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将一堆辣椒沫放入她的碗里,然后对她微微一笑。
她愣眼的看着碗里的辣椒沫,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难道阿蒙翎小姐是在嫌弃我为你夹菜吗?”我故作委屈的说道。
“不……当然不是!呵呵……”她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艰难的举起筷子,将一堆辣椒沫放入口中。
她美丽的双眼半眯着,小巧的红唇艰难的颤抖着,看着她辣红的双颊,我强忍住想要大笑的欲望。
整了她一下之后,我便放下筷子,吃饭的欲望也没有了。我抬眼随意望去,便看见圣子一脸无奈的表情看着我。我抿唇一笑,不说任何话。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折磨,阿蒙翎吃过饭之后就离开了加奥的府邸。
我原还想找她单独谈谈的,她究竟跟阿提凯拉说了什么?她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她的身后,应该还有一双手在操控着。
我忽然感觉有一层黑幕在天空上罩着我。
听加奥说,阿蒙翎作为姻缘节的贵宾,也便在前几天被邀入府中暂住。只是她一直忙于排练,并没有机会与我们相见。对于加奥的话,我并不相信。她一直在府里排练,我怎么没听见弹琴的声音?只怕这其中也有什么诡秘……
柯她吃过饭之后,也便随着我回到自己的屋子。看她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的心不禁扑腾扑腾的跳着。她不会是要向我说明她和加奥的事?
若她真说出来了,我该怎样劝她?是用道德伦理观念束缚她,还是告诉她要勇敢追求爱情,不畏世俗眼光?
毕竟在我的心里,我还是无法接受兄妹恋这种事。
她叹了一口气,眼神朦胧的趴在桌子上,神情颇为幽怨。我不禁在心里感叹,幸好今早我让小厮搬来了新桌子。
她不说,我便不想问。这种禁忌之恋,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我真怕自己会被加奥灭口,毕竟我知道他那么多的秘密。
“巫耶姐姐,你和拉凯吵架了吗?昨晚我睡的很沉便没有听到。今早听娜琳和无雪说,你和拉凯两人竟连屋顶都打通了!你们俩……哎……竟然也能吵起来。”她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神色中尽是不懂。
“我现在和拉凯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哽咽着说出话,一种难受的感觉涌现心间,快要将我湮灭了。
“什么?怎么这么严重?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巫耶姐姐……”
“我和他之间的道路,表面上看起来很平坦,可是实际上我们却要跨越很多沟壑。”想起我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真的感觉很心酸。那一切爱恋,都是深藏着阴谋的。
“那又怎么样?巫耶姐姐……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要跨过一道道沟壑才能厮守一生吗?”
“只是我和他之间的沟壑,宽的无边无际,深的远不见底。并不是每道沟壑他都能够或者来说他都愿意跨过去。”我闭上眼睛,想起他昨晚临走时的神情,心中一片哀戚。
他今天为什么没有出现?是不是因为不想看见我,就像前天的我不想看见他……
“如果他不愿意的话,那么你可以主动跨过跨过沟壑去找他啊。”
“柯她……”我看着她单纯的眼神,不禁摇了摇头,“这世间的事哪有这么简单的!”
就算我们之间能跨过一道道沟壑,就算他不计较我的过往,就算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成为阻碍,可是,我真的能放弃心中一直爱着的那个人吗?我真的能毫无保留的爱上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而我也不敢赌……
“算了,你们俩的事我也不想管了。”她摆摆手,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我的眉毛不禁微挑,她这动作怎么这么像个管教小孩子的长辈!她才多大啊,不就100多岁,要是我早嫁人的话,恐怕孙女都和她差不多大了!
“哎……巫耶姐姐,你说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她忽然幽幽的冒出一句话。
爱情?这是一个永恒而美丽的话题。每个人对爱情的定义都是不同的。
“爱情……我觉得那应该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没有缘由的认可。你或许是第一眼就爱上他了,也或许是相处久了便生情。但无论是那一种,你都会身陷爱情的旋涡里,想要逃,但却怎么也逃不出去。”
“是这样吗?我对琉玟君的感情……和他是一样的吗?”柯她呢喃说着,她最后一句话,瞬间惊醒了我的心。她口中的他是不是指加奥?
我忍不住开口说道,“柯她,爱情与亲情是不一样的!那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你能区别它们吗?”
她眨着迷茫的大眼睛,疑惑的说道,“那是有什么区别呢?”
“亲情是润物细无声的,放在平日是毫无察觉的,而且人们通常面对亲情是没有太多的占有欲。而爱情……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愿意和别人分享的。就拿我来说,我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我憎恶对方的背叛,绝不可原谅。”我垂下眼睑,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心中竟涌现出来一丝哀伤,莫名的哀伤。
“巫耶姐姐……我……”柯她憋红了脸,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
我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膀,“柯她,好好活着,人的一生有多少时间是快乐的?所以无论怎样,你都要做出让自己不后悔的决定。”不知不觉间,感觉自己的话语竟像是在说服她和加奥在一起。
“嗯。巫耶姐姐,你也要如此。”柯她笑着点点头。
“我?呵呵……”我也想只为自己活,可我身上还背着太沉重的重担,母亲临死时说过的话时常在我的耳边响起:巫耶,你要复仇啊!
漫天的厮杀声忽而出现在我的耳旁,我有些惊恐的捂着耳朵,“不要,不要……”
“巫耶姐姐,你怎么了?”柯她惊讶的看着我,轻轻将我搂在怀里,“没事,没事……大白天的你也会做恶梦。唉……”
我的意识渐渐有些清醒过来,耳边的厮杀声没有了。这么多年来,每次回忆起那场屠杀,我仍旧摆脱不了恐惧。太过深刻的惨痛,一直折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