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里都是死人的尸臭味,进去的人都捂住了鼻子,
“安特派员,您说的那天的尸体就是这两具。”左右的人指了指最右边的两张推车。
晚之屏住呼吸几乎是颤抖的手,揭开上面盖住的白布,黑色烧焦的皮肉,两具尸体几乎都已经面目全非,其中一具穿着长袍,像纪梦生的衣服,可是又好像不是。他到底是死是活。
晚之变得越来越疑惑起来,按理说他根本逃不出夜鹰的围堵,当时前门后门都是夜鹰的人,他如果不是死了,又会去哪里呢?
“安特派员,您看完,就快点走吧,这里味道怪难闻的。”
晚之点了点头道“好了,出去吧,我要去审讯室。”
审讯室里丝丝的血腥味伴着发霉的味道,黑衣男子此刻一动不动的坐在审讯椅上,脸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黑色的凝固的血液肆无忌惮的流淌着。
“别给我装睡,来,给我泼盐水。”
审问员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大桶盐水,盖头盖脸的泼到他身上。
黑衣的男子痛苦的叫了起来,瞳孔里的血丝溢着,眼睛瞪大的可怕“你们这群狗杂种,有本事杀了我!”
粗壮的手臂和脚踝被锁链禁锢着,黝黑的皮肤被摩擦的血肉模糊,任他怎么挣扎都毫无反应。
晚之卷了卷袖口,麻木的推开审讯室的门,眼神中都是狠戾的杀意。
审讯员看见晚之进来,忙毕恭毕敬的放下手上的鞭子,擦了擦手上的血,
道:“安特派员,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站长说怕您累,让我先帮你预审一下。”
“他吐了多少东西出来。”晚之瞥了眼凳子上的黑衣男子。
“嘿,别提了,还真他妈的嘴硬,愣是什么都没吐出来,什么刑具都上了一轮了,兄弟几个都累了,他倒越发的精神。”
审讯员恹恹的说着,心里很是不痛快。
“你们几个辛苦了,这里站长说交给我,从现在开始就交手给我吧,给我留个记录员,其他人都先出去休息休息吧。”晚之指了指最边上戴眼镜的孙凯道“就他吧。”
“他?他只是个新来的,不如还是我留下給您记录吧。”现在晚之是站长面前的红人,能讨好套近乎的,自然是要往前靠了。
晚之眼神冷冷的扫射过去,看的那个审讯员直发毛,闪了闪眼神,转身对孙凯说“你,留下,給安特派员做记录员。”
“那我们先出去了。”
说着挥了挥手手,把一干人等都叫出了审讯室。
孙凯震定的坐在书案上,向晚之示意“安特派员,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啊,呸”黑衣男子不屑的朝晚之吐了口血水。
“不就是个娘们儿么,你有本事就把老子一枪毙了,不然你就是婊子生的。”
晚之从口袋中拿出手枪,一步一步的走近黑衣男子,
“你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是以为你还有用我们不会杀你。你这条命没有你自己想的这么金贵,就算你不说“校长”也藏不住。现在火车站、铁路、国道全部都是我们的人,地毯式的搜索你说他能躲到地底下去么。”
黑衣男子神色有些慌张道“你别想从我口中套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杀了我你们也别想知道什么。”
“呵呵,你刚才不是嚷嚷着让我杀了你么,既然你这么想去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说着解开安全锁,拇指按住扳机,枪口生生的顶住黑衣男子的头,
“嘭”的一声,黑衣男子一个哆嗦,只觉得昏天黑地,竟然这么直直的晕过去了。
“哼,我还以为有多硬,不过如此。”孙凯看着那颗嵌入墙壁的子弹,捏把汗,这个安利果然有点手段。
晚之举起旁边没用完的盐水,再次将他泼醒。黑衣男子呛咳了几声,身体已经瘫倒在了座椅上,浑身无力的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我说了以后你们会把我怎么样。”
晚之擦了擦手上的盐水道“那要看你说的东西值多少。”
“我知道校长的老巢,还有还有各路人马的调配路线,只要你能放我一命,我什么都说。”
突然他的面部表情开始抽搐起来“有毒。”
晚之紧张的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肩膀道“快说,校长在哪里。”
“校长在....”
还没等他说完,一股黑血喷出,人就这样倒了下去。
是氯化铵,晚之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孙凯惊慌的向外叫道“来人,囚犯死了,快来人。”
外面守着的人一拥而入“安特派员,这怎么回事,犯人怎么死了?你这怎么跟站长交代呢?”
晚之愣神的说“他被人下了毒,别碰尸体。”
现在所有的线索几乎都断了,人死了校长还怎么抓?
方迟听到消息以后脸一下子黑了下来“居然有人赶在审讯室里,下毒,看来站内又要好好清查一遍了。”
“当时就只有孙凯和安特派员在里面,我看啊就是孙凯,这个是新来的新人,平时看着木木讷讷的,肯定是他下的黑手,搞不好他就是校长派来潜伏在我们站的。”
那个审讯员愤愤的说道,力求撇清关系。
“是不是孙凯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也脱不了关系。”晚之走进办公室道。
“这,这安特派员怎么会是我呢,你来之前人都是好好地,你一来人就死了,难道还赖我么?”
晚之用力的推了他一把,那人连连后退。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内奸了?”
“好了,都别吵了!”方迟已经被弄得头昏脑胀了,再经过他们一闹更加的心烦意乱起来“出去,都给我出去。”
“站长,我请求马上查出那个奸细,为我洗清关系。”晚之不惧方迟的驱赶道。
“要查,我自然会查,安利,你先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
方迟面对晚之明显语气温柔了很多,不只是因为他喜欢安利,更重要的是督军对这个女子并不一般,督军从来不会关注一个小小的特派员,可是这次竟然问起。想来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