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
文策给连暮倾取出血管的逆流针时,她紧紧抓住的君承烈的手,无力的滑落现在的她没有半点力气能抓住任何的东西。
“连暮倾。”君承烈抬起眼眸,看着她灰白的面容,心疼的舍不得放开。
再也没有气力和他说其他的,连暮倾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减轻后的疼痛,虽然不及刚才的厉害,却如蛇一般在她的全身游离。她挣扎不了,干脆也放弃,靠在他的怀里休息。嘴角浮现的轻笑,淡淡的如清晨的雾气那般的不真实,带着说不出的悲凉,让他看了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能再说什么?君承烈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他没有想到看到她痛自己竟会是这般的疼,硬生生的开始撕扯他的心。
文策站在外面,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很久了,他都没有看君承烈像刚才那般的去关心一个,只是他不知道,以后的某天,连暮倾要是知晓他是用这种方法带她走,那将是一种什么结果?
“逆风,快去给连郡主备药。“文策对着身边的逆风吩咐着。
文策端着药水进去的时候,君承烈正紧紧的抱着连暮倾,他轻瞟了眼文策,才管不了会他看见了笑说什么。
“把这个喂给她喝了,她折腾了半宿,体力大概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这个可以让她力气恢复的快一些。”文策边说边递了过去。
拿起药水,君承烈一闻眉头微皱。他知道她怕苦,小心的将她抱起。“喝了这个,对你有好处,听话。”他低声诱哄着。
果然,碗刚放在连暮倾的唇边,她下意识的眉间一紧。却避不开他,只是任由他将药水喂她喝了下去。
喝下去,一股暖流温暖了全身,可是整个身子依旧是冰冷的,伤人的疼后,就是彻骨的寒冷,她很清楚明白。
“不要让她受寒,多拿些被子来!”顿了顿,文策对逆风继续道。
不舍得将她放开,却又不忍心让她再冷下去,君承烈抱着连暮倾,将她轻放在床头。小心的将她的头放在高枕上。再将逆风拿来的几张厚厚的被子把她严严实实的遮盖住。
只是再多的被子,似乎都无法带给她任何的温暖,寒冷仿佛是生长在血液中,像一座万年冰山般,全数的融在她的体内,彻骨的寒意一个劲的袭击着她。
“她还是这么的冷?”君承烈伸进被子中,摸着她的小手,心头一沉,低头看着她,沉思了一会儿又道:“我不会碰你,只是想你会好过一些,听话乖乖的。”他轻言细语着,同时也钻进了被窝,抱着连暮倾。
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同于往常。
“连暮倾,如果可以我想刚才痛的是我。”他一时间难以启齿的说出对不起,双唇仿佛是粘合在一起,分不开。
“我们什么时候走?”连暮倾虚弱的问道。
“明天吧。”
“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她突然这样问道。
“什么意思?”君承烈眯着眼,笑道。
“你来的第一天我就看出了破绽,那刺杀你的黑衣人其实是你自己人吧?”
“为什么这么说?”下颚抵着她的额头,君承烈小声的低喃着。
“你那剑法虽快却都没有致命,你无非是想给南朝一个敬告而已,如果再直白点,也可以说是想作为以后从南朝挑毛病时的借口。”连暮倾闭着眼睛,仿佛每说一句就要费去很大的力气。
君承烈定定的看着她,嘴角的邪笑愈发的深刻,”其实你说的不全是。“
“那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为一个人。“
“谁?”
“我可以选择不说吗”,起身帮连暮倾拉了拉被子,笑着低声道:“日后你便知道,现在好好睡觉吧,有我在没人可以伤你……。”
语毕,连暮倾当真不在说话···
相拥一起,却各怀心思,各有心事···
谁也不提天牢发火的事情·····
南方的天,星异常繁多。
而这个夜发生东西太多太多,也许有些东西的改变真的就是在一瞬间。
太阳渐渐的升起,东方的红霞染红了黑际,蔚蓝的天,纯白的云,一切都是新的场面,一切都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