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峰,你这是什么意思?明知道现在那个女孩的手里有咱们需要的东西,你还派了黑桃a去杀她。”
茶馆里一穿着短袖,留着两撇胡子,梳着一个大背头的汪海,嘴里叼着一支雪茄,围着一张桌子指了指对面的田峰道,他已经年近五十,换做寻常人正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儿女成家立业,什么都不用去操心的年纪,而田峰可不想那样,他的人生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会让人忘记自己的年龄,忘记自己的身份,忘掉自己的亲人,这个东西就是权力、金钱和欲望的集合体,它的存在,吸引着多少人为此丢掉了性命,而又有多少人依旧在它执着,不断的争夺着。
田峰的人生,算是走到了一个顶点,老大退位之后,这个位置就由他来坐了,多少人都眼巴巴的瞧着这把交椅,如今自己才是他们的老大,手底下掌控着成百上千人的团伙,田峰开始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权利只有这么大的范围。
“姓汪的,大家都是团伙的一把手,我田峰的实力也差不了你多少,还不至于被你指着鼻子说什么,这么大声的说话,难道是担心我的耳朵不好使了嘛?”
田峰靠在一张竹椅上,翘着一只脚带着一副眼镜,不像汪海一样,田峰没有他那种发福的身体,年纪也要比汪海小那么一轮,他们内部之间的争斗,不是说年龄大了就可以得到尊重,尊老爱幼那是社会上的事,谁的拳头大谁就能站直了说话,集团内部的规矩就是如此,不会讲任何的感情。
“你……好、很好,我这辈子也遇到过不少人,经历了许多事情,你田峰算是让我敬佩的一个,年纪轻轻的能爬到这个位置上,历来掌舵人都没有你这么年轻的,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有时候站得高了不一定看得远,可能会死的很惨。”
汪海怒视着田峰,他们是私底下联络见面的,集团内部总共是三位老大,平时的情况都不会允许这三人私自见面,为的就是避免内部人员发生矛盾,现如今一水清的人要脱离集团,已经到了不能坐视不理的地步了,因此他们才会选定了一个地方私自见面。
汪海是人老精练,一步步的从最低的位置爬到这个位置,而最让他看不穿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田峰,田峰的经历比较的出奇,因为田峰原本是一条黑里面算是有点名气的人物,当上一任老大退位的时候,这个人一跃而出,成为了新的接班人,顿时他成为了瞩目的中心。
原本这个位置是需要有资历的人才能坐上来的,数遍了一条黑里面的人物,都轮不到田峰来坐这把交椅,因此田峰的上位,定然会引起众多的不满以及反对,剩下的两路人都抱着看戏的姿态,看看这个人要怎么来处理才好。
然而令田峰想不到的是,这个年轻人的手段绝对出乎了他们的预想,从上位到手底下的人承认,并且支持他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两天时间后,关于反对他的声音彻底的消失了,谁都没有去在意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偏偏都是载在了他的手里,田峰的事成为了一段传奇。
“汪老大,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里虽然偏僻但是呢也算是清静,集团里的规矩我想你比我更加的清楚,现如今你发起号令让我来这地方,不只是为了兴师问罪的吧?”
田峰淡笑一声,茶楼的窗户很大,支起了一根木棍,一阵阵带着潮湿味道的空气,不断的吹来,山里的湿气很重,在几个位置刻意的留意了一番,田峰将目光从窗外挪回来,玩味的看着眼前的汪海,想要听听看他到底是想要怎么做。
“田峰,你我都是明白人,大家也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是非黑白这些道理,或许我这个老人都说不过你,现如今一水清想要彻底的脱离集团,这对集团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应该知道,我们两家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起分歧,先联手处理掉自家的矛盾才是最重要的。”
“一水清无论如何都不能脱离出去,现在他们已经不再箱集团提供资金,为了这件事大家都浓的人心惶惶的,所以说那个女孩手里的东西,以及薄山藏起来的货,对我们来说是必须要争取过来的。”
“是我……而不是我们,这点你汪老大最好要搞清楚了,千万别把我和你们混在一起谈。”
田峰打断汪海的话道,掐灭了手中的烟头道。
“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想脱离集团不成?”
汪海猜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只能估摸着他的意图道,若是事情真的像自己猜测的一样,那西南集团就彻底的完蛋了,和在一起他们是一股难以剿灭的力量,但是分开了的话,谁都无法生存下去,下场只有被干掉。
站在汪海身后的保镖,一只手顺着摸向腰间,场面已经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田峰不动声色,这种场面他经历的多了去了,这点就像吓唬住他实在是太可笑了,自己的人还在外边埋伏着,况且他也不是一个人单刀赴会,怕他就不是田峰了。
“汪老大的脾气还像以前那么的火爆啊,人老了就应该修身养性,总是发火发脾气的话会折寿的。”
田峰笑了一声道,汪海见田峰没有动作,自己这般显得有点无礼,传出去非得让手底下的兄弟笑话,示意身后的人别冲动,还没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我田峰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清楚,这个人就是为了犯罪而生的,也不指望哪一天会金盆洗手不干了,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拿出去都是被枪毙,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你说对吗汪老哥。”
田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汪海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人的关系瞬间就像是朋友一样。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明知道那个女孩的手里有重要的东西,还派去杀手去截杀,那个时候你又不是没有得到情报,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
汪海怒声道,带着责问的口气面对着田峰,这次幸好是出了一个厉害的人物,狙杀了黑桃a,要不然的话这个女孩身上的消息就会永远的成为秘密,谁都不会知道。
“我田峰怎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还轮不到你来说什么,一水清想要脱离集团,这事本身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他们在与不在与我何干,你汪海需要这笔资金来运转内部,我田峰不需要,作为一个领头的不能去给死去的兄弟报仇,跑到这里跟我算账,你姓汪的还真是有出息了。”
田峰声音洪亮有力,散发着他的威严,年纪虽然没有汪海大,但是气场上却丝毫不弱于汪海,面不改色直面汪峰的质问,他依旧是那般的狂妄,狂妄往往是需要资本的。
“你……当年的事情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要不是最后的紧要关头我找人打开了突破口,集团的人早就是葬身在西南了,事后你们都当成没事人一样,反而我成了罪人,死去兄弟的安抚费都是我出的,现在你拿这件事来当借口,你觉得合适吗?”
汪海几乎是咆哮着说道,当年的薄山是他领进来的,所以那次事故自己必须来承担起责任来,为此他也做了许多补救的措施,一水清是事件的观看者,整个过程没有参与一下,同样是集团的人,为什么田峰非要那这件事来说道,搞得他汪海跟罪人一样。
“你找人?呵呵……汪海你太天真了,人老了却越活越回去了,告诉你当年要不是我田峰及时向外界通消息,请求扑克团的人前来相助,你汪海早就死在了那个修罗的手里,一直以来都以为这是你运筹帷幄的吗?笑话……”
“集团的制度太古板,是时候变动一下了,一水清也好,你汪海也罢,是去是留我没有任何的意见,我田峰要走出一条新的路来,所以一水清的脱离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个女孩我一定会除掉她的,若是你汪海有本事的话,就赶在我面前吧。”
突然之间田峰的面部表情变得狰狞起来,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眼球弥漫着一层血色,森森的白牙露出,笑对着汪海,汪海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阵的发凉,田峰的目光令他心里感觉到森森的寒意,鬓角冒出了许多的汗水,豆大的汗珠在光洁的额头上不断的渗出,浸湿了衣衫。
一直以来都在衡量田峰的实力,彼此之间互相打探对方的底细,汪海直到今天才感觉到,自己远远低估了这个男人,年龄不是问题的所在,田峰的城府竟然是在他之上,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实在是太可怕了。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有钱有势的吃肉,没权没钱的人连汤都没有,古板的规矩早就该改改了,什么年代了还流行那一套,作为一个晚辈也向汪大哥提一个意见,该想想自己万年的生活了,有的东西抓着不放,只会让自己死的更早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