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不太对劲,心里老是想着顾惜,但却不敢联系她。我不知道联系了以后会发生什么。
这两天的梦,也是翻江倒海,让人在黑夜里不得平静。
梦醒来总是手机在床头,小海螺占据眼球。这样的结构,让我目瞪口呆好久。梦的精彩内容,我不想去弄懂,可我不被梦的情节放过。
这天的夜很灰很黑,仿佛解释着年老憔悴。事实的灰是薄云遮月,月光朦胧。事实的黑是浓云蔽月,不见月光。此夜风大,让人心颤。
方圆不知几里之内似乎只有我一人,我站在凛冽的寒风中,在一座桥的中间。由不得我想什么,强劲的寒风固执地西来。这风穿过一切阻挡它的东西,摩擦之中发出凄厉哀怨的呼喊。我站在桥的中间不知所云,只当全然被这凄风所吞噬。
这座桥,怪哉。乘着月光朦胧之时,我暂且能看见桥的构造。桥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的护栏,一边的护栏有六孔,另一边的护栏没有孔。六孔的大小一致,整齐地排列成一条直线,当我站到其中一个孔的旁边时,我发现我的身躯好像刚好能完全挡住这个孔。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么大的风,我站在孔的前面,身体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有风吹来。试了试其它的孔也是如此,明明是镂空的孔,怎么风吹不过呢?难道是我看错了,这孔不是镂空的!
我伸出手来,结果是能穿过孔的,孔是镂空的,难道风是假的,可我的脸明明能感觉到风的凛冽。
风怎么可能会假呢,我不禁害怕起来。才发现,原来一个人置身这种环境,人就是自然的孩子,逃不出它的手心,探不得它的究竟。
大概,我可以,在梦里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一个凑巧,我的身躯正好移动到完全能挡住一个孔的地方,正好完全挡住。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是一剑西来,刺透我的心。是风,是风正吹来,与此同时,好像有一个声音伴随着,这声音很怪。
听到这,我不由地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却戛然而止。穿孔而过的风的感觉也消失了。但当我再往前半步,那种声音,风感又全都回来了。
没有犹豫,我试了试其它五个孔,情况相似。这似乎跟笛子发音的原理有点相像。只不过,笛子发音留一孔而堵其余孔。现在的情况是堵住一个孔,放空其余孔,有声音发出。要说这和笛子发音的原理相反,这也不大对头。因为当有声音的时候,护栏上只有一个孔通气流,这完全和吹奏笛子一样啊。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离谱。堵住的孔有风而过,没有堵住的孔,风吹不过。
唉,我是不打算再仰仗我的脑子了。我压根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打算离开这座桥,可是,如果我一直往桥的一边走去,就会从桥的另一边走出来,如此周而复始,我也根本走不出去。
可恶,我开始恼怒起来。可又不知此刻我还能够做些什么。
这凄清幽怨的夜,让我想到“二十五弦弹夜月,不胜清怨却飞来”,这大雁不忍听湘江女神所鼓凄凉哀怨的瑟声,而飞往北方。
今夜是哪位大神和我开这等玩笑。
胡思乱想起来的我,来回踱步。
我停留在一个孔前,完全挡住了这个孔,本想让这如剑的寒风击倒我算了。这是第三个孔。
可这个孔发出的这个声音听上去像“叶”,这让我瞬间想起了叶鸢,我的小鸢。
不知为什么,想到小鸢,我总能平静下来。就算不能见到她。
有一个念头萌生。
把这六个音连起来会是什么意思?
第一个孔,“大”
第二个孔,“黏”
第三个孔,“叶”
第四个孔,“故”
第五个孔,“西”
第六个孔,“难”
我反复确认,差不多就是这六个音。“大,黏,叶,故,西,难”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遍又一遍念叨着,“大,黏,叶,大,黏,叶,故,西,难,故,西,难”,当我停留在三个字一组念的时候,一个可怕的意思闪过脑海。
“大年夜,顾惜难”,这个预言般让人胆寒的意思。我努力使自己想到其他的意思,可越想越觉得是“大年夜,顾惜难”了。
难道真的如此,不是巧合?
想到这儿,我已瘫倒在桥上,背靠着桥栏,在这凄清的,幽怨的夜,双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