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啼,在鸿蒙万卷中看过它的记载,凶狠无比,丑陋无比。但是先前看到的只不过是书中的描述,如今真实的场景是,他比书中描述的,还要凶狠,还要暴虐,还要丑陋。
條啼两只鼻子喘着粗气,要不是等待主人的指令,恐怕下一刻就要直冲向肖宁他们,把他们撕咬成碎片。
“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煞费苦心,想要利用冯岩来诱惑你上钩,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洞口处出现了一位拿着羽扇的少年。这么冷的天,还要拿着羽扇,真是不太应景,可是他却摇得甚欢,仿佛一位酷热难耐的少年,置身盛夏,那频繁的煽动能带来怯意的凉爽。
那张脸非常熟悉,和那值守少年如出一辙,只是略微偏宽,好像值守少年的浮肿版。虽然外形有点走位,但那声音,肖宁却能断定无疑就是齐长隆。
肖宁如今已经是修身上境的强者,其神识自然也明锐无比。
條啼见到齐长隆,那暴虐的脸上变得一片温和,顺从得像只绵羊。齐长隆的脸忽然变得更宽了,五官都有点扭曲,看上去有点狰狞。
“你不是在找我吗?既然我来了,你就放了冯岩。”肖宁直视着齐长隆,并没有一丝畏惧。
齐长隆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放了冯岩,你想得倒很天真。我找你,一来你是最难对付的一个,只要解决了你,其他人就好办多了。二来为了我那七步貂报仇。”
七步貂虽然侥幸逃脱,但是却被肖宁打成重伤,奄奄一息。
“这些学员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怨无仇?你们天武帝国的人都该死。”齐长隆的脸上写满了恨意,仿佛恨不得杀尽天武帝国的所有人。
肖宁看着齐长隆,那把羽扇摇得更欢了,可是齐长隆额头上的汗水却死命地往下淌。在这样冰冷的天气里,有这样的反应,确实让人诧异。
不仅如此,齐长隆的五官扭曲得更加厉害,面目更加狰狞,仿佛一个被人胡乱拿捏的面团。
“你是妖姬族的人?”肖宁回想起这一切,不仅失声道。
齐长隆的眼里射出了恐怖的凶光,仿佛一个被人揭穿了秘密的人,因为赤条条,而恼羞成怒。
妖姬族,这是个古老的字眼,一个古老的种族,恐怕在场的这些学员没有一个知道妖姬族的。
要不是肖宁博览鸿蒙万卷,恐怕也不会知道这个古老的种族。
先前,肖宁并不是太确定,可是齐长隆的表现恰好证实了肖宁的猜想。
妖姬族,严格意义上不能说是人类。因为他们真正的形状只是一个还未完全进化的兽族。但是他们善于伪装,尤其擅于借助人类的皮囊。妖姬族会将幼年的妖姬族幼兽,种植入选定的人类目标,随着岁月的流逝,妖姬族的幼兽慢慢吞噬掉人类精魄,这个人类就成为了妖姬族的傀儡。直到妖兽慢慢变大,这具皮囊再也容不下妖姬族的妖兽,这具人类的皮囊就会扭曲变形,如同齐长隆现在这般。
到了一定年龄的妖兽因为增长速度比人类增长速度快,所以会容不下妖姬族的妖兽,从而出现五官扭曲变形,直至撑破这具皮囊。但是齐长隆并不是因为身体速度的原因,而是因为先前和肖宁一番剧烈争斗,受了重伤。妖姬族和人类一个很大不同点,就是妖姬族有很强的修复能力。那个伤势触动了齐长隆身上自我修复功能,从而让成长速度加快爆发,提前有撑破人类皮囊的趋势。
不过肖宁断定齐长隆是妖姬族的人,并不仅仅是因为此,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齐长隆特别恨天武帝国的人,以及对万兽园里妖兽的态度。
妖姬族的人天生有种驾驭妖兽的能力,所以先前的七步貂也好,现在这凶猛的條啼也罢都会对齐长隆言听计从。而齐长隆特别恨天武帝国的人,也让肖宁想到了这一层。因为若干年前,天武帝国达到了鼎盛时期,威加海内,他们平定四方,其中就有妖姬族。对于别的种族,天武帝国的最高首领都能容忍,但是因为妖姬族这个伪装人类的特有功能,天武帝国的最高首领不能容忍,所以下令大屠杀。一夜之间,妖姬族的人几乎被消灭殆尽。
从此妖姬族很少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可是没想到在这里重新见到了妖姬族的人。想想为了复仇,这些妖姬族的人也是煞费苦心。
能活下来的妖姬族强者已然不多,所以这些实力较弱的人只能选择这些天启学院的学员下手。这些学员家世显赫,而且都是将来帝国的栋梁,这样一场针对学员的屠杀无疑会引起轰动,这是妖姬族最疯狂的报复,也是最无奈的抗争。
这世间每一种生物都有存在的权利,当人们用屠杀的方式来征服其他的种族,必然会引起最极端的反抗,这其中无关善恶,只是为了争取生存的权力。
“條啼,用你那锋利的牙齿,疯狂地撕碎他们吧。这些帝国未来的少年,味道一定会特别不一样。”齐长隆狰狞地吼道。
原本还温顺的條啼听到齐长隆的话后,呜呜地嘶吼了一声,风一般地冲向了肖宁等人。
尘土漫天飞扬,地面剧烈震动。
闪开,快闪开。
肖宁大声叫唤,身形也飞速地向后撤去。鸿蒙万卷异兽篇中有记载,條啼的实力强劲,最低的也相当于修身上境,看这條啼的身形,和攻击速度,只怕已经不止于此。
这般学员中除了肖宁一个已经破镜到修身上境,其余的大多数都在修身初境,就连中境的也不多。
如果正面冲突,根本就无法经受凌厉的一击。
條啼虽然是妖兽,但是智商却不低。它那突如其来的攻击,只是想看一下,哪些个学员实力较弱,然后它可以挑软柿子先捏。
小夔不单胆子较小,实力相对也较弱。條啼抬起厚重的脚掌,向小夔拍去。
小夔的速度终究慢了些,被那厚重的兽掌拍到,登时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起,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