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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军官不好撩 第九十八章:余家发难,军爷逃婚(九)

玖拾捌:余家发难,军爷逃婚(九) 张承山眉头皱了皱,犹是不停下脚步。 “你若是敢离开一步,往后这谢家,你便不要进来了!”谢老太气得浑身颤抖。 挺拔背影一滞,薄凉嗓音却传了来,“策儿改日再来看望外祖母。” 谢老太眼睁睁看着他走掉,有心挽留却无论如何都拉不下脸,是了,谢浪走得早,留下家业交由她打理,虽说谢家一直稳坐江城,朝代更迭也未影响到它的一丝一毫,可偌大的家业,众多的分号,还有一些专用的技艺,她一个女人家,要想打理得一丝不乱,总是需要费些力气的。未亡人的身份再加上各方面的压力,硬生生将一个温婉持内的女子磨成了铁一样的人,要强那是不必说的,外人跟前,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就拿苏州来说吧,她本来是颇欢喜他的,小样子看起来俊得紧,又有意无意透出那么点俏意,瞧着也不是做作之人,可是这苏州突然回过身对余流朱吼的那一嗓子,便让她甚是不悦了,宾客众多,小孩子不懂事,大声喊叫了,要教人笑话,也必是笑话长辈,苏州本便是张承山带来的,她又亲口说欢喜他,可他却一眨眼功夫就跟人闹了不愉快,对象还是她亲点的孙媳妇!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儿,她能不觉得脸上无光么! 在内里,什么都好说,在外人跟前,谁若是驳了她的面子,可就比别怪她老太太不留情面! 她自认为在江城无人敢忤逆她,事实也大都是如此,可今儿这须臾之间,便有两个人连着让她丢脸,她这寿宴,做得可真是精彩。 苏州便罢了,到底是外人,她也不怕他对她生出什么看法,可张承山是谁,她亲亲的外孙儿!她把他看得比亲孙子还亲,对他寄予的厚望,也不是一般得深。她虽不奢望他能替她担起一部分家业,大不了将来谢勤思与筼筜来担就是了,可他至少也应听她的话,不教她难堪于外人之前。 如今张承山被她说走,她心中着实有些芥蒂,生怕他就此与自己生分了,要挽留的话分明都到了嘴边,可碍于谢家当家的身份与要强的性格,出了口来,自觉不自觉地便变了一种味道。 说白了也是太要面子,说出口的皆是气话,张承山这般聪明之人,又怎能不知话重情亦重的道理? 谢老太心知真留不住他,也便不再勉强,正席还未开始,她不信他不会再回来! 如此一想,整个人也没有先前纠结,只由人扶着坐下,囫囵听了些戏,自己也说不清个中内容,那余流朱在自己耳边尽管聒噪着,她也听不大进去。 不知不觉,客人来得都差不多了,谢勤思赶在了正席前回来,替她打点一些事宜,到底是接受了谢家正规训练的人,又在国外留过几年学,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温润有加,如玉如瑾。 不过,这也只是表象罢了,真正的谢勤思,还得细细分说。不过若借用筼筜的话来形容,便是八方胡扯,四处腹黑,正经八百的神色藏起自带的玩世不恭气质,倒是教许多客人赞不绝口。如此一来,谢老太顿觉脸上光彩又亮了起来。 隔了一会儿,谢凝同张天俞来了,到记礼的地方上了礼,便去寻谢老太,谢老太早已由人掺着到了正堂,这一见张天俞,倒是很惊喜,“传石怎么来了?不是说有要紧的公事么?” 张天俞倒是洒脱,道,“岳母做寿,小婿岂敢不来?什么公事,也比不了这桩家事啊!” 满堂屋坐得皆是谢家近亲,自然也包括余家在内,余梅坡一听张天俞这话,立即有感而发,“传石兄这女婿做得称职!百忙之中还不往岳母大人寿诞!好好好!” 一屋子人皆笑了出来。 张天俞亦笑了笑,“余兄过奖过奖。” 张天俞这一声“余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到底触了余梅坡痛脚。余梅坡觉得,我既然对你以字相称,你怎么也得称呼我的字以作回礼,君子有礼,往来也,你这不称我的字不说,称我“余兄”是何意?大有愚兄之嫌。 余梅坡一直觉得张家素来欺压己家,今次又如此称呼自己,毫无礼数,总之心里实在是不爽。 这么不爽下,自然要说些什么以解心中不平,“传石兄不必自谦,”余梅坡拱了拱手,“老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今日传石兄为谢老太祝寿,其间孝意不必多言,想来明日,令公子也必会如此为我与拙荆贺祝,岂不乐哉?” “那自然是!”谢老太高声道,“有他父亲做榜样,他怎敢不顾人情?” 谢老太这话说得意味深长,众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个中味道。 张天俞因笑道,“岳母大人说得是,犬子必得顾及人情。” “伯父风度,小女敬佩。”余流朱接话道,“承山也当如伯父这般伟岸才是。” “流朱甚讨人喜,”张天俞笑道,“说来怎不见承山?今儿他外祖母过寿,又是你二人订婚宴,他却没个人影?” 谢老太冷哼一声,“他若是知道有我这个外祖母,现在也便不会不见人影儿了!”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皆不知如何接口。 张天俞看了看谢凝,脸上颇有询问之色。 谢凝轻摇一摇头。 余梅坡目光扫过众人表情,高声笑了笑,道,“承山知人情,想来也必不会如此不懂事,此时他不在这里,怕是有甚么事情耽搁?” “瞧你说的,”田檀道,“我们承山是那样不懂事之人么?什么事情重过他的外祖母呢——” 谢凝一听这话,脸色也不好起来,张天俞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笑道,“犬子确实有些不懂事,我去寻一寻来。”言罢,立即告退了去。 谢老太心中疙瘩这才略消了消,到底心中还是向着张承山的,生怕张天俞寻去会多加责怪,虽面子要紧,仍是叫住张天俞,道,“传石,策儿年纪尚小,老太太我生气归生气,我可告诉你,不许苛责了他。” 张天俞笑着称是,身形一闪,隐入了天光中。 出了正堂,轮廓分明的脸上褪却了笑意,大步一迈直接向着慎独去了,张承山果然在里面,因到了他跟前,二话不说,先甩了一巴掌在他脸上。 “父亲。”张承山不躲不闪,受了那一巴掌。 单手李,司机大哥皆是一脸惊吓状,苏州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唯有那双眼睛,波涛翻涌。 “怎么不躲?”张天俞皱眉问。 军爷这货笑得很开心,“为何要躲?父亲生气,尽管打就是了。” “你!”张天俞被噎得不轻,叹了一声便矮身坐了下去,“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平时你不注意便罢了,可你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日子,也敢如此懈怠。” 张承山不出声。 “司令啊,这也不怪军爷!”单手李忍不住道,那是,他们家军爷受委屈,他能不护着点吗! “你别说话!”张天俞道,“承山如此顽劣,与你也脱不了干系!我教你在他身边多为担待,是教你时常提点,不是纵容!你还好意思帮他唱腔儿?” 单手李脸色一黑,“司令。” 奶奶个腿儿,军爷怎么样是他单手李能管得了的!怎么这一大一小都把他单手李当成手眼通天一般的人!大的让他管小的,小的让他管更小的,他单手李自认只是一个老妈子一般的角色,那老妈子还能管得了少爷?那能管得住吗!大的嫌他管不了小的,小的嫌他管不了更小的,这一个比一个本事大,他单手李就是想管也没那个能力啊!单手李很委屈。 这么一委屈下,便不由自主狠狠瞪了一眼更小的,没办法,当着大的面儿,小的他也不敢瞪啊。 孩子内心独白:瞪我干啥。 单手李:就瞪你怎么着。 “承山你今日可是教为父丢尽了脸,”张天俞又道,“你知不知道那余家在众人面前有多么咄咄逼人?硬生生将话题引到你身上,为父不得不问一句你,这一问,便问出了事儿!” 对此军爷表示:你为什么要问。 单手李表示:你可以视而不见。 苏州:亲爹。 张承山道,“孩儿不肖,教父亲为难了。” “也罢也罢!”张天俞说着,蓦地想起谢老太交待过他的话来,不禁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自己的巴掌,又犹犹豫豫看向张承山,“策儿。” 张承山询问的目光投向他。 “嗯……”张天俞很是不好意思,“疼不疼?” 张承山勾唇笑了,直笑得春风荡漾,柳媚花红,“不疼。” 单手李震惊地看着自家军爷,怎么都觉得这是他们家军爷的笑中同时带着宽慰与撒娇。 张天俞老脸实在搁不住,“噌”地一下站起身,负手道,“不管怎么说,今日是你外祖母寿宴,也是你与余家小姐的订婚宴,你总不能不拿出该有的礼数。” “父亲,订婚宴,就不需要谢家替孩儿承办了罢?”张承山仍是笑着,只是俊脸早已染了十二分的料峭。 “为父理解,”张天俞拍了拍他的肩膀,“订婚之事可以不提,你过来,为父有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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