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桥的护栏,点一支怅惘,在静悄悄的夜色中。
远处有一个人影潺动,正向我走近,我倒是好奇,希望这人快些走到我面前。月亮突然间好像也回过了神,发挥着它的全部作用。这让我能看清这个人,是个女子,是顾惜,是那个七年后的顾惜,难道她也被卷入到了这时空中,难怪一开始她消失在宾馆的房间里。
“顾惜,真的是你。”我激动地叫了起来,能在这黑夜再见顾惜,让我的心稍稍得到安慰。
“季葑,你怎么也在这里!”反倒是顾惜比较惊讶会遇到我。
“我不知怎么回事就来到了这里,对了,那你是怎么来的?”我正想问顾惜,之前在宾馆的事,顾惜身上有太多的疑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问。
“我,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们在一起共用晚餐,我酒喝的有点多,后来就不知不觉……”顾惜一个劲儿地回忆着,解释着。
我们交谈着,顾惜的语气似乎比我淡定得多。我心里始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她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在这清冷沉寂的夜晚,我找不出不随她而去的理由。
她在前面带路,俨然一副比我更熟这里的样子。我跟着走在她旁边,稍落后一步。只感觉她带着我向远离小镇的方向走去。明明走了没有多久,但我渐渐感到了疲惫,脚步沉重,呼吸急促。接着又是一个奇怪的情景,我已然和顾惜拉大了距离,可她依旧向前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样子,而我真的跟不上她了。
我想让顾惜停下来等等我,我开口想喊住顾惜,可顾惜根本没有反应。我明明张开了口,但声音连我自己也听不见,仿佛一切动静全都被消解了,我和顾惜的联系方法也被切断了。我越想用力,走的就越慢。
我一个不留神,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了。我发出呼喊声,我明明是张大了口,可似乎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走在前方的顾惜自然也不可能听到。何况这会儿,我已经看不到顾惜在哪儿了。
我走的也不是路,我这是,我这是倒在湖面上呀!我竟然在湖面上不会下沉。月光一照水面,清风拂过,小小波光闪闪。这的确是在湖面上啊。
我小心翼翼地继续走几步,果然是不会沉下去。但是这湖的岸在哪里,我完全看不到边。顾惜照理也不会沉下去,可她去了哪里。
我继续走着,希望能逃离这里,但我的脚步真的很沉重。我坚持着,我不服,这不合常理的事竟作弄着我。
我缓步走着,忽然前方出现了一条路,可恶,像是通向湖底的。这么一条路,看不清路那边是什么。我毫不犹豫,沿着走了下去。走上这条路后,我脚步变得轻盈了,大概是因为往下的缘故。我往下走,后上方的湖水就合拢了,我已回不了头了。
不知走了多久,由于可知环境中只有我一人,路也没有分叉,我就这么走着走着。这就像是咪一口红酒,再咪一口红酒一样,渐渐地麻木了,不敢大口喝,就保持这个状态。走着也犯醉意。不知又过了多久,我好像完全醉了。
等我醒来,恢复意识,眼前的一切,我再一次惊呆。
我居然在那个高档西餐厅中,顾惜就坐在我对面,我们还处在用餐状态中,什么都没有改变。
“季葑,看来你真不会喝酒啊,才喝了那么点就醉过去了。”顾惜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顾惜,你说什么,什么我醉了!不是你醉了吗?”我有太多疑问,不知怎么细问。
“我怎么会醉,我不一直好好的啊。”顾惜还是那个意思,不理解我所问的。
我索性不问下去了。我和顾惜对视了几眼,
不知是眼睛的哪个部分开了小差,我忽然间注意到顾惜胸口的痣。这下我算是清楚了,以前的顾惜那个地方是没有痣的。这是怎么回事呢?眼前的是谁啊,不是顾惜吗?
“这个还给你。”顾惜说着,把海螺挂件还给了我,“看来你宁愿选择喝酒也不愿把这个送给我呀!”
我听着,意识到好像是这么回事,之前顾惜敬我酒,说不喝酒就要把挂件送给她。我是选择了喝酒的,难道我真的喝醉了。发生了那么多事难道都是我醉了在做梦么?
我把海螺送给了小时候的我,可现在海螺在顾惜手里。这就是证据啊,看来真是我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