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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被君欺 第044章 为何

这时,锣声二次响起,万籁俱静,周围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静得只剩下呼吸。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走上搭台,手里拿着一道横幅,道:“很荣幸,一年一度的赛诗会而今由我宋某主持,我宣布比赛现在开始。”老翁走到锣前,敲响了第三声锣。

随着锣声,老翁打开了他手中的横幅,上面写着一个大字‘愁’。

“这第一题,以愁命名,众人可以发挥自己的想象,题材不限,为时一炷香。”老翁说着,便有人上台,点起台上事先准备好的香,插在香炉上。

也不知道这出题的人是谁?竟然用‘愁’来命名,不知道是我书读的少,还是我忘记了,在我的意识中,好像没有以愁为主题的诗歌吧?

“喂,你想出来了没有?”小正太在背后偷偷扯着我的衣袖,合着嘴,低声问道,眼睛却是上下转动,摇头晃脑,假装在思考的样子,他这样也太作作了,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被他这么一催,我心里也着急起来,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将脑海里曾经背过的诗词一一回忆一遍,终于让我发现一首,我贴到小正太身边,假借沙子掉进眼里,用手挡住半部脸,轻声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人’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的词,向来是抒发个人感情的,皆以叙写原先宫廷豪华生活和男女欢爱之情为主,几乎都是抒写对昔日生活的怀念和倾泄变为囚徒后的深哀巨痛,为了不引起,别人的猜疑,我将‘故国’改成了‘故人’,因此,整首诗的意境就完全改变。

小正太听了,满意地露出笑容,对着楼下大声道:“我来作答。”

众人随着声音,抬头一看,哗然声起,议论纷纷。

“原来是朱少爷,想不到朱少爷也来参加诗会,真是了不起,”老翁逢迎拍马地继续问道:“不知朱少爷的答案是……”

小正太笑了笑,镇定自若地说:“你听好了,”说着,他便把我刚才读的诗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人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想不到这孩子记性竟然这般好,我说一遍就能记下,只是他铿锵尖锐的嗓门,还带着几分稚气,从他口中读出此诗,似乎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我听了甚是别扭,要是别人发现了,以他这年纪根本不可能做出如此情感化的诗来,岂不是弄巧成拙?

“好!”楼下突然响起掌声,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我们这边,众目睽睽之下,我被看得心里毛毛的,小正太却是兴高采烈,哈哈大笑着。

很快有人将刚才的词写了下来,送到老翁手中,老翁拿着词,挂在一块巨大的木匾上,大家这才把目光从小正太身上挪开,仔细品味匾额上的诗。宋老继续道:“还有哪位公子,有词能胜过此词的,不妨拿出来做比较?”

大家窃窃私语,低声讨论。

这时,地字东厢那边走出一个人,嘴里念道:“满江春水喻秋愁,愁若离江翻滚流。”

我往左边看去,心里抽了一下,仿佛见了鬼似的,马上转过脸,怕他认出我来,他不就是那个上我船捣乱,打伤小武的恶男?

他把眼神投向小正太这边,继续说道:“想不到侯爷之子,小小年纪,却具有如此力度和深度的感情,以及这满腹的感慨,全词以明净、凝练、优美、清新的语言,运用比喻、象征、对比、设问等诸多修辞手法,高度地概括和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内心的真实感情,可谓是血泪之歌,一字一珠。不知,这让朱少爷有如此感慨的已故之人是谁?”

他能将这首次理解得如此透彻,想必他的文学功底一定很深,不在李后主之下,看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小正太被问得无言以对,他第一反应就是转过头来看我,然后又低下头,害怕起来。这举动让恶男更生怀疑,我瞥见恶男已经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我垂下眼睑,转过身背对着他。

“寂大人不是多此一问吗?”宋老抬头对着我们这两边说道:“朱少爷自幼丧母,想必这丧母之痛,崔使朱少内心感慨万千吧?寂大人这么一问,可让朱少爷想起伤心的往事了。”

小正太顺着宋老的解释,低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欲哭无泪的样子,以博得同情,蒙混过关。

我低声问着小正太,“那个姓寂的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宋老会叫他寂大人?”

小正太低着头,假意用衣袖擦眼泪,挡着脸,低声道:“他是皇上亲自任命的‘定京巡抚’寂阳,正四品官员,深受皇上的赏识。”

怪不得他这么嚣张,哎!我心里默默哀叹着,我怎么竟得罪些有权有势的人?

“一炷香的时间已过,第一局获胜者是忠义侯府忠义侯之子的朱淼恒。”宋老满脸笑容,站在台上宣布。

原来小正太名字叫朱淼恒,我默默记下,要是将来有事,希望可以求得他的帮忙。

周围的人都鼓掌为他庆贺,哗然一片。宋老说着又敲响了锣,打开第二道横幅,宣布了第二题,这第二题更是奇怪,竟然用‘富’、‘贫’、‘贵’、‘娇’四个字命名,要求把‘富’和‘贫’二字放在诗的前两句的开头一个字上,‘贵’和‘娇’放在后两句的最后一个字上。

难!实在是太难了,我摇摇头,束手无策,朱淼恒转过身看着我,我一脸抱歉,鬼笑着告诉他,“怪不得我,这太难,想必没人能答得出来,只有出题的人自己知道了。”

朱淼恒似信非信的撅着嘴角,不高兴地瞪了我一眼,感觉我欺骗他似的,这孩子,我已经帮他一次了,对我还这么无礼,真是好人难做。

看来第一题只是跟大家热热身,接下来的题目会一题难过一题,这回我可帮不了小正太了,剽窃的能力我倒是有,作诗我可不会,何况还是这么的难。

“富从升合起,贫因不算来。国清才子贵,家富小儿娇。”

……

我快眼扫视四周,这是谁这么聪明,这么快就作出一首五言律诗?

我偷偷看了看刚才差点揭我们底的寂阳,他却和我们一样,也是在找刚才答诗者,顺着大伙的目光,我们一致把敬佩的目光投向站在门口最远最偏位置的人身上,看来又出现一高手。

这个作诗的人,身长八尺有余,和周围的人比起来,要高过一个头,他岩岩若孤松般独立着,眼烂烂如岩下电,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站在他身边的人,都要自惭形秽,他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器宇轩昂的气质,教我看了,双眸为之一亮,陷入沉迷,恨不得亲上一口。

只是……只是……

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觉,感觉我和这男子早就相识,看他的身形,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或许是我太过痴迷了,竟然花痴般的对他产生幻觉。

“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宋老站在台上,询问道。

“在下新云,恰巧路过此地,听说这里举办诗会,特来凑凑热闹。”

新云?这个名字听起来特别耳熟,新云?新大夫!

他……他是帮辰逸治长眠蛊,跟辰老太爷合作药材生意的新云!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我的脑袋突然掏空了,心里只想着一个人,那就是辰逸!我可以托新云帮我带口信给辰逸,或者,我可以跟新云一起回去。

可是,我走了‘黄昏亭’怎么办?放手不管了吗?我不能不守信用,我已经跟萧老板签订了一年的合作契约,我不能反悔。

我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要自己抛弃一切,去找辰逸,反正黄昏亭也开不下去了,与其等寂阳赶我走,不如我现在就走?另一个则警戒自己,要继续等待,不能鲁莽行事,人家未必肯帮自己。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不该马上下去找新云,跟他说明一下情况。

“喂!第三题了,你发什么呆?快帮我想想啊?”

朱淼恒在我身旁轻轻推了我一下,我低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新云,看来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随着一声锣响,第三柱香已经插上,第三题的横幅也挂在木匾上,我垂眼看去,两眼突然一瞪,怎么第三题的横幅上什么字都没有?

众人议论纷纷,不知道这没有题目的题目该如何作答。

“朱淼恒,你那么聪明,你想出来了没?”站在对面走廊的一位青年,提着嗓子对我们这么喊着,看他年纪在朱淼恒之上,又差不了几岁,想必他们应该是一起玩的伙伴。

这没有题目的题目,自然就是无题了,对于别人来说可能百思不得其解,我却想起李商隐的一首诗《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朱淼恒拉着我进了包厢,关起门,焦急地看着我说:“你到底想到了没有,第二题已经被人了答了去,这第三题可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我其实很想把这首李商隐的《无题》读给他听,但是,这首诗意境深奥,用词凝练,具有的深度根本不可能是这么个孩子能作出来的,刚才那首李煜的《虞美人》已经被寂阳怀疑了,我再帮他作弊,肯定会遭到质疑。

“你到底会不会?”朱淼恒从腰间掏出一叠银票,摆在我面前,低声说:“你快告诉我,这五百两就是你的了。”

妈的!又拿钱诱惑我……

五百两啊?我要挣多久?即使是生意好的时候,一天的净收入才三两银子,还要和萧老板平分。有了这五百两,我就不用那么辛苦挣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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