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忘归是一个外表重色内心禁欲的人,但也大概是因为禁欲太久,那晚那具漂亮的身体从自己眼前一晃而过时,竟然就在他的脑海里久久盘旋,怎么都挥之不去。
反正她是来嫁给自己的,本就是他的人,做了某些事,也是无可厚非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如同野草滋生,再也抑制不住。
洞房花烛夜,他推开门,看到穿着凤冠霞帔的她坐在床头大口大口吃着莲子汤,虽然吃相不怎么雅观,但不知为何,从进入那个门开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掌心溜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长得很漂亮,眼睛尤其漂亮,他不过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心神就像被那入漩涡一般的媚眼吸引了进去,压着她的时候,就手指从她肌肤抚过,触手的细腻光滑犹如羊脂玉一般,和那晚所见一模一样。
他一边想,这人不是在扶桑皇宫过得很苦吗?身子怎么还会保养得这么好?一边则是放任自己沉沦在她的身体里,肆意享受。
大概是因为她用了媚术在勾引他的原因,即便他有防备,但多少是被影响到了,放纵到深处,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理智和身体已经分开,如果那个时候宁无双问了他什么,他可能都会如实回答。
如此看,这样的女人,他岂能留她?
再美,再媚,终究是个隐患。
“主子,夜深了,明日您还要早朝,还是休息吧。”白玦的出声才让他回神,孟忘归垂下眸子,收敛住眼底的神情——罢了,不过是解决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青骨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明日的下朝再问即可。
这样想着,孟忘归就颔首,放下茶杯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临近午时,孟忘归的车马才慢悠悠地停在了王府门口,神情轻松地下了车,一边走一边和白玦交代些什么,走在回灵均院的必经之路,他无意中眼角一扫,扫到了一个身穿金纱云肩通袖襕云翟纹女衫的女子。
脚步倏地停住。
孟忘归眯起眼睛紧紧盯着那身影,宽袖下的手倏地收紧,沉声问:“看到了?”
白玦应了一声:“看到了,是侧妃。”
侧妃!
宁无双!
她居然没死!
还敢到他院子边晃悠!
孟忘归发现,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他原本计划好的所有事情无一例外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他最厌恶这种状态,当真厌恶至极。
“哼!”孟忘归甩袖进了院子,一进门就看到那披着华丽披风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个都熟鸡蛋在揉着自己的眼睛,定睛一看,那张雌雄难辨分外艳丽的脸上,多了几道不和谐的乌青印。
孟忘归冷冷看着他:“你是不是该和我解释解释,宁无双为何还活着?”
青骨和白玦都是他的贴身护卫,这两个护卫都是奇葩,一个冷得跟座移动冰山似的,一个风骚得和个女人似的。
“主子,你看,我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呜呜,被你女人给毁了!”青骨指着自己脸上几个乌青印记,心酸得眼泪直掉。
孟忘归坐在一旁,冷冷地瞅着他:“再给我废话,我能让你彻底毁容。”
虽说他素来没大没小,但对孟忘归还是有种发自内心的胆怯的,连忙站起身。
“以你的武功,不可能打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孟忘归伸手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润润喉。
想起昨晚的事,青骨当真有些瘆的慌。
他虽演了那么多年的鬼神,借人的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弄死过那么多的人,但从心底是不相信这个世上真有那玩意,可昨晚哪一出,他却是真觉得自己见鬼了。
那个宁无双……
他表情纠结,欲言又止,被孟忘归瞪了几下才吞吞吐吐说:“王爷,那女人您要是能躲就躲着吧,别去招惹,我觉得您惹不起。”
孟忘归嗤笑一声,语调里分外不屑:“这世上还有我孟忘归惹不起的人?”
青骨心一横,咬了咬牙直说了:“以前我也不信这世上又您惹不起的人,但这个宁无双她、她不是人,她会异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