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你说凌寒哥哥真的只是去看看她吗?为什么看一眼要这么久呢?这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或许他已经回府了吧,只是因为中午我把他赶走了,他以为我在生他的气,所以不敢来见我是不是?其实,我哪有那么容易生气呢?我只是希望他不要因为跟我在一起而被人当成异类,我是为他好的,他应该知道的,对不对?可是,他这会儿在做什么呢?会不会也和我想他一样在想我呢?哎,看来我也患上相思病了!”天色已暗,酒仙乐抱着小猴静坐桌边,对小猴倾诉着自己的心事,而小猴唯一能给她的安慰就是用小脑袋蹭蹭她的胳膊,时而也会蹭一下她的脸。
忽听屋顶有脚步声,酒仙乐不禁奇怪,什么人这么喜欢走屋顶呢?起先是一人,随后是三人,再后来是好几个人,不久有打斗的声音响起,而后脚步声远了。酒仙乐不知是何情况,本欲起身出门查看,又一想似乎人已经走远了,自己出去也看不到什么,于是乎依旧静坐。
门开了,随着一阵竹叶青的酒香味,一身夜行衣的酒娘出现在门口。
“好久不见了啊,我的小仙儿,凌寒这小子居然把他的左右护法都安排来守着你,要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这次幸好我带的人多啊。不说废话了,好久没尝到我的酒了吧?是不是很怀念?来,新口味,尝尝!”酒娘说着掏出了一小陶瓶扔给酒仙乐,却被她怀中的小猴接住,酒娘这才注意到酒仙乐抱着个小猴子。看起来很是普通,酒娘猜想着可能是凌寒从街上买来给酒仙乐解闷的。
“几天不见,你还和猴子打上交道啦?不简单嘛!不过,也对啊,都没人敢陪你,当然只能找只猴子来陪你了!”酒娘想打击她的毛病又犯了,酒仙乐不理,为了让这个讨厌的酒娘快点走,她伸手拿过小瓶,打开盖子刚准备喝,却又止住动作,转头问:“你为什么要害太子?”
“我说,刘家人喝了你那么多血,你偶尔给他们尝点苦头又没什么损失,放心,死不了人的,问那么多干嘛?”酒娘不耐烦道。酒仙乐想想也对,虽然那个太子看起来不像坏人,可也喝了她不少血,她得让他吃点苦头的吧,想到这酒仙乐举起瓶子一饮而尽,这次的酒不再是上次的苦味儿,反而有股茉莉花的清香,让她喝了回味无穷。
“怎么样?好喝吧?”酒娘又是一张阴沉的笑脸,看得酒仙乐不寒而栗。
“好喝是好喝,不过怎么感觉有点热,还有点晕?是不是你把酒的纯度加高了?连我的酒量都受不住了?”酒仙乐记得上官怡儿在教她“醉”字的时候跟她说过酒醉之症,脸发热,头发晕,因为酒仙乐从没醉过,故而不知此刻自己是否是醉了。
“你居然化解不了这酒的药效?不应该呀……”酒娘忽而不再说话,酒仙乐定睛看时发现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眼中还有些恐惧,随后一身月白长袍的凌寒从酒娘身后走了出来。
“凌寒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酒仙乐一阵欣喜,抛开小猴就扑到凌寒怀中,不知为何,此刻她很想抱着他。凌寒身体一僵,对酒仙乐的主动投怀送抱不明所以,待扶她坐下后看到她一脸的红晕,迷离的眼神,凌寒眸光一冷,转而对酒娘道:“你对他用了药?”
酒娘被凌寒点了穴道,不能开口说话,原本恐惧的双眼此刻浮上了笑意。
“你是针对刘强的?”凌寒猛然反应过来,一股愤怒油然而生,本欲上前掐断她的脖子,却被酒仙乐死死抓住了衣襟,口中还喃喃地叫唤着“凌寒哥哥……”凌寒不知所措,只一个劲地摇着她的双肩,口中焦急道:“仙儿,你醒醒啊,仙儿……”想到上次中毒,虽然刚开始她也有中毒的迹象,可最终还是化解了,这次应该也可以化解的,只是时间可能会更长一点了。
慢慢的,酒仙乐的眼底逐渐变得清明,脸上红晕渐渐退去,“凌寒哥哥,你来啦?”酒仙乐笑问,再一看自己的手正抓着凌寒的衣襟,想到刚才的画面,猛然将手放开,自己居然这么失态,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转头看到地上的小猴,忙起身去抱它,欲躲开凌寒的视线。
“对了,凌寒哥哥,你不是说不会再让酒娘来了吗?为什么她又来了?”酒仙乐打破沉静的氛围,问道。
凌寒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解开了酒娘穴道,掐着她的脖子问道:“到底是什么人愿意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在宫里替你做事?你说啊,说啊!”
酒娘红着脸,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你……没必要知道……既然你我……目的一致,何故拼个你死我活?不如……咱两联手,免得……你我单枪匹马……斗得这么辛苦……”
“休想,你动刘强我可以理解,但是不可以动她,你故意设计让刘强今晚去她宫中,又让人半路将我拦截,好让你有机会过来这边动手脚,三处同时出动,目的就是为了毁掉他们两个人?你竟然做出这么阴毒的事,我是断不会再饶了你的!”凌寒越说越冷,酒仙乐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酒娘就快死了。
“凌寒,要是……今晚我死了,不但……毁了他们……两个人,你罗刹宗……也一样……完蛋,到时候……我看你……用什么……来颠覆……这汉室江山?”酒娘仍旧拼着一口气在威胁凌寒,“什么?你还做了什么?”凌寒手上力道加重,酒娘虽一个劲咳嗽,再也说不出话,但眼底抹不去的得意。
酒仙乐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这两大高手在这斗嘴,没办法,她什么都听不懂啊,隐约觉得该是江山社稷的大事,这与她似乎是没有关系的。而凌寒与酒娘似乎也真的愿意把她当空气,在他们眼里,她本就是一无所知、没有任何思想的人吧,那么这些事情就算被她听到似乎也没有太大关系的。
凌寒终是松开了手道:“你动用了你女儿在罗刹宗的地位是不是?”
酒娘喘了好一会儿,才顺了气息,冷笑道:“是又怎样?这么好的棋子,不用白不用,怪只怪你太自负,太相信自己!”
“我自认待她不薄,以为她对你的恨足够深,没想到最终还是养虎为患。好,这次算我输了。那么,现在,说吧,要什么条件你才可以乖乖回东海国,不再来破坏我的计划?”
“哈哈哈哈,江湖上最神秘的罗刹宗宗主此刻居然在跟我谈条件,真是受宠若惊啊!”
“你别逼我!”凌寒声音又冷了一度,酒娘似乎不再畏惧,冷笑道:“在灭了刘家皇室之前,我是不会离开洛阳的,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与我合作,共谋大业,否则,你辛苦建立的罗刹宗就会从此在江湖上消失!”
“我答应你,但是我得提醒你,你现在布置的局不一定是滴水不漏的,要是哪一天被我找到了破绽,休怪我倒戈相向。还有,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牵连到她,不然,我可以不要你的命,但不代表我拿你没办法!”凌寒的声音依旧冰冷。
酒娘依旧冷然看着凌寒,忽而将眼神转到酒仙乐身上,随后又看向凌寒道:“我还奇怪为什么最近两次用药,她的血的抗毒能力减弱了,是你在努力化解着她体内常年积下的的毒素是不是?听说那个女人是心脏受了伤,汉室巫医有独门换心秘术,你在努力让她的血脉能与那女人的相容……”
“够啦,这是我的私事,你不用管。我已经答应与你联盟,若没其他的事,你最好立即在我眼前消失!”凌寒似乎已怒到极致,却是对酒娘无法,只能一忍再忍。原来凌寒也不是万能的,碰到京城三少那样得罪不起的人,他得忍;碰到酒娘这种威胁他的人,他也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