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小的时候便与她有过婚约,后来则是因为你母亲的出现,你父亲便解除了这场婚约。不过,据我所知,她与你父母的关系相处是非常好的。当初,是她主动成全你父亲和母亲的。”
“是吗?真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我轻声感叹着,每个人的命运仿佛都在被一根细小的线连接着,触不及防,就会碰在一起。
“是。她现在隐居在碧幽谷,不过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有放弃追查炎族的事。”
“呵呵……”我苦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我们现在应该是去碧幽谷找她?”
“嗯。她毕竟查此事那么多年了,手中肯定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所以我们应该先找到她,然后才从长计议。”
“碧幽谷在哪儿?”
“就在曼汀维。离加奥的府邸不远。”
“好,我们现在就走。”
我父亲的故人,他曾经的未婚妻,风缅。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四个人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所谓的碧幽谷。
离远远地就有种香味传来,这种香味让空气中有种惑人的感觉。我轻轻嗅着这淡淡的味道,是桃花。
果真拐了个弯,眼前便涌现出了一片桃林。谷外已是五月,桃花凋谢。而谷内,却仿若是柔情三月,繁花盛开。朵朵桃花,艳丽得伫在枝头。我走进它们,静静的看着那些花仙子。
瓣瓣红泽,片片妖娆。每一段桃花,形状都似被刀刻出来一样,流畅自然。每一抹颜色,都似鲜血铺洒在上面,动人心魄。
“真美啊……”我忍不住感叹起来。我伸出手轻轻摘下一朵桃花,放在掌心,温柔的看着它。我一直都是很喜欢桃花,因为我与它总有股莫名的缘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父亲也是极爱桃花的。
那么这个风缅前辈,是为什么喜爱桃花呢?难道也是有我父亲的原因?我握在手里的桃花,忽然就被风吹落在了地上。那一瞬间摔下去的,不仅是桃花,还有我的心。一种陌生的恐惧感,涌现在我的心间。脑海里,忽然就闪现出了曾经我母亲的一张画像。眉若青山,目若秋水,极美的女子头上有一只耀眼的金色簪子。那金色簪子,刻着的桃花形状,与刚刚那朵是多么的相似。
“这里很美丽,的确适合隐居。”阿提凯拉站在我的眼前,一脸笑意,“巫耶,好久没有看见你这样了……”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带着无奈,柔情,等等一切复杂的感情。
“看见我哪样?”我移开视线,反问道。
“看见你轻松的样子,看见你不再忧伤的样子,看见你……可以站起来面对这一切了。”
“呵呵……”我无言,只能冷笑着。
“巫耶,我相信不久后,你能真正开心地笑起来。”他眼神灼灼的望着我,声音带着无比的自信和真诚。
我忽然感觉,心弦被扯了一下。可是脸色却仍旧冰冷,“我觉得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应该是去找风缅前辈,其他的一切,没必要再浪费口舌。”
“好,那我们赶紧走。”阿提凯拉脸上仍旧是挂着笑意,他刻意的去忽略我的冰冷,然后想要伸手握着我,可却被我不动神色的给躲了过去。他也没有尴尬,恼怒,轻轻挥着衣袖,在前面带路。
走过桃花林,然后沿着一条青石小路,一直走。小路两边,长满了野花。我视线扫过那些野花,心里暗暗思索着,她一个人住在这儿吗?这样美丽宁静的地方,居然能够被她找到。
走到小路的尽头,眼前出现的是一条清澈的小溪,缓缓的流水声在耳边连绵不绝的响起。
“不是吧?她……她这过的是什么好日子啊?幽谷,桃林,小溪……简直是在享受人间天堂啊!”无雪突然的感叹声打破了宁静。似乎自从柯她的事后,她也安静了许多。至少在我的面前,我没再见过她疯疯傻傻的模样了。
“呵呵……以后我也想找个这样的地方。”娜琳接着说道。
“先别说这些了,我们现在要跨过这条小溪,然后要找到风缅前辈的住所。”阿提凯拉含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他看见这碧幽谷的情景,恐怕也会想起我们曾经说过的话。我们说过的,要寻觅一处幽静的地方,安然的生活,远离繁闹的世俗。可是现实却远远超出了预想……
我们几个跨过小溪,再走过一条青石小路,就看进了一栋棱角斜飞,器宇轩昂的楼阁。
这座楼阁很高很大,以致在这碧幽谷内显的很突兀。然而这一切都不是重点,因为真正让我惊愕的而是这座楼阁它是那么的熟悉!这种熟悉感带着令人恐惧的压迫感,我的心不禁又慌了起来。然而思绪却是越来越清楚,那张我母亲美丽的画像后,就是以这座楼阁为背景的。这一切怎么会这么凑巧?还是另有隐情?
“风缅前辈……”阿提凯拉仰着头,对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喊去。
我凝神,亦是仔细地看着天空。难道她不是住在楼阁里,而是住在天上?
万里无云的天空沉寂了一会儿,然后便响起了一道声音:“你们是谁?”
略有沧桑的声音,一瞬间透露出了年龄的秘密。
“晚辈是阿提凯拉……”阿提凯拉拱起手,虔诚的朝着空中一拜。
“哦,就是你说要来拜访我的?”
“是。”
“呵呵……真是可笑!我一个老人家都隐居在这这么多年了,你要来拜访我干什么?”
“晚辈来拜访您,是有事想要求您……”
“呵呵……我想你找错人了。我隐居很久了,早已不过问世间的事了,所以你要求我的事,恐怕我帮不到你。”
“不,前辈,我想此事你是一定能够帮得上忙的,因为这事关于炎族的事。”
“什么?炎族?”空中的那道声音在听见炎族这二字时忽然就变得凌厉了起来,然后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涌向我们:“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问炎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