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杨洪欢喜的对我汇报说找到煤了。因为派去的人问过当地百姓后得到消息,当地有些村子的农户已经在用它生火,当地人叫它黑耀石。所以找到这些农户,就找到了煤。
看过样品后我确认了是煤,于是对杨洪下令道:“杨爱卿,你即刻传令给临江县衙,令当地县衙组织人员大量开采此物,然后运送至匠作监。此物可抵绢税,可在匠作监按斤换取铜钱。另在开釆时一要注意安全,有伤亡县衙要赔偿农户;二要付予工钱。严禁县衙以权谋私,克扣工钱。如有这样的事让朕知道了,他这个县太爷就别干了,情况严重朕还要他脑袋。”
杨洪见我用了从没有过的严肃的口气说这话,也正色施礼道:“陛下放心,老臣知道如何处理此事。”我脸色一缓又道:“朕话不说得重一点,怕这小小的县衙见利忘义,干出天怒人怨的事来,最后还是百姓遭殃。”杨洪回道:“陛下一心想着百姓,难得、难得。先帝在位时也是时时不忘百姓,陛下有先帝之风,可喜可贺。”这时我想起了李世民的那句千古名言,忍不住剽窃了一把,正气凛然的说道:“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復舟。不可轻慢百姓啊。”杨洪听了我这句话,半天才深施一礼道:“陛下有这句话,可成一代明君也。臣等定当全力辅佐陛下,使陛下能一展胸中抱负也。”
我听后笑道:“朕心中所想,不禁脱口而出,让杨爱卿见笑了。”杨洪连忙道:“陛下此言,胸中自有万千臣民,何来见笑?臣等只有欣喜之情。”我又让杨洪把送来的样品全部送去匠作监后,杨洪告退了出去。随着我的这句话慢慢传开,士林中人一片颂扬之声。蜀国出了个一代明君的说法也传播开来,甚至传到了魏国和吴囯。也让一些生活不下去的百姓举家投向了蜀国,这又是我没想到的。
煤找到了,就能大量炼出钢铁。现代的炼钢炉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被复制出来的,别的不说,光是一个电机我就无能为力。想来想去,把我那点可怜的金属冶炼知识想了个遍,才想到五代时好像有人发明了灌钢法,造出了宿铁刀。又想起了一点灌钢法的细节,我最后还是决定去匠作监和铁匠交流一下。这种交流肯定比我在这闭门造车有用。
第二天,我和安公公来到了匠作监。毛义去了城外的火药坊,不在城内,匠作监的副总管,一个叫王利的八品官带着我们来到了铁匠们工作的铁器坊。铁器坊的管事,一名四十来岁的壮汉被喊了过来。王利介绍说此人姓赵,叫赵广是祖传的打铁技艺,所有铁匠中以此人手艺为第一。我观察了一下此人,黑黑的脸上浓眉大眼,左脸颊上有一道疤痕斜插脑后,两条膀子上肌肉虬结,一双大手粗糙得很,上面满是老茧。此人见了我显得非常局促不安,手都不知该往哪放。
我让他带我们来到了他做工的炉子边,叫他讲一下打造的东西。这赵广面对我实在没法正常讲话,结果还是王利在介绍,太过专业的叫赵广补充一下,我这才明白一些现状。原来此时的工艺只能生产生铁和熟铁,产量也不太高,主要是用朩炭做为燃料,用皮气囊充氧助燃。钢分三十炼、五十炼和百炼,就是用熟铁分别煅打三十遍、五十遍、一百遍来得到。费时、费力。所以一把百炼刀可称宝刀,价值万金以上。
我对赵广提出用风箱代替皮气囊,用煤焦炭代替木炭,用灌钢法生产钢铁的想法。赵广虽有祖传的手艺,但对我讲的这些却一无所知。我只好先去木匠那儿教他们做出了活塞式风箱。这个不难做,前世我女友山区的家里就有,我因为好奇还拆开来研究过,结构什么都还记得。在我的教授下,一只风箱没费多少事就做了出来。
当风箱在炼铁炉边安装好后,赵广一试之下不由啧啧称奇,炉膛中的火温眀显上升了不少,火焰也开始发白。只是木炭消耗得太快,一炉木炭一下就没了。我取过一些杨洪送来的煤块,先粉碎,后用沾土造了个坩锅后进行土法炼焦。试验了几次后终于炼出了焦炭。至于质量,一只我不懂好坏的区分,二是现在的条件下能炼出焦炭就不容易了,只有将就着用,应该此煤要好一些吧。看看时间不早,我吩咐赵广把剩下的煤全部炼成焦炭后回宫了。
我原想第二天继续去匠作监把灌钢法教给赵广等人的,可军校的董允来见我,让我一定要去一下军校,几样难题要我亲自去定夺。无奈我只好把灌钢的方法和要求,以及用牲畜尿液和动物油脂两次淬火的方法细细的写了下来叫人送去给毛义。安公公不放心,干脆亲自跑了一趟匠作监。
这天正好是休沭日,我叫上全部学生和孟光一起来到了军校。虽是休沐日,军校的教官和学员都没有休息,我到学校时,赵统正站在操场的观礼台上对着下面站立的几百名学员讲话,我走到一边静静的听了一会。说实话,赵统讲得不错,忠君爱国的思想讲得很透,就是我总觉得有点空。一群最底层的农民来当兵,大道理讲得再好,他们能不能理解就不知道了。这时赵统发观了我,让我也上去给这些学员讲一,我想了一下走到了台上。
上台后,看着台下这几百个学员,我有些激动,这些人是我的希望所在。他们的成功与否,关系到军校的成败。我收拾了一下心情,大声道:“汝等皆来自不同的家庭,朕想知道你们来军校前家里生活如何,比之以前又如何?”底下众人沉默了一会后,有人举手。我指他道:“你来讲。”那人抱拳道:“陛下,小的是农户之人,家中老少七口。小的来军校前家中有田,有粮,虽不富裕,但一家人衣食无忧。据父亲讲比起以前没吃没喝,衣不遮体的日子那是天差地别。这都是圣君在位给我们百姓带来的福泽。”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点头。
我点头道:“好,那你的愿望是什么?你的荣耀是什么?”那人想了一下道:“我的愿望是多立功,多挣赏钱,以后能娶个婆娘。我的荣耀是能当上屯长、最好是牙将然后荣耀着回家,让家里人也脸上有光。”他刚说完,周围传来一片笑声,我也忍不住笑了,只有赵统一脸黑线。
我大声道:“很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只要你努力了,你一定会成为将军,也一定能娶到心爱的姑娘。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们的家园是美丽的,我们的生活是美好的,如果有人要占领我们的家园,毁掉我们的生活,怎么办?”底下七嘴八舌的喊声响了起来:“杀了他!”“打他个龟儿子”“把他们赶岀去”--------
我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等安静下来后,我再次大声道:“对,战斗。用我们手中的刀枪把他们赶出去。军人,军人的责仼就是保家卫国,军人的荣耀就是在保家卫国的战斗中流血甚至牺牲。你们的功绩会永远被人们记住,你们的亲人会为你们而自豪,你们会成为所有人的骄傲。”我的话在短时间的沉默后迎来了全体学员声嘶力竭的嘁声:“保家卫国、保家卫国、保家卫国。”这喊声让人心潮澎湃,让人激动不已。
许久后,这喊声才平息下来。我说道:“下面我来教你们唱一首歌吧,我先唱一遍,你们再跟我学着唱。”说完一首后世的
从我嘴里唱了出来。“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家,家中的老妈妈,已是满头白发-------”朴实的歌词,简单的曲调,贴心的感觉一下就打动了所有的人。我教唱时连赵统和学生们都跟着学唱了起来。很快大家就把这首《说句心里话》全部学会了。在赵统宣布解散后,他们还三三两两的小声哼唱着散去。
等人散了,我才发现董允、傅佥、关索、马谡都来了,站在台下微笑着望着我。我赶忙走下台去,董允迎上来道:“陛下好才气,不但唱了首前所未有的歌,一段话讲得人心动不已,连老夫都想上阵杀敌去了。”我笑道:“你可不能上阵,要不然谁来给朕当这个军校的大管家啊?”众人都大笑起来。
董允把我引到了一间门上挂着教官处牌子的屋子內,我进门一看屋子分里外两间,外间有三张书桌,桌子边挂着名牌,细看分别是傅佥、赵统、关索三人的。董允又把我让到了里间,里间靠左边是面对面二张书桌,应该是董允和马谡的,右边布置成小型会议室,一张长方桌上绿色的桌布铺在上面,四周围着几把椅子。
我们分别在椅子上坐下后,董允开口说道:“陛下,今日请陛下前来,一是为军校资费,以前陛下给臣一万三仠金,已基本用完,账册在此,陛下请过目。”说着拿过来一厚摞帐册。我干脆叫那些学生进来拿到外间去核对。等学生拿走帐册后,董允又道:“二是为陛下以前提过:人民子弟兵这个想法,我等反复商议,不知该如何教导,请陛下指点一、二。三是学员队列训练都已达标,下一步如何训练,请陛下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