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听,脸色稍显尴尬,道:“羲儿为皇上挡下一刀,功不可没,皇上如此照顾她也不足为过。”遂而端起一杯茶水,不再与慧妃言语。
今日宴请群臣,本要好好庆祝,见人已到齐, 玄烨自行斟满一杯酒,举杯面向群臣,朗声笑道:“鳌拜已擒,朕心中的一块石头已然落下,朕在此敬众爱卿一杯,恭谢爱卿们不留余力的为我大清效力,来!”玄烨举杯一饮而尽。
“皇上请!”群臣端起酒杯一同起身,仰头饮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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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儿没来,祈君立在一旁倍感无趣,瞧瞧不远处的一谭小池,灯笼烛影倒映其中,好一番诗意景象。
皇后有素雅左右伺候着,祈君在不在也都是多余,遂从人群后绕了过去,来到小池旁。
盈盈水波,亮黄烛影,祈君默地叹气,何时自己也能站得高,像慧妃今日一般,能让世人放在眼里。
想想自己的身世, 相比别人,她的童年是很不幸的,父亲嗜赌如命,输光家里所有的积蓄,甚至砸锅卖铁将房子全部当掉拿去赌博,不顾她还有弟弟和母亲的生死安危,后来母亲饿死街头,弟弟把自己卖给宦官人家做了苦力,拿了钱安葬母亲,谁知连弟弟的卖力钱也被不成人的父亲抢了去,若非后来遇到羲儿和杨氏,即便母亲的尸体腐烂了也是不能够入土为安的。
祈君静立在小池边,眼眶中的水珠圈圈打转,凝波碧眼,更是楚楚可怜。
不知何时,祈君身后缓缓走来一人,折扇一打,笑道:“原来祈君姑娘独自到这儿欣赏风景来了”
祈君立马拿了娟子抹干眼泪,转过了身,是裕亲王福全。
“奴婢参见王爷。”祈君施礼。
“不必客气。”福全心中淡笑,踏步走近祈君,拿了扇柄挑起祈君的下颚,赞道:“脸若银盘,眼似水杏,鳃凝新荔,鼻腻鹅脂,眉色远如山黛,脸际常若芙蓉,好一个绝色美人儿!”
福全的脸逐渐逼近,欲触到那粉嫩微翘的朱唇。
祈君心中害怕,挣扎着往后退了几步,颔首急切道:“王爷请自重!”
“哈哈哈!”福全打扇朗笑道:“好性子,本王甚是喜欢!”
祈君深知福全是个危险人物,想寻个理由赶快回到宴上,谁知这时对面的御花园中传来惊天震耳的惊呼声。
待祈君急急忙忙赶了过去,皇后娘娘已被一群太监宫女们抬着朝坤宁宫而去,人群中的皇后脸色岔白,裙下流淌出好多血,一群群太医急得满头大汗。皇上眉色紧锁,紧握着皇后的手一同赶去坤宁宫。
“皇后娘娘怎么了?”混乱中,祈君拉住一位同样焦急奔跑着的宫女。
宫女气喘吁吁应道:“刚在宴席间,皇后娘娘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还好并没摔倒,可紧接着娘娘便痛得捂住了肚子,再来就见了血。”说完小宫女急忙跑走。
怎么会这样?祈君心里一纠,冲去了坤宁宫。
娘娘寝宫中,五六个太医和接生嬷嬷忙的焦头烂额,宫女太监们一个接一个地端着热水跑进跑出,皇上在大殿上急的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待祈君回到坤宁宫,皇上和慧妃正在凤栾殿焦急等候,想来太医正在皇后娘娘的寝宫中为其抢治。
“啪!”玄烨满腔怒火,对着一屋子跪地的宫女太监吼道:“皇后胎像不稳,你们这些侍奉主子的不知道来通知朕么!”
皇上发怒,宫女太监个个身心惶恐,将头垂在地上瑟瑟发抖。
慧妃上前递了杯茶水,温言道:“皇上切勿动怒,以免伤了龙体。”
玄烨忍怒接了茶杯抿了一口,遂而放回桌上。
“唉…”慧妃故作忧伤,叹道:“皇后娘娘一向宅心仁厚,不知得罪哪个卑鄙小人,竟如此残害皇后以及腹中龙子。”
玄烨蹙眉,疑色看向一脸叹息的慧妃,道:“慧妃是觉得有人故意加害皇后?”
慧妃故作不解,道:“难道皇上不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么?今晚宴席之中,皇后娘娘不过是微微踉跄几步,幸好素雅手快扶住了皇后娘娘,只是,皇后娘娘并未摔倒,怎么会动了胎气导致流血不止呢?”
皇上的脸色愈来愈沉,慧妃复而温言道:“也许是臣妾多想了也说不定。”
“嗯。”玄烨冷哼一声坐回椅上,眼中尽显厉光:“若真有人故意加害皇后,朕定饶不了他!!”
慧妃心中一震,转而看到静立一边的祈君,朝身后花莲使了个眼色,花莲点头会意垂首上前,恭敬道:“娘娘,花莲突然身体不适,可否回去启祥宫休息?”
慧妃平和道:“身体不适就快回屋,本宫的寝宫里还有些上好的燕窝,你回去后自己拿了煮着吃罢。”
花莲服身:“谢娘娘如此厚爱。”遂向凤栾殿外行去。
“慧妃果然仁慈大度。”皇上抿了口茶,神色缓下些许。
慧妃只含笑不语。
凤栾殿门口,花莲微微抬头撇了眼门框边颔首站着的祈君,又看了眼祈君腰间垂挂着的香囊,心中有了主意。
花莲低头一阵急走,与祈君愈逼愈近,待与祈君擦肩而过时,花莲蓦地一伸手,衣袖中藏着的刀片“噼呲”划开祈君腰间的香囊,倏燃,香囊裂开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