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晨曦拉着羞羞答答的姐姐,来到了小摊前。
不就是成亲吗?每个姑娘都一样,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害羞的,十七岁的晨曦不早熟,也不懂。
“两位标致的姑娘,要成亲了?喜事啊喜事!我们这儿的莲子,是云鹤观的道长,在云鹤观亲自开过光的,有灵气着呢,保准让姑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摊主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望着这两个衣着虽普通,但气质很是高雅的胡人少女,眉开眼笑,招呼着。
“两位女婿是好出众的人才,想必都是好人家的公子了,姑娘好福气呀!”
望了眼后边站着的席君睿和席君宁,摊主又说道。
“赶明儿也让小的儿子娶个胡人姑娘,好生个如两位姑娘般标致的人物!”
摊主连珠炮般,陪着笑,点头哈腰,说了一大通的恭维话。
见人说人话,见鬼讲鬼话,想必生意人都是精于此道。
晨曦也被他的话逗笑了,对摊主摆了摆手,“你的话很多哎,快给拿一份莲子、一条红丝绳、一个泥娃娃过来,用绸布袋包起来!”
“只要一份?姑娘……”摊主迟疑着,看看霓裳,又看看晨曦,似乎想弄清楚,这两个姑娘中哪一个要成亲。
“捏烦哎,让你拿一份就拿一份过来!”对于这个多话的摊主,以及他那副审视的目光,晨曦很无语,这些人,多管闲事!
“是是是,小的这就过去拿!这就过去拿!”摊主唯唯诺诺。
“不行,这个泥娃娃长得不好看,换个长得最好看的上来!”晨曦拿起泥娃娃左看右看,抿了抿嘴,又递回给摊主。
“好好好,姑娘,等一下,小的这边还有很多的泥娃娃,姑娘好好挑,好好挑!”摊主不住地点头身子似虾般,一边摆着小步,从柜台里,又拿出了好几个泥娃娃。
“唔……就这个好看,但有点破了,再换一个!”
“小的这就换,这就再换一个!”
“这个绸布袋太土了,换个漂亮点的,哦,就要那边那个红色的!”
“小的这就换,这就再换!”
温婉的霓裳只静静地站在晨曦身边,微笑地瞧着她与摊主的一问一答,脸上的羞赧之色,也渐渐褪去。
在晨曦的身后,席君睿和席君宁两兄弟,见到这个小女孩一副煞有介事、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对视了一下,都捂住嘴笑,席君宁更是笑得一手捂嘴,一手捂住肚子,显见,已经忍的很辛苦。
当晨曦转过身,见到那兄弟俩来不及收起的笑意时,看了这个,又望那个,沉下脸,白了他们一眼。
“啪……”扬手就往席君宁胳膊上招呼了一掌,“笑甚么,不帮忙,净知道添乱!”
这边三人都愣了下。
“晨曦……”身边的霓裳带着责备的语气,这妹妹,又冲撞皇子。
“哎!”席君宁待要抓住她的手,可她已经趁他们愣怔时,掀着嘴闪开了几步远。
望着姐夫和姐姐,没入那一丛人群之中,进入了子孙窑。
姐夫还是先前的模样,独自一人在前边走,姐姐在后边跟着,这两个人就这性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救的。
“我们也跟着,进去看看。”席君宁从身后走了过来,眼睛望着子孙窑的出口,一只手拉上晨曦,欲尾随进去。
“不是跟你说过么,子孙窑这去处,女孩儿家是进不得的,只有夫妇才能进去。”晨曦伸手把他拽了回来。
“那么多的人都争着进去,有谁知道谁谁谁是不是夫妇……”席君宁还是不死心。
“哎,你这是发哪门子神经嘛,人家都是来求子的,你瞎凑什么热闹!”晨曦打断他的话。
七皇子今天是玩的上了瘾了,从开始的一本正经、淡然以对,到现在兴高采烈、不可抑止,是本色使然,还是深受这气氛的感染?想到这儿,晨曦不禁莞尔,嘴角勾了勾。
“你在傻笑甚么!”进不了子孙窑,席君宁无聊透了,侧过脸,注视着晨曦的表情。
“不笑,难不成要哭?知不知道你很无聊哎!”晨曦没好气的啐他一句。
“本公子在想,你是不是又想出了些个馊主意来了,要胡弄本公子?” 见到晨曦一脸沉思,还有嘴角的笑意,席君宁挪揄道。
“本姑娘哪会是这么无聊的人?再编派本姑娘,信不信这就拧你耳朵?”晨曦睨了他一眼,伸出手。
“哎……,你可不要太过分!”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等了有约三柱香的工夫,这边晨曦与席君宁说着闲话都有些累了,还不见姐姐他们出来,眼看着行人已经渐渐稀少,这庙会也就半天的功夫,眼见也快要散了。
正焦急间,却见席君睿一人,急匆匆朝他们走过来了。
“三姑娘,见着你姐姐没有?” 席君睿对晨曦说,他一向沉稳的脸,有了一丝的忙乱。
“什么?姐夫你跟她一起进去,现在倒来问我们不成?”晨曦听后神色一凛,也顾不上进得了进不了,拉起席君宁就进了子孙窑。
“我到那边找去。” 席君睿说着,欲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姐夫你还到那边去呀,这子孙窑本就有多个出口的,我们都不认识路,要再走散了可怎么是好?这走丢的该是姐夫你才活该呢!一个大男人,怎么连自家的娘子也弄丢了。”晨曦看着周围稀稀落落的人流,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只是有点事……”席君睿看了眼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姑娘,对于她的训斥,他有点无措,不知如何解释。
“刚才在庙会时就见着姐夫你自顾自走着,这走丢了也就是姐夫你的错,现在的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人,姐姐要遇到坏人怎么办?” 未等他说完,晨曦急急的接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