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秘书来取文件。
“小王,备一下车,我出去有点事儿。”
“好的,晋总。”她麻利地拿了强子的公文包,和他一起下了电梯。
西装笔挺的司机打开后车门,弯腰侍立,一脸谦恭。
强子扫了一眼,见车标是宾利。心道,一对翅膀夹个b,二b有钱也能飞。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痒,便对司机说:“放你三天假,把车钥匙给我。”
司机面有难色,和秘书王焕然交换了下眼色,后者轻轻点了下头。
才把钥匙递过来说:谢谢晋总关怀,注意安全。
街道比过去宽了两倍,行驶起来通畅无阻。强子深深地吸了口未来的空气,一股清凉泌人心脾。
“强子,切到自动驾驶吧,我们聊会儿。”
王焕然按了一个绿色按钮后,一双纤臂便缠在了强子的脖颈上。
看来,小王是升级版的秘书,强子这样想着,便软玉温香抱了,口鼻间享受起她芳唇上、颈项间散发的幽香了。
她是这样的一种女人,尽管穿了工装,可媚火还是透过骨缝儿,臀尖儿、胸蕾,像火花一样滋滋地窜出来,在这方面意志本就脆弱的强子,哪能受得了这样的灼烧!
“小王,快,找个你喜欢的酒店,我们……”
“嗯哼——不用的,”她按了操作台上一个月形的键,车内便成了星空的环境。“就在车里吧,等不急了。”
强子对小王已然半裸如花瓣的身子,垂涎而望,面有难色地说:
“小王,你要考虑下中老年人的感受。”
“哈哈哈,老流氓,今天倒害了羞了!”小王笑喷了,狠狠地捏了一下强子的“命脉”,使得他唉唷一声,一阵疼痛和快感瞬时冲入内分泌系统。
车子把他们带到了一家五星级酒痁,在一个豪华包间里,翻云覆雨了一番。
欲望的风暴平息后不到二十分钟,强子着边捻着撒在自己胸前的秀发,便有些难为情地对王焕然说:“再来一次好吗?”
“好啊,来啊,我是海浪可以随意折腾,就怕你这条小船受不了。”她边捏了下那条折了桅杆的老船,边讥笑说。
“哎,”强子伤感地叹了口气,颇留恋得看着女孩儿流火溢彩的眼睛说,“你也知道,我活不了几天了……”
王焕然惊得刷一下自床上起了身儿,“什么意思,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胃癌中期!”
“我来公司两年了,从来没听说哦,你今天怪怪的,净说胡话。”她边说边摸强子的额头。
强子把她的纤手移开,抱着一丝希望问:“真的吗,我没有胃癌?你确定?”
“当然确定!——不过,公司昨天刚刚集体作了体检,你也有参与,我问一下结果出来了吗?”
说着,王焕然拔通了医院方面的手机,她在电话里和对方叙谈了一段时间后,突然惊得喊了一声,电话失手掉在地上!
强子闭上了眼,知道凶多吉少,难逃此劫。
王焕然回过头来,眼泪婆娑地对面如土色的强子说:
“本来昨晚血检结果是正常的,但今天上午却显示了阳性,医生以为误诊,又复查了一遍,最终确定是胃癌!”
看来,二十年后的晋强本来身体好好的,是过去的他来到此地后,命运临时被改动!是客服处心积虑地要置自己死地!
强子腾一下翻身起床,边骂着“妈的客服,刽子手!”,边打开了案几上的电脑,三下两下进入了一个网络主播间,疯狂地打着字。
王焕然诧异地望着他的手像闪电一般在键盘上戳着,见他情绪有点失控,没敢多问。
直到“银河系太阳系统客服”弹出了对话窗口,强子才气鼓鼓地停手。
“晋先生,你好,你又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我快要死了,而且是拜你所赐!”
“关于这件事在几小时前你向我反映过,但程序就是这么运作的,我的权限仅止于此,帮不上你!”
“修改程序!修改程序,你他妈给我修改程序!”强子怒不可遏地吼着,咣咣地砸着桌面。
“你本身作为一个程序,要遵从主程序的运作。这种态度不是你应该有的!”
“那我要怎么样态度?兴高采烈地去死吗?”
“正是,根据目前情况,你所能选择的路只有这一条。”
“我要回到二十年前!”
“不能,系统没有权限!”
“妈的,你可以给我滚了!”
“晋先生,还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滚!”
美人儿怕得在床上蜷缩成了一团,望着转回身来向自己诡异地笑着的强子说:
“你没事儿吧,发的什么疯?”
强子一脸苦笑地摊了下手说:“看来我只有绝路一条了,只好死在花下尽风流了。”
王焕然双腿交替地挪到床边,怜惜地探着身子,双手勾着强子的脖子说:“亲爱的,来我身上,做个风流鬼吧。”
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时,强子被美人儿摇醒:“有客户来电话,接吗?”
强子睡眼惺忪地说:“挂掉不理。以后,你替我处理这些事,死都不让人清静。”
“那我们不能总躺在这里吧,你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那,做为一个濒死的人,我能做什么?如果是你呢,小王。”
王焕然想了一会儿,说:“这个我也吃不准,不过看小说里,最让人死不瞑目的是两种情感,一是仇恨,二是感恩和牵挂。”
强子听了,如醍醐灌顶,“我明白了,小王,给我找位黑客,我要复仇!”
王焕然思忖良久才说:“黑客都是隐姓埋名,很少为世人所知。好在,我表姐黑媚便是个中高手,我带你去找她。”
在接到电话时,黑媚正在商场购物。她在电梯口等了一会儿,看到表妹正和一个中年男子沿扶梯上来。
“好久没见你了,表妹,”一副墨镜加黑衣高冷女王装扮的黑媚,伸出双手和王焕然相握着,又暗自低声说,“这就是你傍的那个老头?”
王焕然脸上一红,拉过在一旁盯着黑媚愣神儿的强子说:“又掉花窝子里拔不出眼来了,快过来,这就是我表姐黑媚。”
黑媚握着强子的手讥笑说:“我虽然只有23岁,但凭着你和焕然的关系,也该叫我声表姐了吧。”
“表姐你好。”强子随即露出一副求人时特有的谄媚的表情。
黑媚又转向王焕然说:“你这老头儿倒挺乖的,但第一次见了表姐,总要有点表示吧。”
“表姐,这我早就想好了,咱俩尽情shoping,让强子负责埋单、拎包如何?”
黑媚欢快地扬手摘下墨镜,眼光一闪中,差点把强子的魂儿电晕,一双美目竟然是长丹凤形状,如两轮弦月映照着如花娇颜,一抹微风的眼梢随着微笑悠扬飞起。
颀长的身材着一身黑衣,大约是为了压抑下凹凸曲线的诱惑,但却形成了更为鲜明的对比。
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如朵朵鲜花携着凌厉的美,刺破黑衣的包裹,刷刷地绽放开来。
王焕然暗自踢了几乎要瘫软下去的老头儿一脚说:“强子,还有点出息不?快点,跟上表姐购物的节奏。”
随着手里大大小小的包儿的增多,公文包里的现金如水地流到结账台上。两位美女的倩影在强子的眼前晃来晃去,令人迷醉。
但胃部却时有痉挛、疼痛,黑媚身上的香水味像风一样袭向自己。
对死亡的恐惧,对美色的沉醉,对客服和仇恨,一时间交织在一起,使得他心慌意乱,百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