而且吕枭的面色很不好看。温箐韵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刚刚被罚了家法,但此时却满脸堆笑,对儿子说:“阿枭,小冉来了,你还不带她到你房里,你们说说话。一会儿再下来吃饭。”
秦小冉坐在那看着面无表情的吕枭,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儿,就走上前去问道:“枭哥哥,你怎么了?”却见他冷着脸并不答话。
为了哄他开心,秦小冉便笑闹着,一手扯着他的胳膊拽着他走,然后推着他上楼,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吕枭的伤口一经拉扯更加疼痛,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然后仍旧隐忍着。这时秦小冉才发觉他身上好像有伤口,再看着他一脸难受的样子,心里比疼在自己身上还难受。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上楼,待他坐下后,在房间里找到药箱准备给他涂药。
“吕叔叔打你了?”
“家常便饭,不算什么。”吕枭随意说道。
秦小冉眼里满含不舍与心疼,“把衬衫脱下来吧,我帮你上点药。”
吕枭犹豫了一秒,然后把衬衫脱了,精壮的上半身便暴露在秦小冉的面前,惹得她顿时俏脸一红。
他的后背上布满了狰狞的鞭痕,只是血迹早已凝固。看来吕家的家法真的是很老派很严厉,吕老爷子丝毫没有因为他是自己的唯一儿子而手下留情。
秦小冉心疼地无以复加,一边为他处理着伤口,一边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在他的背上。
吕枭不喜欢看女人在他面前流泪,便侧过身握住她的手:“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没事。”
秦小冉伤心地点了点头。
又换了一身衣服,吕枭才带着秦小冉下楼了。
吕母见吕枭搂着秦小冉那样亲密的样子,开心的合不拢嘴。这才对嘛,小冉才是我千挑万选的儿媳妇,只要阿枭玩够了,收了心,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啊。
但想着外面还有任青青那个女人,心里就像横亘着一颗刺,不拔不快。看来这七年来让你找不到工作还是太便宜你了,温箐韵的眼里闪过一丝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