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远与林谷离开后,沈惜月躺在床上发呆。
原来她是头部受伤,如此便是脑子有病了。额……这貌似不是什么好话。不过不管如何,她醒来时那种混沌的感觉倒是有了合理的解释。
想来是久病未愈,沈惜月方才醒来,不多时又乏了,跌入黑甜之前,她坚持认为自己这次是睡着了,而不是晕了。
秦浩远吃了药又睡了一觉,醒来后洗漱一番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总算是恢复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回到沈惜月的房间,秦浩远问候在一旁的丫鬟:“小姐情况如何?”
“回庄主,小姐睡着了。”
“你先下去。”
秦浩远坐到床边,轻抚着床上少女苍白的脸颊,沙哑的声音透着满满的疼惜,“惜月,你终于醒过来了!”
其实在秦浩远进屋之时,沈惜月便已醒来,只是她觉得身子乏力,便应该将力气省着点用,便决定装睡,虽然她并不清楚这力气省着有什么用。此时听秦浩远这么一说,以为他已经发现她装睡,暗自懊恼自己的装睡功夫实在有待提高。
沈惜月正待睁眼,却听他幽幽开口:“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秦浩远一遍遍轻抚她的眉眼与脸庞,他终究是没有失去她。
沈惜月被她摸得难受,再也装不下去,缓缓睁开眼,“你……”
秦浩远见沈惜月皱眉,急忙问:“惜月可有不适?”
沈惜月将被打断的话补充完整:“摸得我有些痒。”
秦浩远一怔,随即便笑了,“睡了这么多日子,饿了吧。”
沈惜月感觉了一下,好像肚子不饿,觉得没有必要麻烦他,正待拒绝,秦浩远却已唤来门口候着的丫鬟去端粥。
秦浩远扶沈惜月坐起,小心拿了枕头垫在她身后,“先喝点清淡的米粥,吃完粥再吃药。”
沈惜月其实并无胃口,无奈秦浩远亲手将粥吹凉了喂她,这让她不忍拂了他的一番美意,便咬牙将粥吞下,吃了小半碗,是无论如何也吞不下去了。
秦浩远也不勉强,高声唤来守在门外的贴身小厮清风:“去叫林先生把小姐的药端过来。”
“是,庄主。”
“浩远。”不过片刻,林谷就端着药进来了。
“把药给我吧,你们都先退下吧。”
林谷向那张价值不菲的紫檀木雕花床望去,白纱帐挡住了床上的人儿,仅模糊的看到人影。只一眼,便随下人一起转身离去。
等房间再次恢复安静时,秦浩远坐在沈惜月的床边,温柔说道:“该喝药了,把嘴张开。”
沈惜月听话的张开嘴,苦苦的液体迅速在嘴里漫延开,胃里一阵犯恶心,她赶紧趴着床沿将口中的苦药吐了个干净,一边吐一边咳嗽。
秦浩远原以为惜月醒来就能自己喝药了,却忘记她极其畏苦的事了。
沈惜月咳完后,朝秦浩远所在的方向一横眉,不满指控:“你谋杀啊!”
秦浩远没有回答,话已出口的沈惜月有些不好意思,她貌似有些无理取闹了。
沈惜月错愕之际,感觉冰凉的手掌抚上她的下巴,她顺从的抬起头,错愕之间,唇瓣已经被吻上,下巴上的手快速换到了她的脑后将她的头固定住,不让她退缩,一股苦涩的液体渡过来,让她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含在嘴里更是难过,僵持间居然让她给悉数吞下。
他,居然这样喂她吃药!
她好像被人占便宜了,可他明明只是为了喂她吃药,而且此人的身份还是她未婚夫婿,她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一把推开她,而后怒骂一声登徒子呢?
一时分神,沈惜月竟然没有注意那满口乱窜的苦涩味道,垂着眉眼咬着嘴唇,很认真的发着呆。
秦浩远看在眼中却觉得沈惜月是一副欲哭不哭的委屈模样,用指肚摩挲着她的唇试图让她渐渐放松,“你我二人本是要结为夫妻的,惜月不必如此,伤了你自己,心疼的却是我。”
沈惜月有些疑惑抬头,本想问他何意,刚一张嘴,一颗蜜饯被塞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冲淡了嘴里的苦涩,顿时,她觉得秦浩远真是一位善解人意又极其上道的好青年,心中对他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意。
于是,秦浩远将她搂在怀里,她也没有生出抗拒之意,虽然她此时未必有抗拒的力气。
“待你身子好一些,我会将我们的事情悉数讲给你。”秦浩远轻拍着沈惜月的脊背,让她渐渐放松下来。她温顺的在他的胸前蹭了蹭,突然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