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书院首徒,堂堂神通秘境强者,欺负一个蕴神境的!你们白鹿书院果然教得一手好书啊!”
这声音一传出来,四周众人一片哗然。
只见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年,带着两名锦衣护卫,大摇大摆的分开人群,走到了孟慷面前。
“猛扛兄!请恕小弟来晚了一步!你还真是猛,真特么能扛啊!在白鹿书院门口打架,果然是我辈的楷模!值得学习!”
被这人一打岔,白鹿书院的大师兄何仪更加气愤了,捏紧了拳头。
他的性子直快,向来揉不得沙子,没想到这一下就来了两粒,争先恐后的往他的眼珠子里跳,是可忍,汝不可忍!
要不是这人身后的两位护卫高深莫测,气势如岳临渊,一派宗师气派,他早就出手了。
没等大师兄下定决心动手,那位白衣少年又笑眯眯的说道:“大家都听好了!我这位猛扛兄弟,昨天来考试,不止被小人刁难,故意不让他入院,而且今天一早还带这么多人来找他麻烦!试问天下哪有这般的道理?白鹿书院处事不公,何以教书育人?”
何仪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穿白衣的骚包家伙!
“特别是他!”白衣少年一指何义,道:“身为白鹿书院首徒,境界比人家高一大截,还带着这么多人来欺负人!怎么着?这里是上京城,这么多双雪亮的眼睛望着,难道你还想把我这仗义直言的好汉打死不成?来!来!来!冲这打!天哥我绝不还手!”
这白衣少年越说越来劲,歪着脑袋凑到了何仪面前,大有一副你不打死我你就是孬种的青皮狠劲。
何仪猛一咬牙,呼啦一掌拍出!
掌力破空而至,浑圆一体,隐隐透出青光,犹如一棵青色的圆木,唯妙唯肖,当胸撞来!
“唉哟喂!你还真打?灭口啊!”天哥一声怪叫,作势跳到一边。
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后的那两名锦衣护卫同时出手。
左边那名护卫抬步上前,膝盖微曲,一伸手便是拦天势。
一道金虹般的光罩及时铺开,护住了主人。
砰!青色的圆木气劲撞在了金虹光罩之上,发出了一声极沉闷的声响。
右边那名护卫闪电般的抽刀出鞘,刀锋只出鞘一半,一股凛冽无比的刀气带着漫天寒意扑面而来。
就连何仪都被这道未出鞘的刀气激得打了个寒颤,更别说在他身后的一众书院弟子了,他们挡不住这股赤祼祼的杀意,纷纷踉跄后退,面如纸色。
“亲君子,远小人!”书院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喝声,充满威严,言简却意赅。
“无耻后党!给我等着!”何仪恨恨的骂道,然后转身走进了书院大门。
大师兄一走,那些书院弟子也不再纠缠,纷纷跟着回院。
只是每个书生走的时候,都冲着孟慷和古天用力呸上一口,满脸尽是不屑之意。
古天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事似的,并不以为意,别人呸他一口,他也反呸一口。
这一会功夫,他就在那边已经连呸了人家十几口了,气势半点不落下风。
孟慷在一边默默旁观,心中却隐约猜到了几分。
“猛扛兄,抱歉,我来得晚了些!”天哥满脸真诚的问道。
孟慷皱了皱眉,也懒得去纠正对方的发音,而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走,咱们找个清静地方好好聊聊!”古天很热情的扯了扯孟慷的衣袖,以示亲近。
这回确实是受他帮忙才解了围,孟慷也不好推辞,只好跟着这位天哥走就是了。
两人沿着玄武大街一直走到了护城河,这才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护城河两岸垂柳依依,青墙绿水,别有一番风情。
“猛扛兄,这里清静,空气也好!咱们聊聊?”天哥笑道。
白衣少年,笑倚绿柳河畔,有种说不出的潇洒风流,因为他整个人就是一道风景。
孟慷停下了脚步,点头正色道:“可以!”
“猛扛兄,是我古天连累了你,对不起!”天哥冲着孟慷一躬身,赔礼道。
孟慷面色如常,淡淡道:“猜到了!”
“哦?猛扛兄你不简单啊!这都猜得到!其实都是那个胖子搞的鬼!你出手救了我,他定是迁怒于你,于是在暗中做了手脚,害你进不了白鹿书院。”天哥说道。
“还有呢?”孟慷微微一笑,问道。
“还有什么?”天哥反问道。
孟慷将笑容一收,肃然道:“那个胖子有能力影响白鹿书院的决定?”
“啊?嘿嘿!他当然是不能的!但是我能!”天哥笑嘻嘻的表情,一副我很厉害,我很牛逼,你快崇拜我,快赞美我的架势。
孟慷皱了皱眉头,道:“后党?那是什么意思?”
一听到这个词,天哥脸上的骄傲一扫而光,换作了一脸的苦意,愁眉苦脸到了极点。
“猛扛兄,我的好兄弟,你别提了!这是我的伤心事啊!唉,不装了,不装了,我全说给你听吧!”
“我跟你讲啊,其实是这么回事!当今圣后,是我姑奶奶!我们家虽然不当官,专心做生意,但还是经常被人骂,骂啊!骂啊!我也习惯了!前几天你出手救了我,那胖子只要和书院打声招呼,说你是我的朋友 ,他们就当你是圣后的人,又怎么敢收你入院?”
“书院与圣后不合?”孟慷倒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沉声问道。
天哥一脸苦笑的摇头道:“这个问题要回答清楚就难了!我这么跟你说吧,书院是大戟朝培育人才之地,当今圣后,是天下之主,按理说是不能不合的。只是,圣后是女人,你懂我的意思么?”
“不懂!”孟慷很干脆的回答道。
天哥很费神的挠了挠头,一咬牙道:“天下的读书人,只怕有一大半都不希望圣上是个女人,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两名锦衣护卫本来在一旁,听这两名少年的对话内容越来越露骨,两人对视了一眼,索性远远的走开了。
孟慷想了想,道:“大致懂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傻啊!圣后是我姑奶奶,你又救了我!中间再有人一挑拔,你不就成后党了?书院把你收了,不就等于埋了根钉子到他们中间么?”天哥很直白的说道。
“我要参加明年的大朝试!”孟慷目光炯炯的盯着天哥道。
天哥被他瞧得头皮一阵发麻,连连点头道:“放心!放心!上京城有十院,我来帮你安排。保证让你考入学院!行不?”
“不必了!我自己会考!”孟慷昂起头,自信的答道。
如果要靠这个家伙的关系才能入学,那么和那胖子背后捣鬼的行径有什么分别。
天哥嘿嘿一笑,道:“行啊!反正我也该上学了,不如咱们一起?管他什么党的,咱们哥俩凭真本事考他一回!我就不信,上京十院,就没有一家敢收咱们的!”
“然后等咱们入了学之后,再一起参加大朝试,把什么狗屁白鹿书院的子弟全给比下去!气杀那帮鸟人,你觉得如何?”
“听起来,还不错!”孟慷想了想,一脸严肃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