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两拨人就各干各的事了。我正在酒店房间浴室里泡澡,就听到鲍余在门外喊着使劲的敲门,我怕再敲喊下去非得惊动酒店服务生和保安,于是顾不得换衣服直接裹了个浴巾就去开门,一开门,鲍余见我这身打扮,就色迷迷的盯着我胸部看,我当时就赤着脚给了她一脚,还好他闪得快,不然踢到裆部可有他受的。我再看时,发现这家伙一只手里拿着瓶红酒,一只手里拎着个马夹袋,里面全是吃的。
昨天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晚上又折腾了一晚,现在放松下来之后我也想吃点喝点什么,心想反正他那身手我也不怕,真要有什么不良行为,我也制得住,于是放了她进来,自己拿着衣服去换。
换好衣服出来却看见这死猴子居然在翻弄我的登山包,见我走了过去他也不停手,我火从心起,什么人啊,就那么一会儿就开始翻我的包,于是一脚把鲍余这家伙踹倒在地,鲍余也不生气,只是站起来笑着赔不是,手里却拿着那三只叠在一起的破碗。我担心他把碗给摔了,立刻就叫他放下,说完又要动手,这时候他连说:“You have two down son!You have two down son!我怕了我怕了。”说完就立刻把碗放回登山包里。
听他这么一说我差点没笑出来,也就不再生气。鲍余拿了开瓶器开了红酒,给我倒上,我说他不怀好意想拿这么点酒和零食就像收买我。鲍余说我没有收买的价值,什么都不知道,要收买的话还不如去收买隔壁的黄叔,纯粹是和美女一起喝一点而已,女人嚒都是喜欢被人夸得,我也不例外,被鲍余那张能把死人都给说活了的嘴巴一夸,我自然乐在心里。
就这样鲍余开始胡吹乱侃起来,说他家里代代都是倒斗的,在武汉地界上那是鼎鼎有名的,去年这个时候他和他哥俩人就倒了一大斗,经过九死一生般的经历,从墓里弄出不少好东西,我当然不信啊,现在的天下哪里还有这么多大斗可以给他们这些人物倒腾的,就算有,里面的明器差不多也早给先辈们弄得差不多了。
要说中国古代的这么墓葬,尤其以两西和两湖地区最多,两西就是陕西和山西,两湖就是湖南和湖北,这几个省份从古至今王侯将相最多,所以大型的墓葬自然也就多,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到了如今,这几个省份的墓葬都被倒斗的搞得差不多了,反倒不如在江南、西北、西南和东北那些地区多,江南地区少有群山峻岭,也就是所说的缺少龙脉或者好的风水,墓葬自然就不多,就是有大的墓葬,你动起手来也难免会被发现,因为没有周围没有什么可以掩人耳目的地方。西北则是藏疆之地,龙脉之祖昆仑山脉就在那里,但是毕竟是高原冰川的,传说中确实有不少古国大墓,但是倒斗的很少敢去那里倒腾。西南云贵两广一带虽然相对西北没有那么高海拔,但是地势险峻,崇山峻岭的,解放前倒是有不少倒斗的专攻那里,但是去的基本上都是九死一生,有命回来的也都是两手空空,后来自然而然去的人就少了。东北倒是有长白山这条大龙脉,也兴盛过不少民族,最后一个就是满清皇族了,但是那里去倒斗季节性太明显,入秋后到第二年初夏是没人敢去的。
所以这几年虽然倒斗的水平和技术以及工具越来越先进,但是一来呢政府抓地严格,二来呢好的值钱的明器越来越少,所以现在地下的明器交易一年不如一年,基本上是有价无市,或者有市无价。现在看来,爷爷这一伙人应该是有很深的倒斗背景,不然我估计早就该倒闭了,但是爷爷从没有对我说起过这些事情,之前我也没去想过,等这次行动回去我得好好问问。
没多久一瓶红酒就给我和鲍余消灭了,看他还不想走的意思,我又打电话给酒店餐厅部,叫了些酒水和吃的,中途我也打电话给易梦,问她进展如何,她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进入地下的办法,直接来吧,得从斗岩山南面下去,但是那里出入的游客太多,只好另想其他办法。
挂完电话我又开始听鲍余吹牛,其间黄叔也来过一次,看我们吹的起劲,再者黄叔本来就是喜欢吹牛的主,所以也坐了下来,但是他一坐下,鲍余就没给他好脸色看,几次都被鲍余的破嘴给顶了回去,后来又叫黄叔陪他对对子,输了就再弄两瓶红酒来。黄叔一想,就你那水平,吃定你还不是小菜一碟,等对完了黄叔才觉上当,心里问候鲍余他祖宗十八代去了。鲍鱼出了个上联:上天下雪不下雨,雪到地上变成雨,雪变雨来多麻烦,不如直接就下雨。黄叔想半天也没给对上,心想这是不是死对,于是又加了赌码,如果鲍余自己对出来的话黄叔再输两瓶红酒。鲍余说自己肯定能对,但是对出来了叫黄叔不能有任何意见,闭嘴走人就是。黄叔击掌答应,就差指天发誓了。鲍余阴邪的笑着念出了下联:老黄吃饭不吃屎,饭到肚里变成屎,饭变屎来多麻烦,不如直接就吃屎。黄叔一听,一张老脸硬生生成了猪肝色,摔门就走,没多久服务生真的送来了四瓶上好的红酒。
黄叔一走,我就笑得不行,连气都喘不上来了,笑完直骂鲍余缺德,好歹黄叔也是长辈,怎么能这样侮辱他呢。鲍余则说那是黄叔他自己找上门来的,说完还一副夫子模样赞叹自己的才华,那德行实在是邪得不行。
就这样吹吹侃侃我和鲍余又干掉两瓶红酒,再喝下去我怕自己会醉,于是就想打发他走。鲍余那家伙死皮赖脸的就是不走,我也懒得管他,和衣躺在床上上眯着看电视休息。
鲍余忽然问我那三只碗是哪里来的。我也没什么隐瞒,直接说了这三只破碗的来历。没想到鲍余说他也见过这三只破碗,想想也有二十二三年了吧,那时候他在武汉爷爷的店门口见过三个乞丐,他还拿东西给那三个乞丐吃,听那老乞丐说他叫老歪,另外两个是他儿子和孙子,分别叫大歪和小歪。当时虽然年纪小,但是这个倒真是一点没忘,绝对不会记错,就是我登山包里的三只破碗。当时那老乞丐隔三差五的就去鲍余他爷爷的店门口,但是每次看到鲍余的爷爷那老中青三个乞丐就会悄悄地走开。
我对鲍余说你不是唬我的吧,是不是想打那三只破碗的主意,鲍余竟然半跪着发誓说绝对没有,他说的全是事实。我看他那姿势要是手上捧个戒指那绝对就是求婚的姿势,不由得一手把他推开。接着又说他本来也不知道这三只碗和开天派有什么关系,也是刚才听我说了之后才知道。还说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小时候就是开天乞丐,后来不知怎么地出家做了和尚,再后来就当了兵,最后居然做了皇帝。
看他又开始胡吹,我也懒得再和他磨叽,索性关了电视闭上眼睛睡觉。鲍余一看我这样,继续喝了一点红酒也回自己房间去了。
就这样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爷爷来电话说潜水装备已经到位了,叫我开车过去拿,我懒得动,爷爷只好派人将装备给我搬到了酒店停车库里的商务车里。一切就绪之后我又给易梦打了电话,电话那边的易梦说没办法了,只能从斗岩的山腰的一个山洞里进去,但是这个洞通不通到地下还没准,王良已经一个人进道洞里去了。我再问王良什么装备都没有的,怎么进到洞里去的,易梦说王良有他自己的办法,但是她却做不到,只能等我们去了再一起进去。我本想明天一早再去斗岩的,听易梦这么一说,赶紧叫黄叔和鲍余一起开车出发去斗岩。一路上鲍余还一个劲儿说我担心瞎子的安危,动了春心,一个又瞎又哑的家伙有什么好的。当然啦,我也没少用一些正宗的家乡骂人话‘问候’鲍余。只有黄叔板着老脸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子,看样子还没有从被鲍余的侮辱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