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拎起裙子跪在了他脚边,那眼泪说来就来:“王爷饶命,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扶桑女子从小学习媚术,已然成为了自身无法轻易分割一部分,王爷容妾身慢慢改掉。”
萦绕在屋子里的暧昧气氛犹如雾气一般瞬间退散,视线也好像清明了许多。
“只是习惯使然耍点勾引之术到不是不能原谅,但如果是习惯使然地做别的越矩之事,那我就饶不了你了。”他伸手把她抱起来,搁在自己的腿上,微凉的手指从她眼上游离而过,孟忘归低笑道,“宁无双,你这个名字起得不好。”
无双睁开眼不解地看着他。
他继续道:“无双无双,太独一无二的东西,放在身边总是没什么安全感。”
……
无双知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
她当初一定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觉得主动和亲周国是一条生路?这分明就是一条比死路还要再求死不能的路呜呜呜。
“王爷,您别再恐吓妾身了,妾身好怕啊。”她真哭了,“你不喜欢妾身用媚术,妾身以后就不用了!不喜欢妾身的名字,妾身该还不行吗?不要独一无二,那叫杂草怎么样?那玩意到处都是,一点都不稀奇,王爷您就留妾身一条命吧?”
杂草?亏她舍得这样糟蹋自己,孟忘归身上的寒气退散些许,觉得她这诚惶诚恐的样子有些可爱。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到她唇边:“开个玩笑罢了,真吓到了?那喝口水压压惊吧。”
这种玩笑好笑吗?无双在心里狠狠问候了他全家,低头喝了口水,末了咂咂嘴说:“茶凉了,王爷别喝了。”
“嗯,不喝了。”他抱着她起身往床榻走,无双抱着他的脖子,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心想晚膳都还没吃呢就这么急着发情吗?完蛋了中午没吃多少,下午忙活了这么一场肚子早就饿了,等会这位爷还没尽兴她先撑不住,不知会不会又惹恼他?
可事实证明发情的人不是萧王爷,而是她宁杂草。
把她放在床榻上,孟忘归起身淡淡道:“今日的事情比较多,如果今晚能处理完我便过来,我若处理不完,你便自己睡,不必等我。”
说完,这次不等她矫情地做出挽留的动作,那人就已经大步出了门,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
当晚,孟忘归没有来。
无双抱着被子坐在床头,呆呆地眨眨眼睛,觉得自己有点方——她这才嫁过来不到十日,也就洞房花烛那夜侍寝过,而后就什么肌肤之亲都没有,但她就这么……失宠了?
这萧王府说大其实也不大,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在府里掀起滔天巨浪,孟忘归没有在晏喜阁过夜的消息立马就传到了各院娘娘们的耳朵里。
彼时乌紫萱拿着剪子裁去石榴花盆栽上多余的叶子,听下面人禀报,脸色不变,只是淡淡道:“这种事有什么必要专程来和我说一声的?王爷日理万机,偶尔抽不开身不也正常?”
奴婢低头应了一声:“是。”就没敢再多说了,倒是身侧在品茶的常之卉轻轻一笑:“王爷可从来没有丢下侍寝嫔妾一个人在灵均院过夜的先例呐,这扶桑公主才嫁过来几日,王爷竟然这点面子都不给,看来传说扶桑女子会媚术,能把男子控制在自己掌心,也真是夸张了。”
‘咔嚓’一声,一片泛黄的叶子被裁去,乌紫萱左右观察自己的盆栽,觉得满意了才放下剪子,回头看了常之卉一眼,略带讽刺地一笑:“控制?这世上还没人能控制咱们王爷。”
在接下来的几日,孟忘归没有踏入晏喜阁半步,王府里的所有人都觉得无双真是失宠了,门庭本来就冷清的晏喜阁现在进进出出的也就那主仆三人,算是彻底被其他院子的人瞧不起。
不单是被其他院子的人瞧不起,无双还被自己院子的人瞧不起。
原本晏喜阁有四个丫鬟伺候,现在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就只剩下白薇和天冬对她不离不弃,原本一顿是三菜两肉一汤,可随着一日日减少,直到今日,只剩下一碗鸡蛋番茄汤一碗白米饭,肉都没有了……
忍无可忍的无双,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迟早被打回在扶桑国时的原型,所以她决定,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可就在她打算主动去找孟忘归的前一夜,晏喜阁又闹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