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个王爷有病,这个王妃到底哪里得罪他了,竟让这样一个较弱美丽的女子住这种破地方,不知道晚上睡觉会不会有老鼠蟑螂之类的。
“可是,娘娘待会儿天黑了,您还是要进去歇息的。”小芸低着头说。
“小芸,你给我弄点火,我就在这儿待了。”滕琳语看着小芸说,她真得很不喜欢那黑乎乎的房间,感觉特压抑。
小芸不明白滕琳语的目的,她疑惑地问:“娘娘你要做什么?”
滕琳语微笑地说:“弄点篝火,咱围着火堆取暖。”
“可是,娘娘现在的天气不冷啊1小芸撇了撇嘴,说。
“怎么问这么多,我让你去你就去。”滕琳语瞪着眼,不悦地说。
小芸被吓住,然后她立即点头说:“是,娘娘。”
滕琳语也不想凶小芸的,可她很烦有人在自己耳边不停地问问题,她本来就没什么耐性。
不一会儿,小芸抱了一些树枝木块回来,滕琳语让小芸在小院子里生火,当她回头望见黑乎乎的屋子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天亮的时候觉得里面黑,这会儿天暗了,里面更黑了。
果然在外面待着才是正确的选择,以前王妃真厉害,竟然能在小黑屋里住得下来,而且一住就是一个月……
小芸生好火,滕琳语将身下的椅子想火堆靠近,小芸随意移了块石头,用衣袖擦干净,然后坐下。
红色的火焰映在滕琳语那张绝美的脸上,小芸不知觉地看傻了眼,突然,不知打哪儿吹来一阵风,红色的火焰随风摇曳着,小芸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娘娘,奴婢有件事想跟娘娘说。”小芸开口打破了沉寂,说。
滕琳语转头看着小芸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笑着说:“有什么事,尽管说。”
小芸张了张嘴,说:“娘娘,奴婢觉得您还是不要再跟王公子见面了。”
虽然王妃娘娘要交什么样的朋友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丫鬟能管的事,但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倘若让外人撞见,一定会将王妃娘娘推向危险的境地。她身为王妃娘娘的丫鬟,不能眼睁睁看到王妃娘娘陷入危险。
滕琳语知道小芸的担心,但她做事自有她的分寸,在红墙下,她差点对王海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小芸,可是不见他,我们可能再也吃不到好东西了。”
说到吃,滕琳语忍不住了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她好像饿了。
小芸见滕琳语摸肚子的动作,她脸上露出愕然之色,呐呐地说:“娘娘,您不会又饿了吧?”
滕琳语见小芸这般善解人意,她点了点头,说:“小芸,我好饿。”
“娘娘,自从您教训了碧玲姐,她都不来给我们送吃的了。”小芸皱着眉头说。
滕琳语听到碧玲这个名字,她冷哼一声,说:“即使她送了,我也不吃。”
小芸慢慢摸清滕琳语的脾气,简单地说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轻轻叹了口气,说:“娘娘,要不奴婢去找点野菜回来。”
“去吧。”滕琳语无奈地应道,没想到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新女性居然被困在这个破旧的小院子,吃野菜……
“端木诗雅。”一声低沉的男声从身后的矮墙上传来。
滕琳语吓了一跳,她缓缓地回头,借着小院子里的篝火,她看到一个身穿蓝衣的少年从墙上轻松跃下,当他来到她跟前时,她才看清他的长相,怎么说,这是一个还未张开的美少年,眉宇间尚未褪掉的稚气随着那双好看的细长的眼睛流动着。
他是谁?这个时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被吓到了?”那少年那双细长的眸子微微上扬,从上俯视着滕琳语,眼中透着鄙夷。
滕琳语转即一笑,她幽幽地问:“这位公子哪只眼睛看到我被吓到了?”
“确实,听闻端木家的大小姐沉着冷静,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自然不容易被吓到。”少年眉头轻轻往上一挑,眼带笑意,“只是,堂堂的王妃娘娘居然要靠野菜为生,这真是可怜”
滕琳语听见眼前的少年脸上挂着笑意,口中却讲着不相衬的怜悯话语,他是来嘲讽自己吧。
滕琳语不以为然地说:“真是辛苦你这么费劲来这里跟我说我可怜。”
“怎么?有意见吗?”少年冷冷地笑着。
滕琳语点点头,说:“当然可以。”
然后,滕琳语微微一笑,“既然公子已经说完了,那么可否请你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少年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了,他显然没料到眼前的女子会有这样的反应。而他更惊讶的是,女子脸上自然流露的笑,在他记忆里,端木诗雅是从来都不会笑的。
想着,少年的视线再次落在女子的美丽笑脸上,她真的是端木诗雅吗?
滕琳语一点都不想知道少年在想什么,她缓缓地起身,稍微整理了下衣服,然后往小黑屋里走,她的兴致全被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少年破坏了,而且她很不喜欢别人用太犀利的目光看着她。
“端木诗雅。”突然,身后的少年喝住滕琳语,滕琳语慢悠悠地转头,因为篝火已经慢慢变小,所以她看不清少年脸上的表情。
少年用低沉的声音警告她,“端木诗雅,不要怪本王没有提醒你,你最好不要伤害我二哥,要不然,别怪本王不懂怜香惜玉。”
本王?滕琳语眉头微皱,这是哪个王?她从小芸那儿获得的信息来看,她嫁的是潇王,那么眼前这位应该是潇王的弟弟?
哪有弟弟跑来嫂子这边,让嫂子不要伤害自家哥哥的?难不成这个端木诗雅是因为伤害到潇王才被遣送到这个破旧的小黑屋反省?
“你是哪个王?”滕琳语不解地问,她很有求知探索精神,决定把心中的疑问解决了。
“端木诗雅,你不要跟本王装傻了。”毕竟年纪轻,少年因为滕琳语的问题沉不住气了,“本王告诉你,我二哥就是你夫君潇王,而我是襄王,你若是敢打我哥的主意,我绝对饶不了你。”
襄王?潇王到底有几个弟弟?滕琳语眉头并未因为少年的话松开,她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本姑娘没那么多力气去打你哥的主意,你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她一日三餐都成问题,哪来的心思去打那根本就没见过面的夫君潇王的主意。
想着,滕琳语不理会少年的怒火,转身继续往小黑屋走去。
“端木诗雅……”少年低声一喝,额头青筋跳起,他真的被眼前的这个女人气到了。从来没有人像她这样藐视他的,他……他……
“你给本王站住!”
滕琳语像每天见他的怒吼似的,继续走她的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在心里冷哼道,真是没教养的孩子,竟然用命令的语气叫她站住,他若有点礼貌,请她站住,说不定她还会停下脚步。
“端木诗雅,你真有种。”少年冷笑道,他追上滕琳语的脚步,并拦住她的去路,“你真是吃了豹子胆,居然敢无视本王的命令。”
滕琳语那双美目微微上抬,对上少年眼中的怒火,她静静地说:“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有人命令我。”
“你……”少年气极了,他想也不想扬起手,准备教训下眼前这个淡定又嚣张的女人。
“说不过我就要打我。”说着,滕琳语眼中起了笑意,“听说打女人的男人是世界上最低等的男人。”
“难道公子要在我面前帮我证实这句话不成?”滕琳语心里其实是有点慌了,她可怕疼了,但输人不输阵,她不多说他几句,她心里不爽。
少年的脸色变了变,狠狠地瞪着滕琳语,举起的手,打也不是收也不是,他沉了沉气,说:“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那小小的伎俩,我是不会吃这套的。”
这下,滕琳语真的慌了,难道他被自己气疯了不成,一定要甩她几巴掌才能解恨?滕琳语下意识地抖了抖,她这张漂亮的小脸完了。
“你不吃这套,那公子您说您吃那哪一套?”不一会儿,滕琳语脸上的表情变了,她降低姿态,眼中带笑地看着少年。
少年被滕琳语的态度搅乱了心神,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难不成落水后被水里的水鬼附身了?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少年想到自家的兄长,他稳住气,收回停在空中的手,不行,他不能让这个心机很重的女人分了神,“本王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暂不为难你。倘若你做出一丁点伤害我二哥的举动,哼,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说着,少年甩手走人。
滕琳语看着少年轻松地跃上矮墙,快速地消失在夜色中,突然,火堆中唯一的火苗啪地一声,将滕琳语唤回了身,她摸着手臂,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上帝,我到底招惹谁了?”
夜色茫茫,枝头留着一抹小弦月,周围一片静寂。
一个黑影轻松地从高墙跃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在桃花林中穿梭着,不一会儿,他来到小院前,一个跃起,飘然落在小院内。
他身上的夜行衣,几乎与四周融为一体。
小院里很安静,屋子里没点灯,他静静地站了很久,直到确定周围一切如旧后,他才下了决定,悄无声息地来到小黑屋前。
然后,他轻轻地推门而入,屋内极黑,但他用过人的眼力很快地确定了木床的位置,他灵巧地避开障碍物,来到床边,床上的女子翻了个身,正好面对着他,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微微敛起,嘴里不知呢喃什么。
瞬间,黑衣人的眸子柔和了下来,他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脸,许久,他微微发出感叹。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眼角却瞥见床上的女子一个翻身,惊险地停在床边。
他连忙折回,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入怀中。
睡梦中正跟好友嬉闹的滕琳语感觉到有人在动她,她被吓醒,她刚想开口喊叫,便被察觉她举动的男子捂住嘴巴,他低声地说:“诗雅,别怕,是我。”
滕琳语瞪大了眼睛,哪有人半夜醒来发现床边多了个人,不害怕的。她一动不动地想看清对方的长相,奈何屋子太黑,此时她只感觉到男子手中的冰冷,脑海不禁打出了个疑问,这个人是谁?
听他的话,这个人应该认识端木诗雅。
“唔唔唔……”滕琳语用嗓子发出单调的音符,让男子放开自己。
男子叹了口气,松开口。
滕琳语深吸了口气,她下意识地拉了下被子,然后直勾勾地盯着男子,问道:“你是谁?”
男子眼中闪过愕然之色,“诗雅,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我是你大表哥埃”
滕琳语将男子的身份记下,她微微点了点头,原来是娘家那边的人。
这里很多人不喜欢端木诗雅,她那未曾见面的夫君,她夫君的弟弟,还有小芸口中的娘家人,那么会深夜冒险来此看她这名男子,不会是这个世上唯一待见端木诗雅的人吧?
“你干嘛晚上偷偷摸摸地来?我快被你吓死了。”滕琳语知道她的身份瞒不过眼前对端木诗雅熟悉的人,干脆就让他怀疑到底。
“诗雅,你怎么了?”男子认出眼前的脸还是熟知的那张脸,可他却感觉不到她身上熟悉的气息。
“我很好,如果你没事,请离开,让人撞见了不好。”说着,滕琳语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床板好硬,她睡得很不舒服,好不容易睡下了,结果被眼前这位自称她大表哥的男子吵醒。
滕琳语的态度让男子愈加的不安,为什么以前那个沉着冷静、警觉、内敛的诗雅才一个月没见,变化这么大?
还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诗雅?
想到这里,男子眼中的不安转为冰冷。
滕琳语也察觉到男子的变化,她心里有些慌,但她可以保证这具身体是原装的。
还能滕琳语做好应对方法,男子快速地伸手扯掉滕琳语身上的被子,在她来不及尖叫的时候,拉住她的右手,敞开她的领口……
滕琳语被吓傻,她清楚地感觉到男子在触碰自己,像在确定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僵直地任由他检验,突然,男子像被什么打击了似的,颓然地放手,他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一个劲地后退,那双锐利的双眸透着痛苦和无奈,“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滕琳语屏住呼吸看着黑暗中的男子,她只能分辨出他的脸,她背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打击到他。
她张了张口,问:“表……表哥,你还好吧?”
“诗雅,为什么你会变这么多?”男子站在原地,低沉的语气流露出困惑,“你怎么就认不住我了?”
滕琳语伸手去摸自己的右肩,手的触感告诉她,那是痣,如果不是男子的举动,她还不知道这个地方可以验证她是真是假。
滕琳语嘴角微微上扬,他可以验证她的身体是真正的端木诗雅,但他不知道有变化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表哥,实不相瞒,之前我不小心撞到了头,有些事记不清了。”滕琳语叹着气,她只能用装失忆的老方法来安慰眼前这个悲痛又失落的男子。
“你撞到了头?”男子的神色因为滕琳语的话再次紧张了起来。
滕琳语微笑地点了点头,说:“是的。”
男子因为滕琳语唇边的笑怔了怔,他表情变了变,然后叹道:“诗雅,你好好保重,表哥还会来看你的。”
黑影快速离开小院子,仿佛一眨眼地功夫跃上高墙,消失了。
“王爷,就这样让他走掉,妥当吗?”桃林暗处,缓缓走出两个人来,前面的男子白衣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
男子唇角微微上扬,问道:“明山,认得出他是谁吗?”
明山一身黑跟夜色相融,他恭敬地说:“从他的身形及轻功来看,属下猜此人应该是端木大人的侄子严丹东。”
“不错。”男子将视线收回,问道:“那你能猜出他此行的目的吗?”
明山摇着头,应道:“属下愚蠢,请王爷明示。”
男子脸上的笑加深了,“他跟端木诗雅青梅竹马,可他此行的目的却不是夜探端木诗雅。”
明山脸上浮现困惑,“王爷,属下还是不懂。”
男子看向那漆黑的小院落,叹道:“走吧。”
他不将话说明,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明山赶紧跟上男子的步伐。
屋外传来清脆悦耳的鸟鸣声,滕琳语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捏着自己的腰,“我的腰碍…快断了。”
睡惯松软大床的她,怎么受得了硬邦邦的木板床。
小芸推门而入,难得有一丝阳光照到她门前,她端着洗脸水过来,“娘娘,您今天起晚了。”
她将脸盆放下,抬头看到滕琳语脸上的疲惫,莞尔一笑,说:“娘娘昨夜没睡好?奴婢帮娘娘捏捏。”
滕琳语听到这话,立即转身背对小芸,让小芸替她按摩僵硬的后背。
滕琳语闭眼享受着,小芸按摩手法不错,若是在现代,小芸可以依靠这门手艺赚钱了,这样舒服多了,“小芸,你对我真好,以后我也会对你好的。”
小芸听见滕琳语的话,她低垂着头,应道:“娘娘,奴婢对您好是应该的。”
滕琳语想继续享受小芸的伺候,结果被外面传来的吵杂声打断了。
“哟,这是什么个破地方,真不是人住的,连狗都不肯住这种地方。”
“是不是啊,碧玲。”
“是,曦妃娘娘。”
滕琳语认出碧玲的声音,她转头看到小芸露出惶恐之色,好吧,一大早就扰人兴致,她饶不得这人。
滕琳语随手拿起放一旁的外衣披上,对小芸说:“小芸,我们去看看,一大早到底是哪儿的狗到咱们门口乱吠。”
说着,滕琳语不顾小芸的阻拦,径直地走到门口,只见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带着碧玲以及几个丫鬟站在她这小小的破旧小院中。
那女子见她出现,眉头微挑,“王妃,见你脸色不好,难道昨晚睡得不好?”
转即,她用高傲而不屑的眼神环视着小小的院落,“也是,王妃是千金小姐,过惯了锦衣玉食,这种破败的小院自然是住不惯。”
滕琳语还没搞清眼前这个看起来非常不顺眼的高傲女是谁,小芸已经惊慌地跪下,“奴婢给曦妃娘娘请安。”
听到这话,滕琳语这才知道眼前这个高傲女就是潇王侧妃曦妃,滕琳语将视线从曦妃颈上的庸俗之物移开,落在碧玲的脸上,难道这是狗受了欺负,狗的主人来找她报仇?
哼,不论如何,这个曦妃成功了扰乱了她对这个美好清晨的期待。
滕琳语嘴角微微上挑,虽然她尚未梳洗,但脸上的疲惫丝毫不影响她的光彩,“曦妃这么早过来跟我请安了?”
“请安?”曦妃冷哼一声,应道,“王妃是不是睡傻了?”
滕琳语这才仔细打量起曦妃的打扮,说实话,如果她脸上的粉不是那么白,而是自然的肤色,如果她的唇不是那么红艳,而是俏丽的玫红,如果她头上的朱钗不是那么多,而是素雅的点缀,如果她身上不是庸俗的华服,而是淡雅的色彩……
如果那样的话,她会承认曦妃是个美丽的女子。滕琳语想。
可是现在,滕琳语非常地怀疑,那个狗屁王爷的眼光有问题,才会看上做这般庸俗打扮的曦妃……
而且在那王爷眼中,她居然比不上这个高傲的俗女,人家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而她,正牌王妃却住这般简陋破旧的小院子。
哼,不管怎么样,她会找那个狗屁王爷算账,然后拿了休书,永远地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一个爱她的,她也爱的男人。
突然,王海的那张俊脸闯入滕琳语的脑海,等等,她干嘛想到王海,去去,她只不过吃了人家点豆腐,难不成就要负责人家一辈子?
曦妃见滕琳语回答她,她的脸立即臭掉,当她要差使碧玲过去教训滕琳语时,滕琳语缓过神来,她直勾勾地盯着曦妃,那双明亮的美眸中浮现笑意,“不是请安?那曦妃这么早来本王妃这儿,有何贵干?”
曦妃的脸色变了变,这个女人嫁入王府的第一天,不知为何惹到脾气温和的潇王,因此被遣送到这个破旧的地方反剩
一直以来,这个女人任由她欺凌也不会吭一声,结果昨天碧玲送饭回去后,竟然跑到她面前哭诉王妃欺负她,她不相信,当时便要跑过来一探究竟,结果在前面的桃林撞到王爷,然后她跟王爷说了她憋得慌跑来桃林散心,王爷还特意陪她回晨熙阁。
想到王爷,曦妃的心情顿时好转,不管眼前这个女人长得再好看,王爷也不会来看她一眼,所以,就算她身为王妃,她也不会怕她。
“妾身担心王妃没吃饭,特地送早膳过来。”曦妃傲慢不屑的表情丝毫未变,她一大早来这个破地方,就是想看看碧玲口中变化很大的王妃到底怎么了。
滕琳语抬眼看了碧玲一眼,碧玲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笑,然后将食盒提到曦妃跟前。
滕琳语看到有人给撑腰而不将她放眼里的碧玲,似笑非笑地说:“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
既然你们想来看戏,那我就演个够让你们看。滕琳语眼中含着笑,想。
曦妃脸色瞬间大变,那双美目立即瞪了过来,语气中没了之前的嚣张,而是带着怒火,“你竟然敢骂我?”
滕琳语耸耸肩,她安抚着被曦妃的厉声喝道吓住的小芸,然后抬头说:“你真奇怪,本王妃有骂到你吗?骂你什么了?你倒是说说看。”
“你骂我……”曦妃尖锐的控诉声瞬间消失了,她肯定刚才这个女人骂她了,而且骂她……
“你看你都说不清。”滕琳语微笑地说,“曦妃你多虑了,本王妃是在夸你呢。”
“夸我?”曦妃不解地挑了挑眉。
滕琳语点着头,脸上的笑加深了,“难道你没听出我在夸你吗?我夸你把丫鬟调教得真好,像忠犬一般,你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你!”曦妃听到这话,她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第一次被这个女人气得这么糟心。
滕琳语将曦妃脸上的变化收入眼中,她嘲讽道:“难道曦妃要感谢我?我们这么熟就不用了,再者说,你经常让碧玲给我们送饭,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
“哼。”曦妃冷哼一声,转身要走,结果看到碧玲手上的食盒,她脸上露出阴笑,抬头对碧玲说:“碧玲,把早膳给王妃送过去。”
“是,娘娘。”碧玲应下,然后走到小芸跟前,冷着脸将食盒塞进小芸的手中,很快地转身回到曦妃的身边。
曦妃换上满脸的笑意,对滕琳语,说:“王妃不打开看看?”
滕琳语知道曦妃没安什么好心,但她也想看看曦妃亲自上来的早膳到底多恶心!
想着,她转向小芸,说:“小芸,打开。”
“是的,娘娘。”小芸乖巧地应答着,然后伸手去掀食盒盖子
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酸臭味儿瞬间从食盒中飘散出,瞬间弥漫整个小院子。
原本淡定地站在小芸身边的滕琳语被熏得转身干呕起来,她捏着鼻子说:“小芸,把那恶心的东西扔了。”
小芸闻言,快速将盒盖盖上,去安抚滕琳语,“娘娘,你还好吧?”
滕琳语靠在小芸的身上,深呼吸着,努力压制胃中的翻滚,眼睛的余光瞥见向后不知倒退几步的曦妃和她的丫鬟们,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早已将曦妃她们千刀万剐了。
滕琳语直起身子,她直勾勾地看着嘴角带着得意的笑的曦妃,哼,敢整她,这个女人是第一个,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滕琳语顺了顺气,说:“曦妃的好意,本王妃心领了。”
然后她绕过小芸,提起放在地上的食盒,直直地走向曦妃和她的丫鬟们,“说真的,本王妃挺感激你时不时地让人给我送饭。”
曦妃的眼睛没有看滕琳语,而是死死地盯着滕琳语手中的食盒,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当滕琳语靠近时,她连忙用袖口掩住口鼻,“既然王妃喜欢,那你……慢慢享用你的早膳。妾身告辞了。”
“来了就不要这么着急走嘛,留下我陪我吃个早膳吧。”滕琳语嘴角扯出一丝奸诈的笑,她继续向曦妃逼近。
“我们一起吃,如何?”
说着,滕琳语翻开盒盖,快速将食盒中的酸臭之物泼向曦妃。
曦妃完全没料到滕琳语会这么干,她来不及闪躲,瞬间她被滕琳语泼了一身酸臭之物,她身上无一幸免。
“端木诗雅,你竟然敢这样对我。”曦妃回过神,她憋住呼吸,咬牙切齿地说。
滕琳语将空空的食盒往旁边随意一扔,然后拍拍手,她下巴微微上扬,冷言道:“别以为我端木诗雅好欺负,今后你们若敢出现在我面前,就不要怪我太失礼。”
曦妃看了躲自己远远的丫鬟们,她气得跳脚,她都养了一帮蠢货,居然没有一人出来帮她阻拦滕琳语,曦妃狠狠地瞪着滕琳语,说:“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告诉王爷的,他一定会为我做主的。你这个王妃也别想继续做下去了。”
说着说着,曦妃眼角挂上了泪珠,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她。
“哼。”滕琳语冷哼道,“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个憋屈的王妃?正好,你去帮我说说,最好能让潇王立即把我休了。”
“你1曦妃见滕琳语丝毫不惧怕她的威胁,眼中打转的眼泪更多了,她转头对在一旁发愣的碧玲说:“碧玲,过来扶我,我们回去。”
碧玲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曦妃好臭啊!
“碧玲,你找死吗?”曦妃瞪了碧玲一眼。
碧玲打了个激灵,立即过来扶着曦妃,曦妃这才转身离开。
听着曦妃渐渐远去的哭声,滕琳语心里舒畅得不得了。她伸了个懒腰,说:“小芸,给我准备洗澡水。”
小芸却担心地看着曦妃她们消失的方向,“娘娘,我们死定了。”
“什么死定了?以前都是她在欺负我们。”滕琳语转过头,看着小芸,她教育道,“小芸,我们不能一直忍气吞声,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我们一定要反抗到底。不能让她欺负一辈子了。”
“可是娘娘,曦妃是府里最受王爷宠爱的妃子,您……”小芸看了下滕琳语的脸色,确定滕琳语没生气,才继续说,“娘娘,奴婢是担心您啊!曦妃若是到王爷面前搬弄是非,到时王爷再降罪于您,那可怎么办?”
滕琳语听出小芸的担忧,她微笑地说:“没事,反正我也不喜欢潇王,他若怪罪于我,大不了休了我。那我还求之不得呢。”
“娘娘您……”小芸知道滕琳语想离开王府,但这话万万不能让人听见,她慌忙地来到滕琳语的身边,确定四周无人,压低声调说:“娘娘,这种话千万不能乱说,您是王妃,就是这府里的女主人,这样说不仅对王爷大不敬,倘若被有心人听见,到时……”
说着,小芸低头,“到时……奴婢不敢想象。”
滕琳语轻轻拍了拍小芸的头,微笑地说:“小芸,你跟我在这里待了一个月,有见过这府里的男主人来此找过我吗?没有吧,这只能说明他并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当我是这府里的女主人。既然他这样对我,为何我不能说这样的话?”
反正她不稀罕当这个什么都没有还竟被人欺负的王妃。
再者说,她又不是端木诗雅,为什么要像她一般在这府里忍气吞声呢?虽然她不明白端木诗雅隐忍的原因,但她是滕琳语,不可能对别人的欺凌示威视而不见的,当然她也做不到。
她,滕琳语,从来都是恩怨分明,敢作敢当之人,即使穿越到这个叫时夏的架空国家来,她也不会一下子变成隐忍的大圣人。
“娘娘。”小芸轻唤着滕琳语,她显然被滕琳语的话吓住了。
滕琳语握住小芸的手,轻笑地说:“小芸,你放心。我有在,不会有人敢欺负你,连那个潇王也一样。”
“娘娘……”小芸听见滕琳语的话,感动不已,她被卖入王府,滕琳语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娘娘,奴婢愿意一直在您身边伺候您。”小芸感动着说。
滕琳语看到小芸清秀的小脸透着对她的忠诚,她微微一笑,“小芸,我希望你做你自己,不要老把娘娘、奴婢挂嘴边。”
“可是,娘娘就是娘娘,奴婢就是奴婢啊?”小芸不解地问。
“你可以叫我小姐或姐姐,你就说你。”滕琳语脸上的笑加深了,“来,试试看?”
“娘……”小芸习惯地叫唤滕琳语,却被滕琳语的一个瞪眼下,改了口,“协…小姐,我……”
“很好,再来。”滕琳语笑着说。
“小姐,小芸……”说着,小芸的脸颊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红,她第一次感觉在这个地方自己开始像个人了。
“记住,以后你就这样叫我,别在说娘娘,也别说奴婢奴婢的。”滕琳语再次警告道,果然还是这样称听起来舒服。
说着,滕琳语抚摸着肚子,皱眉头说:“小芸,我饿了。”
“娘……小姐,厨房里还有一点野菜,我去煮给你吃。”小芸差点又叫错了,她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笑。
滕琳语目送着小芸离开,呢喃着:“这丫头不会在笑我吧?”
“琳语姑娘,在发什么呆呢?”院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滕琳语转头看到王海站在院门口,对着她笑,她立即回了他一个礼貌的笑,说:“王公子,早上好。”
“早上好。”王海依旧一袭白衫,只是这次的白衣上在阳光下闪着银光,晃得滕琳语有些受不了,不愧是有钱的公子哥,白衣服里居然绣了银丝。
“用过早膳了吗?”王海走入这个破旧的小院子,关心地问候道。
滕琳语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叹道:“只能喝点野菜汤添添肚子。”
突然,王海那只隐藏在身后的手移到滕琳语面前,说:“看,我一大早特意给你带了什么。”
滕琳语敏锐的嗅到王海那包东西的香气,从味道来判断,有肉!
她立即接过王海拿包食物,打开一看肉包,她抬头给了王海一个灿烂的笑,“谢谢你。”
“我们不是朋友嘛?再说我答应过你在你肚子饿的时候,给你送吃的。”王海因为滕琳语灿烂的笑,稍微走了下神,但他很快便恢复,“你要怎么感激我?”
滕琳语咬着包子,口齿不清地说:“总不能让我吻你。”
王海准确地判断滕琳语的话,轻笑地说:“你要,我不会反对。”
“那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只因为我是你朋友吗?”滕琳语解决一个包子后,转头看着王海,静静地问道。
“我刚才说过了,我们是朋友。”王海唇边的笑丝毫未变,但他的视线没有从滕琳语的脸上移开,他在仔细观察着滕琳语脸上的变化。
“这么简单?”滕琳语的语气透着些许的失望,“我还以为你会有那么点点喜欢我呢?”
“啊?”王海完全没料到滕琳语会这样说,她真的很特别。
滕琳语看到王海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叹着气说:“我没期待你喜欢我,不过,我喜欢你这个朋友。”
说着,滕琳语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包子,豪爽地咬了一口,“谢谢你雪中送炭的包子。”
王海看着滕琳语,她吃包子的动作有些粗俗,但这一点都没影响她的美丽,反而平添了几分英气。
“琳语姑娘,这种话不应该随便说出口的。”王海解释道。
滕琳语对王海的话不以为然,她这个人就这样,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王公子,我喜欢你,这是我认定的事实。倘若我讨厌你,就不可能站在这里跟你聊天了。”
“难不成,你因为我喜欢你,而不给我送东西吃了?”滕琳语反问着。
王海的眉头轻轻挑起,世间能像滕琳语这样坦诚的女子很少,“自然不会。”
“谢谢你。”滕琳语忘了自己跟王海说了几个谢谢,她转即一笑,“反正我早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在此之前就劳烦王公子了。”
“离开?”王海的眉头微挑,她确实很特别也很胆大,居然想要离开这里。
滕琳语点着头,她忘了王海又不是王府的人,一大早出现这里已经很奇怪了,她还跟他讲述她伟大的理想……
“我刚才不小心得罪了王爷的爱妾,估计这会儿她已经去跟王爷告我的状了。这样一来,我应该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滕琳语叹着气说。
“我离开以后,估计没什么机会见到你了,希望你多保重。”
滕琳语讲得情真意切让王海分辨不出她说讲的真伪,但很快地他从她眼中捕捉到一丝闪亮,他轻声应着,“这样埃”
“不过没关系,我会永远记住你这个朋友的。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你对我这么好,一大早给我送包子,将来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报答你的。”滕琳语见王海听到自己要离开的消息,脸色暗淡了下去,她立即安抚他说。
王海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那在下敢问琳语姑娘打算如何报答我的滴水之恩?”
滕琳语爽快地说:“以后你若有难处,我滕……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当真?”王海反问着,他眼中的笑意渐浓。
“当然,我说到做到。”滕琳语笑着说,其实她不可能肯定自己是否真的能顺利离开,离开后是否还能再见到王海。倘若她离开后,见不到王海了,那么她说的话如同放屁。
王海眼带笑意看着滕琳语,此时她脸上出现与绝美的容颜不相符的豪气,显得特别的夺目。
王海走向小院中摆放的椅子,随意的坐下,然后询问道:“琳语姑娘,刚才说得罪了王爷的爱妾,这是怎么回事?”
滕琳语捧着纸袋,在王海身边的矮凳坐下,她叹着气,说:“一大早就被一个打扮庸俗的女人吵得不得安宁,她以为自己的王爷的爱妾很厉害,老是欺负我们这些小丫鬟……”
说着,滕琳语的语调不由得提高,“你不知道,她今天早上给我带了什么东西,又酸又臭的,恶心死了人,还说这是给我的早膳……”
滕琳语不停地向王海倒苦水,突然,她讲到王爷,气愤地站了起来,“那个狗屁潇王,不知什么眼神居然看上这么个庸俗可恶的女人1
王海抬眼看着滕琳语嘟起的小嘴,她的语气很生动,害他差点被她煽动,骂潇王……
不过她真不怕死,居然说他是狗屁。
“琳语姑娘没见过王爷?”王海笑着问道。
滕琳语坐回原位,摆摆手,说:“我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小丫鬟,哪里有机会见到身份高贵的王爷。”
“那琳语姑娘有没有兴趣见一见你口中的狗屁潇王?”王海再次被滕琳语的表情逗乐,他试探性地问了句。
滕琳语将纸袋放在矮凳上,伸着懒腰,说:“没兴趣。”
“我还是希望离开这里,找一个爱我的,我爱的人,共度一生。”说着,滕琳语回头,笑了。
王海看着滕琳语脸上的笑,原本带笑的眸子沉了下去,“你还是想离开埃”
滕琳语转头,仰着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笑着说:“世界这么大,我若一直在这个小小的地方待着,早晚会变傻。再者说,这里没有人喜欢我,我留着有什么意义?”
王海看着滕琳语的背影,阳光正好打在她的身上,白衣上染上金色,煞是好看,他就这样被她吸引了,“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希望你留下来,那么,你会愿意为我留下吗?”
滕琳语听到这话,她身体微微僵住,然后慢慢回头,看着王海那双如深海一般的黑眸,走了魂。
当滕琳语回过神来,她直勾勾地看着王海,红唇轻启,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因为这绝世的容貌吗?”滕琳语脑筋一转,随口一问,若王海喜欢的这副皮囊,这皮囊是端木诗雅的,而不是她滕琳语。
话音刚落,滕琳语想从王海那张略带苍白的脸上找到原因,可当她对上那双深邃如海的黑眸时,她不由自主地被那眼神吸引住了。
她忍不住用手掐自己的腿,利用疼痛让自己回过神,该死的,她又不是没见过美男子,为什么就这么容易被王海吸引?
她只不过想从王海平静的表情中寻找他要她留下的原因,她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他除了这句喜欢,他根本没有任何过硬的理由让自己留下。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王海的眼睛突然黯淡下去。
滕琳语看着眼前因为自己没给他回答而黯淡下来的俊脸,她心中由不得浮出疑问,眼前这个能自由出入王府,甚至一大早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真的叫王海吗?
原本她只想快点离开王府,所以很多事她不愿去多想,她怕想太多,她会从单纯的现代女子滕琳语变成古代身份复杂的端木诗雅,从此只能待在这王府里做这个没有任何地位的王妃。
可是面对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深深地吸引了她的目光,他身上那件绣着银丝的白衣就向她证明他身份的尊贵……不是她喜欢得起的人,她对他的喜欢尽限于朋友间的喜欢,那么他呢?
突然脑海蹿出一个念头,滕琳语抬头看着王海,问道:“王海,你真的叫王海?”
“为什么这么问?”王海松散的神经瞬间警觉了,他反问道。
滕琳语故作轻松地说:“你的气质不应该是纨绔子弟,你应该也是王爷吧?”
她在试探他,滕琳语看着王海,只见王海的双眸轻轻一闭,他依然沉着镇定,说明他真的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
王海转即一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他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滕琳语的唇边浮现一丝讥讽,他说他是纨绔子弟的时候,她便不相信他。倘若他只是纨绔子弟,那么潇王不在王府的时候,他能一个人出现在戒备森严的后院,出现在她面前……当她和小芸在桃花林中迷了路,他能准确无误地找她,并将她带回这个小院子……加上此刻,太阳刚爬上来不久,经过曦妃的闹腾后,他像鬼魅一般带着包子出现在这里……
一切的一切都在像她说明王海身份的不正常,哼,不是她不愿多想,而是她怕像现在这样让自己陷入困难。
滕琳语深吸一口气,说:“我刚刚想到的。”
当拆穿一个谎言,可能会产生连锁反应,如果她继续装傻下去,可她心里会有芥蒂,对朋友忠诚的怀疑。
与其被人当傻子一样耍,不如让她一次明白个够。
“滕琳语姑娘,你还欠缺火候,我以为你应该更沉住不起。倘若敏感聪慧是你的优点,那么这恐怕是你的缺点。”王海,不,时若海脸上的笑丝毫未变,用温和的口吻说。
滕琳语没有反驳他,“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我有一两个缺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哼,又不是假人,她怎么可能没缺点,她缺点多了去了。
“琳语姑娘,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时若海脸上的笑加深了。
滕琳语朝时若海望去,他的白衣因为微风的吹拂轻轻摇曳着,温和的晨光静静地照射他的俊脸上,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有点仙人的味道。
他美好得让她不敢轻易地亵渎……
滕琳语将对他的感觉埋进心底,她微笑地应道:“能让你喜欢,是我的荣幸。”
突然,时若海的表情变严肃,眼中射出锐利的光,滕琳语被他的变化吓住了,她直勾勾地看着时若海,问:“你要干吗?”
“我……”时若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慢慢朝滕琳语逼近,然后一个擒拿,将滕琳语紧紧地抓住,“有点疑问想问问你。”
“什么?”滕琳语瞬间花容失色,她无法相信时若海会做出这种流氓的行为。
“混蛋,放开我。”滕琳语拼命地挣扎着,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时若海的禁锢。原本以为他是病秧子,结果力气意外地大。
时若海将滕琳语推向小院中唯一可以依靠的椅子上,然后快速地点住滕琳语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虽然穴道被点,但滕琳语还能说话,只见她发出悲鸣,“小芸,你去哪儿了?快来救我啊1
本来他想顺便点了她的哑穴,当想到听不见她的声音,他会不习惯,索性就让她叫个够。他让明山困住小芸,并命守卫不许任何人进入后院。早上曦妃的闯入令他很生气,立即下令加派守卫。
“不用喊了,这里除了你我,没有任何人了。”时若海嘴角依旧带着一抹浅笑。
滕琳语听见时若海这么说,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小芸去煮野菜会煮这么久,原来被眼前这个王爷支开了。
滕琳语眯着眼看着时若海,他的一系列举动,让她不用猜也知道眼前这个帅哥就是自己的夫君潇王,时若海。
她倒想看看他要对她做什么。
时若海见她不说话了,他俯身看着她,说:“昨天夜里,有人来找你,我看见了。”
“你个变态,半夜不睡觉跑来我这儿当猫头鹰,好玩吗?”滕琳语讥讽着说。
时若海听见滕琳语的话,他嘴角微微上扬,他就喜欢她这倔强的模样,“严丹东来找你,他对你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但检查了你身体的胎记之后,相信你是端木诗雅。”
然后时若海的语气微微变化,“可我知道你不是端木诗雅。”
滕琳语微微一笑,“大表哥也不是什么愚蠢之辈,你怎么这么笃定,我不是端木诗雅。”
她知道自己行为举止很可疑,只要是认识端木诗雅的人就会发现,她与端木诗雅的不同。如果他不怀疑她,她才会觉得奇怪呢。
时若海沉住气,他不想被她打乱思绪,他不理会她的反驳,继续往下问:“既然你不是端木诗雅,那么真正的端木诗雅去哪儿了?”
滕琳语见他坚持要问端木诗雅的下落,她有些慌了,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虽然对象只有他。
时若海察觉到滕琳语情绪的变化,他的唇来到她的耳边,他用魅惑的低音说服她,“不要怕,我说过我喜欢你,所以我不会将你怎么样的。只要你告诉我,你是谁?真正的端木诗雅在什么地方?我自然会放你自由。”
他停顿了下,继续说:“你想离开,我立即让你离开。”
她是说,还是不说?滕琳语屏住呼吸,她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脸上的苍白令她无法无视。
说了,她便可以得到她想要的自由。但她说她是一缕幽魂,来自另一个世界,偶然的机会借由这具身体重生了。
这样的话,能说服他吗?
时若海离开滕琳语的耳畔,他看着滕琳语,期待得到滕琳语的回答。
滕琳语抬眼,正好对上时若海的视线,如此近距离地对视,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情绪的变化,他的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相信我。”
滕琳语眼中的笑意隐去,她差点上当,口头的承诺是最不牢靠的,如果她说出实话,后面他反悔了,不让她走怎么办?
“你不说?”时若海剑眉轻挑,眼中的光线微微聚敛,“那琳语姑娘不要怪我失礼了。”
啊?他想对她做什么?滕琳语的心更慌乱了。
见时若海并未立即行动,滕琳语稍稍安了心,却也没放松警惕,虽然时若海时不时地用言语激她,但她心里却有异样的情绪,她感觉时若海不会真正伤害她。
时若海故意以朋友的身份接近她,说明他很早便发现这个王妃不对劲,而且他明明有很多机会拆穿她,杀了她,他却没那么做。
如果今天她没有揭穿他,那么在她说出端木诗雅的去向之前,他大概会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待在她身边吧。
突然,时若海将她右脚的裤脚撩起,露出很少见人的白皙小腿,他慢慢地蹲下,像在检查什么似的。
滕琳语被时若海的动作吓到,当时若海的手要触碰到她的脚踝时,她惊声尖叫道:“啊,流氓啊1
时若海抬头瞪了她一眼,她被他眼中的杀气怔住,闭上嘴,乖乖地让他抚摸自己的脚踝和小腿外侧。
因为她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要不然她真想看看他到底在看什么。
他用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脚踝和小腿上的肌肤像在寻找确定什么。
她被他抚摸得鸡皮疙瘩全跑出来了,他的每一次轻抚都那么真切,她本来也不是很开放的女孩子,突然这样被人抚摸自己的小腿,真的很吓人。
当时若海看到那只从光滑白皙的脚踝往上延伸的梅花时,他心里微微一震,他知道如果眼前跟端木诗雅除了性格,外表几乎一模一样的,连从脚踝延伸到小腿的那只梅花都一模一样,所以他才会用手指去探真伪。
时若海抬头看着滕琳语的表情,她眉头紧锁,那张美丽的小脸都皱到一起了,仿佛他要吃了她一般。
他不禁摇头,“你是谁派来了?来之前,你的主人难道没跟你说端木诗雅的脾气吗?”
滕琳语看着时若海,很多情绪表现都在脸上,突然她改瞪他,狠狠地瞪着他。
不应该的,像她这样会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莫非这个刺青,他判断错了?想着,时若海继续去研究那只梅花刺青。
时若海的手再次去触碰那朵绽放在她小腿根处的高傲梅花,这是用特殊材料染刺出来的,那蔓延的枝桠从她的脚踝处向上攀行,这蔓延的枝桠寓意端木诗雅的名字中的雅字。
她后肩部的胎痣可以仿制,可这只梅花的刺青却不可能仿制,即便仿制出来,也不可能如此真切。
而且经过他再三的检查,这只梅花的刺青不可能是仿制的。
那么眼前这个女子真的是端木诗雅?
时若海缓缓起身,他快速解开滕琳语的穴道,转身背对着滕琳语。
滕琳语赶紧俯身去检查她的脚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他如此震惊。
当滕琳语看到那只从自己的脚踝往上延伸的梅花时,她的嘴巴微张,看到这个梅花刺青的复杂,便能想象出当时有多疼,想着,滕琳语忍不住打了激灵。
“端木诗雅?”时若海转身看着在看自己脚上刺青的滕琳语,他轻声着叫唤着她,“你背上的胎痣可以仿做,可这只梅花刺青却不是人人能仿制的,也没那个技术仿制。”
“可你却不是端木诗雅。”说着,那双深邃的黑眸更加深沉了,隐隐有道寒光闪过。
端木诗雅非常聪慧、生性淡漠、性格孤僻,拥有极其坚定的意志。而眼前这个女子,固然聪明,但多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无论如何都无法跟端木诗雅相提并论。
如果她不是端木诗雅,那该如何解释她脚上的那只梅花刺青,隐藏着这样一个秘密……全天下知道这个秘密的,寥寥无几。
滕琳语将衣服弄好,她拍拍身上的衣服,转即微微一笑,反问:“王爷,臣妾若不是端木诗雅,那您以为臣妾是谁?”
哼,她倒想看看,他这样否定她是端木诗雅,若是知道她就是端木诗雅,那会有什么样好玩的事,他应该会气死吧?
哈哈,能气死他最好!
“我会知道的。”时若海冰冷的脸上突然绽放一抹好看的笑,微风吹拂着小院中的那株柳树,像在赞叹时若海的英浚
变态,大变态,滕琳语看到时若海脸上的笑时,忍不住在心里大骂。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撩起女孩子的裤脚就那样检查人家鲜少见人的小腿,这是在古代,你以为是在二十一世纪的街头,一到夏天,女孩子们恨不得少穿点什么的。
“琳语姑娘……”时若海将她脸上的不满与愤怒收入眼底,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仿佛他还是大清早给她雪中送包子的王海。
滕琳语对这个称呼不以为然,这个人真的很会装,前一刻一脸阴沉地质问她是不是端木诗雅,这一刻换上骗人的笑叫她琳语姑娘。
“请叫我端木诗雅。”滕琳语抬眼对上他那双带着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不被他影响后,淡定地说,“希望从今天起,我要得到与王妃这个身份相符的待遇,否则……”
“否则如何?”时若海轻挑着眉,问道。
“否则我休了你。”滕琳语平静地说,现在她就是端木诗雅,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就此放过她,但她先借用端木诗雅的身份观察一段时间,再想对策。
滕琳语见时若海因为自己的话皱眉,她面带微笑地解释说:“虽说女子休夫有些荒诞,但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说到做到,王爷,你想做第一个被夫人休掉的男子吗?”
时若海笑得更灿烂了,“琳语姑娘要本王做第一个被休掉的夫君,本王大概要让你失望了,这世上已经有一个被夫人休掉的夫君了。若说休了本王,琳语姑娘这辈子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滕琳语被时若海自大的口气气到了,她瞪着时若海,“王爷说话不要说太满,我现在就抓住这个机会。”
她生气的样子让她过于白皙的脸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霞,使她看起来更生动,更美丽了。
时若海看着她帅气转身,朝漆黑的屋子走去。
“尊贵的王爷。”滕琳语回头见他站在原地,红唇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讥笑,“可否请您移动您尊贵的双脚,来一下这王爷府里最见不得人的简陋破旧的小黑屋吗?”
之前她用丫鬟的身份向他抱怨过她艰苦的处境。
现在她让他亲临她住的小黑屋,并告诉他,这是王府中最见不得人的地方,这就是他的王妃住的地方。
时若海将她的讥讽听进心里,这个女子,确实很聪慧。
如果不是必要,她根本不想进入这个阴暗潮湿的小黑屋来,滕琳语刚走进来就开始找寻笔墨纸砚,幸好很快地被她找到。
站在门口的时若海在一旁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将白纸扑倒桌面,简单地研墨后,缓缓地提笔,然后她侧着头想了想,最后才下笔行书。
她收起之前张牙舞爪,凝眉写字,散落的乌黑长发如丝绸般滑到她身前,她用左手将扰人的头发摁在胸口。
滕琳语放下毛笔,抬头看到时若海站在门口,却不靠近,她讥讽道:“王爷,我这房子太黑太潮湿让尊贵的您望而却步了吗?”
时若海收起打量的眼神,慢悠悠地朝滕琳语走来,“琳语姑娘,要给我看什么?”
滕琳语见他又用熟悉的语调叫她琳语姑娘,虽然他的声音很好听,但此时她一点都不想听见他用这样的口味叫她。
滕琳语抬也不抬头,将桌上的白字黑字推到他面前,并警告道:“不许再叫我琳语姑娘。”
“可是一开始,我这样称呼你时,你没任何意见的。”时若海看着她低垂的眼眸,面带微笑地说。
“那时我也不知道你是王爷埃”滕琳语反击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神情自若的时若海显然不把滕琳语的反讽听进心里,他低头看向那纸张,只见白纸之上,几行娟秀的字迹,他的眉头微微上挑。
从字迹上,他只能分辨出几个字,其余的不甚了解。
滕琳语以为他没够清楚,不耐地催促道:“王爷,您看清楚了吗?看清楚了就签字盖章吧。”
“盖章?”时若海被这个词吸引了,“你说的是画押吧?”
“意思差不多。”滕琳语点着头应道。
时若海看着滕琳语的表情,他忍不住皱眉问道:“那可否请琳语姑娘给我说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恕本王愚笨,没有认出你都写着了些是什么字。”
啊?滕琳语忘记这是古代,古代写的是繁体字,她那纸上用的简体字,她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算了,装傻!
时若海看到滕琳语神情有些慌乱,并没拆穿她,他修长的手指落在第一行上,他面带微笑地说:“琳语姑娘是要跟本王约法三章?”
滕琳语抬头瞪了时若海一眼,质问道:“你不是看得懂那三个字吗?干嘛说不明白我写了什么?”
时若海的手指往下移,说:“约法三章这四个字,我看得懂,但其他就未必了。”
滕琳语气呼呼地再次瞪了时若海一眼,该死的家伙,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看她出糗。
滕琳语将桌上的纸拿起,对着这张纸,她忍不住翻了下白眼,才开始念,“本王妃跟潇王约法三章,第一条,潇王必须承认我的王妃身份,给我王妃该有的地位和待遇,否则本王妃有权利休了潇王。”
“你还是休了本王埃”时若海感叹道。
滕琳语不顾时若海感叹,她微笑地问道:“这第一条,不知王爷同意了没?”
你不是狂妄的说我没有休掉你的机会吗?现在我就把这个机会抓在手,看你以后能奈我何!滕琳语心想着。
时若海眼睑微微下垂,缓缓地说道:“可是当初是端木诗雅自己提出来不要王妃的头衔,也是端木诗雅主动搬到这个小院子来住的。”
“怎么,你忘了?”说着,时若海抬眼看着滕琳语。
真是狡猾,这个时候就说端木诗雅的不是,你怎么继续叫琳语姑娘了?
不过,这个端木诗雅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不要王妃的头衔,主动搬到这个简陋破旧的小院子来住?并忍受着旁人恶意的欺凌,她脑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滕琳语想着,继续她的装傻大计,她扬起下巴,对时若海说:“现在本王妃不住这个地方了,不行吗?”
“行,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时若海浅笑地说,“那么第二条是?”
时若海的爽快让滕琳语有些不安,不会有诈吧?滕琳语瞥了时若海一眼,算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第二条,不许干涉本王妃的人身自由……”说着,滕琳语迎上时若海不解的眼神,“你什么不懂尽管问,不要这样看着我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儿知道你想什么啊1
“人身自由是什么意思?”这个词,他确定没听过,所以他不耻下问。
滕琳语本来打算将人身自由的定义说给他听,可她那样一说,什么都露馅儿了,所以简单地说:“就是我想干嘛就干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的信函不许你偷看……你不许随意干涉我,监禁我。”
时若海认真地听着滕琳语的解释,滕琳语猛地一抬头看到时若海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她的心突然扑通扑通地猛跳,然后她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胸口,不许动心!
后知后觉地她摸着受重击的胸,眉头皱到一起,好痛。只不过是多跳了几下,她干嘛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真是衰透了,自从她来到这个鬼地方,就没一件顺心的事。
“琳语姑娘,你怎么了?”时若海不由地靠近滕琳语,关心地问道。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她刚才的动作是打自己?她干嘛揍自己?
滕琳语被突然出现在自己头顶的声音吓到,她下意识地要跟时若海保持距离,不料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到身后的矮凳,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身边又没什么可以抓的东西,她直直地向后倒去,她忍不住呼救道:“救命碍…”
时若海见状,身手敏捷地抱住她的腰,让她免于跟地板做亲密接触。
滕琳语被吓了直喘气,她抚摸着胸口呢喃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躺在时若海的怀抱中,她感觉到腰上的手动了下,然后她猛地推开时若海,羞红地脸说到:“你占我便宜。”
时若海见滕琳语连退好几步,差点撞上床柱,他差点又出手,还好她在离床柱还有那么几公分的距离停住了,“琳语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将你拉住,这会儿你恐怕屁股要摔成两瓣了。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还说我。本王冤枉得很啊1
“我说你是你就是。”滕琳语将无赖进行到底。
突然,时若海露出笑脸,“琳语姑娘难道忘了,你刚刚承认你是本王的王妃,那么本王身为你的夫婿,怎么平日夫妻间搂抱的动作,到你嘴里就变样了?”
这样的女子世间少见,这样可爱的她,他怎么愿意放她走呢?
“我……算你狠。”滕琳语无法反驳,她深吸一口气,蹲下拿起那飘落到地面的纸张,她看了时若海一眼,说:“那我继续往下说。”
“洗耳恭听。”时若海面带微笑地应道。
“从此刻起,潇王必须跟本王妃保持一定的距离,没有本王妃的允许,潇王不许逾越。”
说着,滕琳语打量着她和时若海间的距离,然后点了点头,说:“只要保持跟现在的离就可以了。”
自从与时若海约法三章后,滕琳语如愿地搬出那个简陋破旧的小院子,住进了奢华的大宅子,过上了王妃该有的生活。
每天过着慵懒舒适的生活,每天被大鱼大肉伺候着。
这天,滕琳语顿觉目前的生活太罪恶,她便带着小芸出去外面转转。
前院的风景与后院的桃林不同,水榭楼台、碧波长廊……每转一处都有不同的惊喜。可是惊喜看多了,滕琳语的兴致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