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稷山神色淡定,伸手抢过手帕塞到了袖子里,淡淡道:“一直只有我一人。”
“是不是宁无双来找过你?”孟忘归也不知是怎么猜到的,那眸子幽深带着无限的冷意。
“什么宁无双,我不知道。”孟稷山心一跳,但面上却不露部分,皱眉抱怨道,“你到底找我来有什么事,让我白等你那么久,再不说我就走了!”
孟忘归忽然靠近他,低头在嗅了嗅,嘴角弯起一道冷峭的笑:“你难道没闻到她身上有股特别的香薰味吗?本就久久不散,更不要说她刚走,哼,那女人到是厉害,居然真的来找你了。”
被他识破,孟稷山装不下去,只好转而说:“她只是路过这园子,过来和我打声招呼罢了。”
孟忘归的眼神更冷了,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冷地瞅着他:“她真的来找你了?我只是随口一讹还真被我猜对了。”
孟稷山:“……”
跑回晏喜阁的无双不知怎的,忽然打了个寒颤,有点不安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点害怕儒王那孩子会出卖我。”
“不会吧?儒王殿下不是很可怜您吗?还送玉佩给您,应当会为你守口如瓶才是。”天冬倒觉得主子多虑了。
无双定定心神,让人打了个盆水来洗脸洗手,擦干净手,那不好的预感越发浓了。
今夜是她侍寝,孟忘归应该会来,想到要面对那条毒蛇,无双打了个冷战,迅速让白薇伺候换一身衣服,点一个略显娇媚的妆。
这边才收拾妥当,那边就有人疾步踏入主屋,带着一身寒意,无双垂着眸子蹭过去,一边蹭过去一边想这寒意是来历,是被风吹的还是……
“王爷,您来啦!”无双蹭到他身边,笑吟吟地看着他,“白薇,快去泡壶好茶来,王爷忙了一天累了吧,妾身给您捶捶肩膀。”
本就是个相貌极为出众的人,再加上可以妆点,那媚气便是怎么都挡不住,孟忘归多看了她两眼,才收回视线淡淡地‘嗯’了一声。
萧王爷坐在椅子上,无双站在他身后给他捏捏肩膀捶捶腰,茶送上来后又伺候他喝茶,殷勤得不得了,享受够了宁小厮的服务,萧王爷才漫不经心地开口:“今儿你出门了吗?”
心里咯哒一声,暗忖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的眼,眼珠子转了转,无双不动声色地绕到了他身前,娇嗔道:“王爷每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妾身一个人在晏喜阁也着实无聊,就带着天冬去花园看开得正好的合欢花。”
“那花好看吗?”孟忘归垂着眸子看茶盏里的茶叶,轻轻吹了一口,那茶叶便被涟漪摇曳,被茶水轻而易举地卷入水中,毫无反抗之力。
无双蹲在他膝边,一边捶着他的腿一边说:“花还没看几下,但看到了儒王殿下,是出于礼貌就过去打了个招呼,而后就回来了。”
孟忘归飞入鬓中的长眉一挑,抬眼去看她,发现她今日穿的是说樱花白色的立领上襦,领子微敞,露出一抹犹如羊脂玉一般滑腻无暇的肌肤,隐约还可见那是微微隆起的曲线。
顿了顿,他慢慢移开头,声音平静:“你怎么认出那就是儒王的?”
无双嫣然一笑:“是听送糕点在凉亭的奴婢喊的。”
“还聊了什么?”他慢慢沏着茶,无双又靠近了他一点,给他捶捶另一边脚,乖巧道:“没什么呀,只是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妾身现在已为人妇女,哪能和别的亲王走得近。”
孟忘归似笑了一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对上那双如秋水濛濛含情脉脉的眼:“只是打招呼啊,我还以为你对儒王也用了媚术,否则他怎么和我夸了好几句你。”
安静地呼吸,不动声色平复一下自己那被惊得七上八下的心,无双笑得无辜:“王爷您说什么?且不说儒王殿下年纪尚小,心无杂念,媚术根本无法用在他身上,就说好端端的,妾身为何要对儒王殿下用媚术?”
“那你好端端的,又为什么要对我用媚术?”孟忘归嘴边依旧含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刮着她的脸,声音温柔几近低喃,“别人看不出门道,我却清楚地得很,从我进门起来,你的一举一动皆是融合了媚术,呵,你可还记得,那夜我对你说了什么话?”
那夜……
——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对我用媚术,我便挖了你的眼。
无双的脸唰的一下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