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胖子叫有人来了。我想,这深更半夜,除了我们,在这出现的人非奸即盗。由于星光闪亮,月明如灯,两个人影非常清楚。见这两个人鬼魅的抬着一件东西,弓着腰,直奔我们而来,杨胖子冲我们做了个手势,我拽着他的道袍,三得瑟跟着我,悄无声息的躲在洞口的岩崖边上,那两个人似乎是很吃力,脚步沉重,听得到重重的喘息声,杨胖子低声说,看来这两个人是要进洞啊!
果不其然,这两个人急急忙忙钻进洞里,就在他们进去的同时,我们齐齐听到一声女人低沉的救命声!难道这两人抬的是一个人?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听不到一丝动静了。我们三人才长出了一口气。杨胖子小声问我,小乐,要不要进去看看。我犹豫不决,这两人绝非善类,跟着进去不是才出狼窝,再入虎口吗?可是不去,万一这两人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就这么跑了,也不是哥们做事的风格啊?我摆了摆手悄声说道,跟过去看看吧?真要出什么事,我们报警。三得瑟在一旁轻声说,跟我想法一样,我们去看看。
还是杨胖子打头,我和三得瑟跟在后面。我们小心翼翼的进了地道。这次大家都很小心,压低了呼吸,蹑手蹑脚。由于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这次感觉地道里的时间十分漫长。我们走走停停,感觉心脏就要跳出来了。走在前面的杨胖子突然蹲了下来,我在后面也赶紧示意三得瑟停下脚步。杨胖子低声说,到了。
我们侧耳倾听上面的动静,一点声音也听不到。杨胖子轻轻往上推了推盖板,没有推动,三得瑟在一边示意往下拉。杨胖子又摸索了一下,轻轻向下一拉,洞口盖板缓缓降了下来。杨胖子慢慢探出头去,随即,他又转回身,向我们摆手示意。我和三得瑟紧跟着他爬出了地道。墓室内已经有了光亮,似乎是火把一类的照明。室内光线昏黄,忽明忽暗。让人感到诡异异常。我们借着亮光急急搜索那两个人的踪迹,墓室里和我们出去时一样空无一物,人去哪里了?
正在我们诧异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咚咚的敲击声,象是庙里的木鱼声,其间还夹杂着金属物的打击声。听声音象是从上面的墓室传出来的。我们三人立刻静了下来,伏下身子悄悄沿着台阶爬了上去。
趴在台阶上,我们探头望去。见三个棺椁前已摆上了香案,两个穿着黄色僧衣的人正在敲着木鱼和罄,口里念念有词。奇怪的是,那三个棺椁都已经打开了盖子,每个棺椁里都垂出一块白色的布幔,布幔长可及地,上面印着一朵黄色红蕊的大莲花。那两个和尚样的人脚下还躺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那人嘴里呜呜的发着声音,身体在地上扭来扭去。看身形象是一个女人。这时,只听得那两个人语速越来越快,香案上的蜡烛也突然“砰砰”的爆起了烛花。
正看得纳闷,杨胖子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他们在念招魂咒,这是一种降头术,做好准备,我们要救人了。我连忙说,做啥准备啊?杨胖子的手在他的兜囊里鼓捣着什么,低声说,你的法器,那个镜子拿出来。听了杨胖子的话,我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那个小铜镜子,用手死死的护在胸前。杨胖子说,你看阴灵出来了。
我抬眼望去,心头一紧。棺椁里响起嘎嘎的声音,三个棺椁几乎同时伸出一双乌黑的爪子,紧接着三个半人半尸的东西从棺椁中坐了起来。我只觉得头发根都竖起来了。杨胖子低声说,地上的是人牲,这些邪道用人练阴灵,快点出去,不然来不及了。话音未落,杨胖子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跳了出去。他这一嗓子差点没把我魂吓掉了,三得瑟更是妈呀一声,顺着台阶滚了下去,估计这小子又吓尿了。杨胖子这孙子,一起来的也不事先打声招呼,吓死人啊!
我乍着胆子跟着杨胖子冲了出去。那两和尚样的人倒是很镇定,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碎碎念着。哎呀?当小爷不存在吗?杨胖子桃木剑一挥,手里飞出三道符纸,分别打向三个棺椁。只听得“噗噗”声响,那三个阴灵胸前冒起了白烟。我傻愣愣的抱着铜镜站在杨胖子身后,不知所措。杨胖子回头看了我一眼,叫道,你在那给我玩造型呢,快来帮忙啊!把人拉走。我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去拉地上的人。我正弯腰的功夫,敲木鱼的和尚“倏地”一下窜了过来, 抬手向我后脑打去。杨胖子在一旁高声叫道,小乐,小心。 我刚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我把眼睛一闭,准备硬接这一下,奇怪的是我只觉得耳后象被风拂了一下,站起身时,那和尚已经扼腕倒在地上,嘴里哇啊哇的叫着。我一下愣在那了,这,又出啥幺蛾子了,难道我有护体神功。小乐,你没事吧?三得瑟一步冲到我面前。是你出手了?我狐疑的看着三得瑟。没出手,出嘴了,咬了他一口。三得瑟语气里不无得意。
你俩别白话了,快把人带走。杨胖子此时正和另一个和尚在扭打。我和三得瑟赶紧去拽地上的那个人。我一把撕下蒙在那人头上的黑布,那人把头一抬,我的那个天啊,原来是王梅。来不及问她什么,我一把把她拎了起来说,三得瑟你快带她走,我留下帮胖子。快去报警。
此时,地上的和尚已经爬了起来,他嗷嗷叫着向我们扑了过来,他的身形短小精壮,比我矮了半头,仗着自己块大,我也不要啥法器了,也不知道怎么用,索性把镜子往怀里一揣,硬迎了上去。这家伙好象是练过,拳头很硬,打在我肩膀上嘭嘭作响,妈的,挺疼啊。我伸手媷住他的僧衣,想把他搂在怀里,给他个大别子,把他按在地上。没想到,还没等把他拽过来,这小子下面一脚踢在我腰上,跟上就是一个扫堂腿,把我结结实实掼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