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了少年带着哭腔的喊声:“师傅,不能啊,那会折掉你大半辈子的功力啊。”
裘主事再次挥动袍袖,不仅那少年再也说不出话来,而且那扇门也紧紧关闭。
“裘主事,我看还是算了吧。”肖宁有点尴尬地道。原来这件事比自己想象得还要麻烦,耗费大半辈子的功力,这对于修炼之人,比杀了他还难受。虽然院长曾经对裘主事所有托付,但是要损耗大半辈子的功力,却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少废话。”裘主事的手掌已经贴上了肖宁的后背。肖宁想要再说什么,已然说不出口了,此刻的身体已然不听从他的指挥了。
“守住那个门,谁也不能来打搅我们。”裘主事叮嘱完邑倾城,然后全身心地投入运功疗伤中。
“是。”邑倾城应声之后,默默地守住了大门,她亦是修炼之人,自然知道此时护法的重要性。
蓝色的光芒如同深蓝色的海水,一波一波,层层叠叠,勇往无前地向玄火灵力扑去。面对礁石巨岸,海水总是勇往无前,哪怕拍成破碎的浪花,也在所不惜。那道深蓝色的光芒亦是如此,面对强悍的玄火灵力,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如同一只被激起兽性的魔兽一般,变得更加强大,更加狂暴。
裘主事修炼的体系属于火属性,他的灵力中以火属性的灵力最强,可是他反其道而行之,却选择不是最强大的水属性来驱散肖宁体内的玄火灵力。凡是修炼的人都知道,这样的选择是最有风险的,一旦失败,会发生严重的反噬,但是裘主事却这么做,只是因为水属性的灵力与玄火灵力相克,可以尽可能地减少玄火灵力对于肖宁身体的伤害。
豆大的汗珠从肖宁的额头上不断地淌下,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甚至裘主事都能感受到肖宁的身体在颤抖晃动,隐隐有昏厥的可能。只是肖宁却是一直咬牙坚持着。
裘主事暗暗在心里赞叹,真是个了不起的少年,他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这样的少年,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小。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屋里屋外的气氛都紧张到了极点。除了运转灵力的吱吱声,屋内外一片沉寂。
轰隆一声巨响,打破了夜的宁静。邑倾城的心头突地一跳,一股不安的情绪袭上心头。她推开房门,房间内的烟尘还未散尽,里面的家具已经一片狼藉,尤其是他们所坐的那张床,早已化为碎末。
肖宁脸色铁青地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裘主事的身体还能动弹,但是显然已经受了不小的伤。
裘主事勉强站起身来,一口鲜血没忍住,从嘴角喷涌而出。
“肖宁,他怎么样?”邑倾城声音紧张得快要哭出来。
裘主事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别着急,我看看。”
裘主事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神色依然是无比的凝重,似乎一点也不比邑倾城轻松。
裘主事的手指搭上了肖宁的脉搏,脸上的凝重缓和了一些。脉搏还在跳动,甚至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有力。
肖宁的体质果然不错,若不是有这样的底子,刚才的意外极有可能让他送命。
裘主事随身携带的戒盒之中,取出一颗黑色的丹药。能让裘主事这位医药大家随身携带的药,自然是无比的珍贵。
他将药丸放入肖宁的口中,再缓缓地送了一道真气。几息之后,肖宁重咳了几声,然后睁开了眼。
肖宁看着邑倾城梨花带雨的脸庞,微微笑了笑:“我说过,我命很大的,不会这么快就死了。”
邑倾城破涕为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开玩笑。”说完,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裘主事,她想知道刚擦到底发生了什么。
裘主事叹了口气:“是我太大意了,低估了这道玄火灵力的霸道,险些害得宁儿丧命。”
肖宁微微笑了笑:“裘主事,你已经尽力了,别太自责。俗话不是说,尽人事,安天命吗?”
“我去找上官云那个浑蛋。”邑倾城一脸愤恨地道。尽管肖宁不愿意让邑倾城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邑倾城还是威逼利诱地从裘主事身边的那个徒弟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别去了,我已经把那个混蛋带来了。”一声清脆的女音响起,只是听起来却是那么冰冷霸气。
众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位美丽的女子,只是美丽的外表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柔,相反,似乎有一种冰冷的威压感。
上官轻水将身后的上官云推了出来。
上官云脸色尴尬,十分不情愿地做了个赔礼道歉的动作,要不是迫于家姐的威压,他是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
上官轻水没有理会上官云的尴尬,将其撂在了一旁,然后对身后的祝供奉道:“我不希望肖宁在和我比试前受到伤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虽然面对着功力远胜于自己的祝供奉,但是她的态度依然是那么地傲慢,充满霸气。因为她出生于那个显赫的上官家,而且是上官家有意培养的人。更是因为她有她骄傲的资本。强悍如祝供奉那般的人物,在上官轻水的这个年龄,恐怕连给上官轻水提鞋的实力都没有。她的确是同龄人中的骄傲,也正是因为这份骄傲,她要堂堂正正地战胜肖宁,绝不允许做一分手脚。所以她来了,带来了祝供奉,也带来了她的宣言。
有了这份宣言,在肖宁后续的修炼道路上,他会少了一些无谓的麻烦。那些因为邑倾城,而把仇恨加在肖宁身上的嫉妒少年,至少会在宣言之下,不敢蠢蠢欲动。上官轻水的暴躁和实力都是很吓人的。
上官轻水从怀中拿出一颗护心丹,走到肖宁的面前,甚至没有和肖宁打一声招呼,直接将护心丹按进肖宁的嘴巴里,然后轻轻一拍,让肖宁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