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内院
“老爷,你到底要将那孩子怎么办?你可知,再留着她,便是欺君的罪名啊!”
云列一时感觉非常头痛,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让他如何下此狠手……这几日,只是听二夫人告诉他,将云挽歌一直安顿在云家的别院里,好生养着。
“她毕竟是我的女儿……”云列叹了一口气说道。
二夫人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于是安抚着他说道,“我早就知道老爷舍不得挽歌,于是便也为她寻找了一个好出路。”
“哦?”
“我乡间老家有一个姨母,膝下无子,我已向她说明白,她很高兴认挽歌这个女儿。”说完,眸中竟闪起了泪光,“我又何尝不是舍不得那孩子,可惜那孩子命苦,摊上这样一个母亲……”
“或许这也是个万全的方法了。”云列叹气道。
“老爷无需担心,姨母一向待人和善,相信挽歌去了,定是捧在手心上,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云列皱眉说道,“就依你的去办吧。”
二夫人低下的眸子中浮现出一个阴冷的笑意。
旦日清晨,云挽歌就被几个嬷嬷抬着悄悄离开了云府,料想到她会哭闹,便事先在她饭菜中下了药。
“孙婆子,我家夫人将人托付给你了,你可要好生照料。”夫人身旁的李嬷嬷将一锭银子交给对面这个“慈眉善目”的婆婆手里,便带着那几个人离开了。
药性过了,云挽歌揉了揉眼睛,却见自己被锁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她顿时慌了,不停地砸着门。
“吵死了!”
突然黑森森的墙角传来一个女子狠厉的嗓音,挽歌吓得一下子踉跄在地。
那女子见这是个小孩,便向她走来,尖厉的嗓音问道,“你是怎么来的这儿?”
云挽歌呜呜咽咽地问道,“这是哪儿?”
女子嘲讽的笑了笑,“这是奴院,只有世上最低贱的人才会来的地方。”
奴院……透过阳光看去,墙角那边还有五六个人,有男子,孩子,妇女。
云挽歌虽然年龄小,却从小心思多得很,她自是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便一心想要逃出去。
“小孩儿,不想挨打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这里每天死的人可不下十个人。”
她听到她说的,便向墙角退去,“我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
女子听了后大笑几声,“见孙婆子刚刚收了一大笔银子,想是和你有关系吧。”
云挽歌小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愕,他们竟然要把她送到这种地方吗?父亲呢?难道他的心里一点都没有她的位置吗……难道他一点都不顾及骨肉之情吗?
“怎么,怕了……”还没待那女子说完,门外竟突然被扔进来一个浑身鞭痕的人,躺在地上气息奄奄。
挽歌被吓了一跳,“她……”
“犯了错,想要逃跑,这就是下场。”
见那女子躺在地上无人问津,她突然鼓足了勇气向她走去,却被想到,还未及触摸到她的衣角,竟被那女子用尽身上力气狠狠扇了一巴掌,声音虽小,却听的真切,“我不需要你可怜我,滚!”
刚刚那女子见她这样子,连忙把她拽回来,又狠狠对着她刚刚挨打的脸颊拍了两下,“多管闲事!这里的人命贱如蝼蚁,也就是你还在乎这些。”
“我不信!只要还有希望,就不能放弃。”
“呵……天真。”
挽歌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却突然心如止水,蹲坐在角落里,默默不语。
“进了这里,一辈子就是奴籍,想要再出人头地,就是白日做梦。”这个叫程娘的女子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继续向她说道。
“真的就没有出去的方法吗?”
这时程娘压低了语气,“倒是有个方法,这每年奴院都会有一次变卖会,几个官僚家去奴隶市场变买奴隶,那时候人多混杂,可以借机逃出去。”
可是她始终不相信,她的父亲会如此狠心,她蜷缩在地上,呢喃着,“母亲,叶安哥哥,我好想你们……”
而这几日,八皇子也听说了挽歌母亲的事情,可奈何他被困在宫内,无法出宫,只好派贴身的奴才去打探挽歌如今的消息,奈何打听回来的消息都是零零碎碎的。
而接下来的几天,挽歌便和程娘商量逃走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