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过须臾,泪淑喃便换好衣裳,在楼婉婷面前转了一圈,道:“婉婷,好不好看?”
“恩,这般模样,说是‘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也是在不为过的。”楼婉婷有些痴迷的看着,笑盈盈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泪淑喃也是不例外,虽是不想给皇上看,到自己欣赏也是极好的。听到楼婉婷的话,也是心花怒放,叮嘱了楼婉婷一句,便出了门,“即已梳妆完毕,我这就去阳华殿,想是这个时候,夜宴也该开始了。”
“恩。”楼婉婷点点头,眼里盈满憧憬,道:“这可是百年难遇的机会,我这等身份,还不知这一世能不能遇上,你好好看,回来给我描述一下,听着你的描述,在脑中想像出那个歌舞升平的画面,也是好的。”
泪淑喃微微一叹,即是婉婷这点小小的愿望,自己也是实现不了了,朝她笑笑,道:“只想有什么好的,相信我,你定会有资格做于那宴席之上,接受无数羡慕的目光。”
楼婉婷点点头。
只是,此刻的她们还不知道,当她们有资格双双做于宴席之上,成为那宴上最耀眼的两个女人时,她们已不在是当初的自己。
那时的她们,往事种种,早已物是人非。
泪淑喃出了门,紧紧衣服,外面的冷风吹的有些心寒。
阳华殿位于整个皇宫的东北方向,与东院向隔甚远,且朝阳,不像东院一般潮湿,于当今皇上叶笙所住的重华殿遥遥相望,于重华殿一般,都含一个华字,因而是宫中的一个极为喜庆的地方,正是这般,宫中的宴席,才多半都在那里进行。
泪淑喃看着眼前的岔路口,细细想了下,不出一会,就走上了左边的路,途中看见了无数忙忙碌碌的宫女太监们来回行走,也是没人注意到泪淑喃,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淑喃才隐隐望见华阳殿得大门。
幸而梅嬷嬷在先前给泪淑喃瞧过这宫中的地图,又与她讲了许久如何才能自东院走到阳华殿,不然,泪淑喃还当真是寻不到的。
猛地一看,华阳殿是要比东院华丽出许多的,只比叶笙住的重华殿稍稍简洁一点,
泪淑喃望着面前的青灰色门匾,微微一叹,举步踏了进去。
一进院子,欢乐是丝竹声音便遥遥传来,
伴着阵阵男人的豪放笑声,当真是热闹急了。
院里有一个白白静静的小太监正恭恭敬敬
的站着,一见淑喃,先是一愣,下一秒便满面笑容,道:“这位小主好生眼生,莫非圣上是刚封的小主吗?”
泪淑喃柔柔含笑道:“公公莫要乱说,当真是抬举淑喃了,淑喃是东院的秀女,特来为皇上献舞的。”
“献舞?”那公公听淑喃说罢,又将淑喃细细瞧了几眼,依据笑脸道:“原来姑娘便是前几日宫中人人猜疑的献舞秀女,不愧是桂嬷嬷挑中之人,姑娘这容貌当真是让奴才惊为天人了。”
抿嘴一笑,泪淑喃笑道:“公公当真是嘴甜,我听着里面丝竹声音阵阵不断,可是今晚的夜宴已经开始了?”
“那倒没有。”那公公道,“里面的丝竹声是为了给那些早来的主子听的。这个时候,皇上也该是快来了。”
泪淑喃点点头,想着那公公道了声谢,便走进了殿中的偏殿。
偏殿是供表演的宫人准备节目的,所以,当泪淑喃走进时,已经有许多人在此练习多时了。
刚一进去,人人都顾着自己,该是没有人注意到淑喃的。
淑喃环绕一周,不出所料,并没有认识得人,便自行走于角落坐下,也不似其他人那般反复练习,唯恐等下上台时出了叉子,只悠闲的瞧着这里的人。
“你不排练吗?”坐了一会,泪淑喃的身旁便坐下了另一个人,那人画着精致的妆容,脸上满是汗珠,想必定是方才排练刚刚结束的宫中歌女了。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泉水冲击在岩石时的那般清脆。
泪淑喃看向她,微微一笑,“不了。”
“为何?”那舞女擦擦汗,有些疑惑,对她问道。
“方才来的路上不小心将脚扭伤了,现在正歇着呢。”泪淑喃瞧了一眼自己的右脚,道。
那舞女轻轻皱眉,“这样啊,怎是这般不小心,等下可是还要表演?”
点点头,泪淑喃只她是善意,脸上的微笑一直未散,“是呢,不过没事,缓一会就会好的。”
“小优。”
“哎。”那舞女听见声音,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对泪淑喃道:“我且先去排练了,你好好歇息。”说罢,便起身想着不远处的一个队伍走去。
屋里什么声音都有,乱糟糟的,听的泪淑喃有些心烦,长舒一口气,便朝着屋外走去。
刚一出门,便远远瞧见可一个明黄的颜色位于一片姹紫妍红中间,伴着一声长长的通报,向着此处驶来。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到——
丽妃到——
宁妃到——
慕容公子到——”
泪淑喃见队伍已然踏进了殿中,连忙作揖,在低头之前偷偷扫了一眼,一惊,竟是瞧见了方才去冷宫是遇见得人。
也是瞧见了先前皇上召见时遇到的冷清美人,听方才太监的喊话,想必她就是宁妃了。
只是,那个男子……泪淑喃见他走在宁妃之后,有听那太监喊话中人,慕容公子……莫非他姓慕容?
等众人已过,泪淑喃才缓缓起身,望着他们所进的正殿方向若有所思,慕容……公子吗……
再次进屋,小优已还是做于方才的位置,见她回来,笑笑,道:“脚好了吗?怎是出去了。”
泪淑喃回以一笑,“已好了,方才见人多有些吵,便去了外面,你不排练了吗?”
“不了,皇上已到,还是收拾一下上台表演了。”
点点头,泪淑喃想了一下,又问:“你在写宫中呆了多少年了?”
看了泪淑喃一眼,小优抬抬头,语气不像方才那般活跃,带着点点忧伤,“我吗……不知不觉,竟是在这深宫之中待了两年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