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简单的自我介绍,我了解到刚刚帮我搬行李的那个女生叫林珊,来自农村,这次为了省钱因此没有让父母接送,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这座小城市。
睡在我上铺的叫孙隽,留着短发,说话快人快语,爽朗的性格让我很有好感。
坐在孙隽对面床上的叫恩雅诗,是个标致的小美女。据说是本市一家公司老总的女儿。
当我们四人刚打扫完寝室,恩雅诗的父亲便出现在了门口,说是要请我们出去吃饭。我们三人推辞了一番后,还是架不住美食的诱惑随着她们去了酒家,
等我们吃完有着鲍鱼、鱼翅的“便饭”心满意足地躺到床上时,已经十点了。
从席间恩雅诗的言谈举止看来似乎这个“贵族”小姐也并不是这么难相处,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应该能和这个寝室里的室友们很好地相处下去吧。不知不觉间,交到了新朋友的愉快心情似乎把我心中的忧虑减轻了不少。虽然我依然对于室友们的样貌全在我的梦中出现过还有一丝介怀,但是心中已经没有这么不安了。
“那个噩梦过了这么久时间,梦里的那些人的样子早已有些模糊,可能只是错觉让我觉得像我的室友吧”经过这样的一番解释后,我感觉安心多了。没多久我就怀着对大学生活的美好向往睡着了。
好痒…….是谁在我背后后面呵气?
可是我的背明明靠着墙壁,除非那个人是嵌在墙壁里,不然怎么可能……?
这个念头一闪过,我浑身的血液就仿佛在瞬间凝固般让我的睡意全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寒意从背脊里慢慢地沁了出来。
是谁!是谁睡在了我的身边?
我可以感觉到有个“人”现在就躺在我的旁边。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阴森的目光正在黑暗中紧盯着我。
我该怎么做?转过头去看“他”?可是我将会看到什么?想到这里我不由又回忆起了那个恐怖的梦,那种心悸的感觉让我丧失了转头的勇气。
我的脑子乱作了一团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只是尽力屏住呼吸,用力咬紧了自己的嘴唇,生怕被“它”察觉我已经醒了。
仿佛经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之后,我才感觉到边上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正当我偷偷地喘了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突然感觉到谁的发丝在我的脸上轻轻拂过。
我心中一凛,原来“它”并没有离开,只是从背后爬到了我的面前。
恐惧中,我发现身上仿佛有千斤重物压身般喘不过气来,我本能地试图用手去推开那令人畏惧的东西,但是却感到四肢僵硬完全无法动弹。甚至于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渐渐地我感到那个东西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甚至能感觉到”它”冰冷的肌肤贴在了我的脸上。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我心中极度惊惧,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命地挣扎着想让自己动起来,但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我费劲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朝自己的嘴唇咬了下去。
渐渐地一股血腥味从我口中蔓延开来。嘴唇的疼痛似乎刺激了我的神经,让身上的重压减轻了少许。终于,在我的奋力挣扎下,眼睛可以微微地睁开了一条缝了。
透过窗外微弱的街灯,我隐约看见一团黑气漂浮在我的上空。一个五六岁身量的女孩被包裹在那团黑气中,她的头发向前披着看不清模样,唯独那双眼睛硕大空灵,在黑夜中闪着寒光让人不敢直视。顺着她的脸我把目光往下移,谁知看到的景象却更让我惧怕。
那女孩的身上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全身的皮肤都被人用尖刀划烂,一个个血窟窿斑斑驳驳地布满全身,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狰狞。一道道刀痕处更是不断地向外渗着血,露出的部分血肉向外翻出不但能看见血淋淋的神经,血肉模糊间甚至可以看见隐隐白骨。红肉、白骨,分外触目惊心。
此时这个女孩正向我伸出她的双手,试图用她那双血肉模糊的双手触摸我的脸颊。
正当她的手指快要触碰到我的时候,睡在我上铺的孙隽翻了个身,单薄的床板在黑夜中发出了咯吱的声响,那女孩似乎察觉到上铺的动静,动作一滞把手从我的身边抽回,转而慢慢地爬向了我的上铺。
就在她离开我的床铺之前,她似乎察觉我已经醒了,于是突然转头,不,或者更准确地说她的脖子压根没动而是直接把头转了180度。在月光下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对我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这也是我那天晚上看见的最后一幅景象,在那之后,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