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来不及理会素衣男子,只见白芷又追了上来,我恨不得马上推开素衣男子,好继续逃命。
素衣男子却一直将我拉住,质问道:“你别走,把话说清楚,我辰逸有哪点不好,为什么你总是躲着我,拒绝我?”
眼看白芷追了上来,我心急火燎,这都什么时候了,哪有这闲情跟你讨论这些:“拜托你快松手吧?有人要杀我,他追上来了。”
辰逸回头一看,真有人拿着剑追了上来,迫在眉睫,只差几步之遥,眼下逃跑是来不及了。他将我推向一边,自己冲向白芷,和他厮打起来,只可惜,他根本就不是白芷的对手,加上他手上没有武器,很快被白芷一脚击中腹部,摔到老远的地方,还吐了一口血。
我傻站在一边,惊慌失措,看到辰逸受伤,我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扶起辰逸。我看得出白芷并没有要伤害辰逸的意思,他明明可以一剑刺死辰逸,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一脚将他踢开。就像刚才在大街上,白芷明明可以一剑劈死我,却把剑劈向古筝?为了不伤害无辜,他一样没有在街道上痛下杀手,这说明他是正义之士,我拿自己的命和自己赌了一把,看看白芷有没有可能再放我一条生路。
我扶起辰逸,自己挡在他身前,张开双臂说:“你不要杀他,他是无辜的。”
辰逸似乎被我的举动惊呆了,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奋不顾身地保护自己,辰逸心里好像感动极了,可能‘十嫁’一直都不在乎他,现在我又挺身而出,正好让他误解,认为‘十嫁’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只是,辰逸根本不知道,这个‘十嫁’早就被我取代了,我这么做,也只是赌一把,以求生路,根本没有辰逸想的那一层意思。
“十嫁姑娘果然是勇气可嘉,在下佩服!”白芷似乎被我的举动感动了,一个小女,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是多么壮观的举动!只是,他也是别人的手下,除了服从,别无他法,他卸下剑,接着说道“二公子已经下了追杀令,派出三十名杀手,姑娘恐怕活不过今晚。”
“什么?”我当场吓傻了,这个二公子也太狠了吧?对于我这样一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人至于这样吗?我是哪里得罪这位二公子了?想不到白芷竟然会跟我说这些,也许白芷真的想放我一条生路吧。
此时,几把飞镖接踵而至,白芷优雅地翻身躲避,不时用剑挡镖,几个飞镖被打落,也有几个飞镖射到墙上。飞镖上绑着青色的带子,我认得这镖,回头一看,梦一正用轻功向自己这边飞来,手里还不断地射出飞镖,扯着稚嫩的嗓门大喊一声“快跑!”
我不忘救人,拉起辰逸就往梦一那边跑,白芷想追却被梦一拦住,我知道梦一身手好,所以我放心地带着辰逸先逃跑了。
不知道白芷一脚到底有多重,竟然能踢到辰逸吐血?没跑多久,辰逸就撑不住昏倒了,真是祸不单行啊,照白芷刚才的那席话来说,今晚追杀我的人一定不少,客栈一定不能住了,还是顾辆马车,连夜跑路吧。可是,跑去哪呢?现在还带着个拖油瓶,寸步难行。我把辰逸放在地上,四处望了望,夜已深,半月高挂,淡淡的月光照得大地一片荧光,四周寂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清晰,这里没有半个人影,更别说找马车了。
脚步声?我仔细一听,内心不由得发慌,一阵阵脚步声慢慢接近,好像不止一个人,难道这些人就是白芷说的杀手?我慌忙地寻找躲避的地方,眼前正好有一个酒家,门口摆了一个巨大的酒坛子,我打开盖子一看,里面是空的,足可以装下两个人了,我想都没想就将辰逸塞了进去,然后自己也爬了进去,倾斜地盖上木板盖子,给自己留了点空气。
这时,一群人走到酒坛附近,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挨家挨户地搜,天亮之前务必要拿下十嫁的人头!”
我捂着嘴巴,躲在坛子里动都不敢动一下,这个声音不是黑美男茯苓的声音吗?连他也要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得罪赵兮儿,不至于搞这么大的排场吧?赵家的人也太猖狂了,做这样的事难道就不怕官府的人追查?对了,差点忘了,人家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啊!
我不知道自己的心‘砰砰’跳了多久,但闻脚步声渐渐离去,我才放下心。还好他们没有查坛子,看来这个坛子还是很安全的,我摸摸靠在身边的辰逸,他一动不动,连呼吸的声音也显得很微弱,看来他伤的很严重。自己不懂内功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他,不可能带着他继续逃跑,只有继续待在酒坛子里,躲得过一时是一时,而且自己也累了,我闭上眼睛,不去多想,即使明天等着他的是死亡,我也只能坦然面对了。
我迷糊地睁开眼睛,可是这里很暗,只有一束光线从顶部照进来。我想伸伸腿,却发现这里空间很小,而且我的双腿麻痹了,根本动不了,这时我才想起来,我正躲在酒坛子里呢。可是,眼前这个压在自己身上,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游荡,不停地亲吻自己的人又是谁?
沈清风?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时候竟然会想起他,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心里还忘不了沈清风?不、不、不,我不可以再想他了!我之所以会有现在的遭遇都是拜沈清风所赐,如果沈清风没有杀龙魁,兴许我可以和龙魁双宿双栖,做一对神仙眷侣;如果沈清风没有休我,兴许我现在还在沈家当我的少夫人,赵兮儿也不敢动我一下;如果龙魁还活着,就算今天遇到这样的事,龙魁也能救我……我现在会变得这么狼狈不堪,处境会如此危险,生活会如此渺茫,这一切都是沈清风害我的,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要去想他了!可是……身前这个正准备扒开自己衣服的人又是谁?
“啊!”我忍不住惊讶地喊着,一把推开身前的男子,我想起突然意识到,我昨天晚上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辰逸!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马上爬出酒坛,木板盖‘啪啦啦’地摔在地上,转了几个滑稽的圈儿,才慢慢停下。我整整衣服,不停地用衣袖拭擦脖子上遗留下的口水,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这个辰逸也太过分了吧?还真把自己当青楼的姑娘,随随便便就非礼自己,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