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寻,我知道你很担心梦蝶的安危,但是,你现在去找她,那张涛和球球怎么办?”
“我们都找了这么久,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再如何费劲也没有用,现在有梦蝶的消息,为什么不能够先去找梦蝶?”
“张涛可是你的好哥们,你……你这分明是重色轻友!”
“倩倩,我也很想找到张涛,可是现在不是没有他们的消息嘛,要不然我们分头找吧。”
“不行,分头找的话,要是我再没有了你的消息,那可就真的是就剩我一个人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
……
两人讨论了很久,仍旧是没有什么结果,于倩倩一方面担心张涛,一方面也实在打心底拒绝去地图上标识的地点,因为她总觉得那里一定会很危险。
况且,他们已经遇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可不想再遇见什么。
然而,纪寻却是十分想要找到梦蝶。到目前为止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很大程度上应该都和梦蝶有关。或许找到梦蝶,就能够解开这些谜团。而且,对于梦蝶的安危,纪寻也十分担心;与此同时,他也觉得于倩倩说的有道理,毕竟张涛的安危也不能不顾。
于倩倩揉了揉脑袋,道:“我们这样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然我们抛硬币,让上天帮我们决定。”
“这……也算是方法?”纪寻有些好笑。
“怎么不算方法了?至少用不着我们两个在这里纠结吧。你要是不反驳,那我就当做你答应了。”
于倩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一元硬币,往上弹起,然后又双手盖住,走到纪寻面前,道:“数字还是花?猜中了就听谁的。”
既然如此,也只能这么办了,纪寻当即回答:“数字。”
于倩倩将手摊开,正是数字朝上。
纪寻这才舒了一口气。
于倩倩见状,嘟囔了一句:“还说不是重色轻友,看你这副心满意足的模样,你心里就只想着早点见你的梦蝶,根本就”
纪寻尴尬地笑了笑,道:“地图上显示的,梦蝶所在的地方在沙漠里面,距离这里大概五六十公里,我们怎么过去?”
于倩倩耸了耸肩,道:“还能怎么样,只能是找辆出租车过去呗。你先回你房间整理下东西,咱们楼下见。”
十分钟后,纪寻先去老板那里付了钱,然后见于倩倩从楼上走了下来,扎着利索的马鞭,背着旅行包,左手还牵着小小。
“我们去沙漠里面,还要带上小小吗?万一遇见危险该怎么办?”纪寻道。
于倩倩摸了摸小小的脑袋,道:“我也不想带他过去,但是,他一个人在房间我也不太放心。而且,他好像特别粘着我,不想跟我分开呢,是吧,小小?”
小小依旧是那般沉默,只是往于倩倩身边靠了靠。
于倩倩冲纪寻得意一笑。
“那好吧,我们先去找一辆出租车。”
三人刚要走出旅馆,后面却是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你们是要前往罗布泊吗?刚好,我也要去,咱们一起吧。”
纪寻转过身,见一个短小精悍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出头,穿着一身简单朴素的衬衫,背着厚重的行囊。皮肤黝黑,手掌上有些皲裂,说明他经历过许多风吹日晒;眉宇间带着淡淡的自信和笑意,看来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只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来到这里后,纪寻更是变得小心翼翼。
“你去罗布泊干什么?”
那人拍了拍身后的行囊,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探险啊,我可是做梦都想要横穿罗布泊呢。”
“什么?你要横穿罗布泊?”于倩倩有些惊愕,道,“可是,我听说至今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横穿罗布泊。而且,大多数人进入罗布泊深处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人道:“我从小在轮台长大,这些故事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这个人啊,今生就只有这么一个愿望,要是不能完成的话,心里可实在是不舒坦呢。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赵强,你们二位呢?”
纪寻和于倩倩也介绍了下自己,于倩倩又道:“那你岂不是天天都不舒坦了?”
赵强摆了摆手:“不是。我从二十岁开始,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罗布泊,每次都会比之前到达的地方前进十里,然后再回来。现在我已经进入罗布泊有一百多里了。”
听到他的话,纪寻想着,如果他所说属实,他对罗布泊一百里以内应该比较了解,跟着他一起或许要方便些。
打定主意,纪寻对朱强说道:“赵强大哥,我们两个也是来旅游的,既然您对罗布泊比较了解,那就麻烦你一下了。”
“嗨,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一个单身汉,这十年来经常和一些游客一起进去,路上也有个伴儿。走,我车就停在外面。”
赵强拍了拍纪寻的肩膀,快步走上前。
将所有的包裹放入后备箱,坐进车子里,赵强这才发现于倩倩身边还有个三岁大的孩子,笑着对身边的纪寻说道:“老弟你可以啊,这么年轻老婆孩子全有了。”
纪寻连忙解释:“大哥你误会了,倩倩只是我的朋友而已,至于小小,他只是我们在列车上捡到的,他……他下火车的时候和家人走丢了。”
纪寻也不想对这位热心肠的赵大哥撒谎,只不过列车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真要说起来可就要没玩没了了。
不过赵强也不是特别在意,只是应了几声,便将车子开动了。
午后的骄阳似火,透过车窗看向远处,好似地面变得扭曲了一般。
湛蓝的天空下,一望无际的沙漠里满是黄沙,似乎天地间就只剩下了这两种颜色,纪寻等人驶进了这片沙漠,就像是驶进了一幅画里。
一幅画里?这个比喻似乎不太恰当。
但是,想到这里,纪寻的眼角却是微微抽搐。
他想到了在列车上看到的那幅骇人的画。
鲜血染红了黄沙,自己被埋葬在沙漠中,仅仅露出了一个头,表情恐怖而狰狞。画面中的沙漠,应该就是这里。
如果那真的是自己命运的暗示,那么岂不是说,这一趟旅途,自己真的会变成那样,以一种奇怪的死法,就像是一种神秘的祭祀仪式般,埋葬在这里?而画面里,那个躲在暗处带着面具的人,又会是谁呢?
空调里冷风吹来,纪寻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