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梨花,暗夜中的王者,又岂会轻易任人摆布?
“薇儿,我只想你知道,不论怎样,我是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解释了,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犹豫了下,凌苍极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轻声叹了叹,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别太相信那个萧觅,萧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望着凌苍极离去的背影,云蔷很想问一句,萧觅不能信,你又能信么?
“夫人……”
“我没事,去拿衣服来吧。”
云蔷回过神来,冲眠染扯了扯嘴角,然后再次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现在,是时候去见见那个人了。
半个时辰之后,云蔷领着眠染一起,出现在了梨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名字里同有一个梨字的缘故,当梨落第一次见到这园子时,便喜欢上了这园子。再加上这里至孝帝死后便一直荒废着,鲜有人迹,对梨落来说,在这宫中,再没有比这更适合自己的地方了。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后院的花园里,一袭白衣的云蔷静立于枯萎了的梨木之下,静静的望着眼前的积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天空阴沉的可怕,似又要下雪的样子。
“我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
不远处,梨落着一袭红衣,踏着厚厚的积雪,缓缓而来。
“蔷儿,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梨落,我以为,你应该是了解我的。”云蔷皱眉,转过身来,看着一袭红衣的梨落,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知道,你不是嗜杀的人。”梨落点头,抬手覆上云蔷的眉,指腹轻碾,想要将它抚平。
云蔷侧头,后退一步,神色复杂的看着梨落,道:“这不重要,我来,只想问你一句话,究竟,我还能不能相信你?”
“你觉得呢?”沉默了一下,梨落如此回复道。
闻言,云蔷忽然冷笑了出来。没有直接回答,也算是一种答案了,不是么?
“我知道了。”
深呼吸,然后微笑,如获重释一般。
既然如此,那么,以后就再不用有任何的顾忌了吧!
“你知道什么!”梨落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云蔷,满面寒气的瞪着她。
他知道,她肯定又自以为是的胡思乱想了。否则的话,她怎么可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对我来说,飘香楼是重要,但,抵不上你的万分之一!莫说一个飘香楼,你就是毁了风月楼,覆了这天下,我也决不会皱半点眉头!”
云蔷冷笑,“你当然不会皱眉,这天下又不是你的,是乱是兴,你当然不会在意!”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梨落皱眉,抓着云蔷的手也更加的用力了,“我说我在乎你,我只在乎你!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是么?”云蔷再次冷笑,一点一点的将梨落的手掰开,再次后退一步,“如果,真如你所说,我才是最重要的,那么,流月呢?”
自己爱的男人,爱自己的男人,都因为同一个女人而欺骗了自己,这是不是很讽刺?
“你……都知道了?”
“北方有佳人兮,傲雪而立。盈盈浅笑兮,只为良人。良人何处兮,树红之地。良人何归兮,雁之回时。”云蔷缓缓的念着流月的唱词,表情冷得像枝头的积雪,“她这么高调,想不知道都难!只是,我没想到,她对凌苍极的感情,竟然会这么深!”
漠北与修国之间,隔着一道大雪山,雪山之高,连大雁都飞不过去,而她竟然要等他到大雁回归。这,可能么?
“这个蠢女人!”梨落低声暗骂了一句,虽是责怪,但言辞间的语气,却尽显宠溺!
闻言,云蔷立时变了脸色,身子一软,险些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亏得眠染机灵,及时扶住了她。
“夫人!”
“我没事。”云蔷缓缓的摇了摇的,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过一个过气的公主而已,凭着她现在布不二楼主的身份,难道还会惧她不成?
“蔷儿,我想你是误会了,平儿是……”
“平儿?”叫得多亲热啊!
“你听我说,平儿她……”梨落有些着急,看云蔷那表情,他便知道,她肯定又多想了。
但,云蔷却偏偏不肯给他这个解释的机会。
“对于她的事,我没兴趣知道。本来,我只是想问你,你跟她,究竟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会在一起的而已,但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个必要了。”
话毕,云蔷转身便走,留下梨落一人独自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