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婉婷爽朗一笑，过了一会，才止住笑声，道：“方才，梅嬷嬷还让我告诉你，一定要进自己一切的努力让皇上瞧上，不然，这次皇上若是瞧不上，那殿选的希望就渺茫了，所以说，胜败再次一举！”

泪淑喃听罢，点点头，道：“我知了。”

“恩。”楼婉婷拍拍她的肩膀，道：“淑喃，你定要成功啊，若是……若是我殿选未过，你在宫中，我也是高兴的。”

“说什么混话，你的容貌在这重秀女只见，也算是中上等了，定是能够选上的。”

点点头，楼婉婷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她自己的情况，她何尝不知，父亲并非朝中官员，只凭容貌，宫中佳丽三千，皇上又怎会看的上，现在，也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偏偏头，楼婉婷并不想让泪淑喃察觉到自己的不自信，便转移话题道：“来，时间也是不多了，这次我来给你梳妆，定会让你今晚艳压群芳。”

泪淑喃本是只想草草打扮一下，反正今晚是定是不会上台了，但听楼婉婷这样说，也是不想扫了她性质，只好老老实实的做于桌凳之上，由着楼婉婷摆弄了。

渐渐的，月亮已经爬上枝头，一轮极亮的圆月悬于空中，当真应了那句中秋佳节的话语。

都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而这次的月亮却是真真切切的‘十五的月亮十五圆’了。

泪淑喃还是做于先前的位置未动半分，但脸上已是昏昏欲睡，两眼皮时时打架了。

楼婉婷停下最后一道工序，垂下手，满意的看着泪淑喃此时的模样，笑着点点头。

“淑喃。”楼婉婷推推泪淑喃，手上那些一面做工精致的铜镜，道：“别睡了，快看看自己的样子可还满意？”

泪淑喃睁睁眼，似是受不了方才屋里点的五盏明灯，只睁开一下便又重新闭了眼，半晌后才慢慢睁开。

点点头，泪淑喃拿过镜子，照了照，都些不敢相信，镜中得人真的是自己吗？

只见镜中人点点红唇，满头的青丝被挽成了一个整齐的美人簪，一只金黄色的凤头步摇带着点点流苏馆在头上，除此以外，还有一只做工精良且成色优等的碧玉簪子，虽是只有两样，却瞧起来即不失身份，且不会太过奢华。眉间轻点一粒血红朱砂，腮前也是只拍了点点的胭脂，似笑非笑，已然倾城。

泪淑喃细细看着，随即莞尔一笑，对着镜中的楼婉婷道：“婉婷，我竟是不知你还有这等本事，这镜中人的模样，可是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楼婉婷抚着泪淑喃头上的碧玉簪子，低下头，有些不以为然道：“这是我年幼时，在街上玩，看见一个快要饿死的乞丐，见他可怜，便将怀中的一块点心送给了他，他十分感激，在怀中掏了半晌，才将一本薄薄的书送与我，口中说是传家之宝，让我慎重保管。虽是这般，但当时毕竟年幼，且也是不识的几个字，回家后被母亲骂了一顿，就将那书丢到了一边，此后再没有动过它。可是，在我九岁之时，母亲逼迫我学女戒，那是我才识了略略几个字，一次收拾房间，将它无意翻出，才知道，那是一本教人梳妆的书……”

略略停了下，楼婉婷望着前方，眼中带着少女思春时的娇羞，过了一会，却又盈满失望。

泪淑喃转过头，看了楼婉婷一会，心里明白婉婷心里定是有一个不想说的过往，也是不问，只缓缓将脸再次移向镜子，瞧着自己的样子，淡淡道：“后来呢？你学会了它？”

听见声音，楼婉婷回过神来，淡淡一笑，“不是，我认不得几个字，只挑了那些我认识的看了看，看了一遍，通过自己的每每探索，竟是研究出了自己的一套化妆的方子，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泪淑喃对着镜子，缓缓抚上挺久在自己发见簪的嫩白柔夷，笑笑道：“怎会是误打误撞，这也是你自己的造化，定是天生有这样的才能，可是要好好发扬，不能荒废了。”

点点头，楼婉婷指指身旁梅嬷嬷方才叫人送来的一堆衣服 道：“这是梅嬷嬷方才叫人送来的，你随我过来好好挑一件吧。”

泪淑喃朝着楼婉婷指的方向一望，见是一堆五颜六色的布料，心里顿生厌恶，道：“只有这些吗？可是有什么纯色的衣裳？”

“纯色的衣物？”楼婉婷苦想一会，再举步去了那堆衣服里急急翻找，过了半晌，才大声问泪淑喃道：“这件可好？”

泪淑喃看向她，见她手中正拿着一件天蓝色的水袖裙，心里一动，便点点头道：“恩，就是它了，你给我，试试。”

“恩，好，快些去吧。”楼婉婷将衣裳递给泪淑喃，擦擦自己的脸，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