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夫人不是愿踏足沁园的么,怎么现在竟然住在这里不肯走了?”
还没有见到人,声音变已经先传了过来,言语间,尽是一副女主人的口气。听得云蔷不由得冷笑了出来。但,她还没有说什么,便已经有人先沉不住气了。
“放肆!”凌苍极黑着脸,冷冷的瞪着红鸾,一脸的不悦。
瞥了一眼云蔷,只见她神色如常,并没有半点生气或者别的什么,仿佛,眼前的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一般。
的确,对于云蔷来说,现在的凌苍极,只是一个不值得在意的陌生人。而她在意红鸾,也只不过是因着醉神香的关系而已!
“王上,您这是在责怪妾身?”红鸾脸色有些难看,再一次,凌苍极当着外人给她难堪。
而这,都是因为云蔷!若不是因为她,凌苍极是绝对不可能用这种态度对待她的!
看着红鸾那有些难看的脸色,云蔷淡淡的勾了勾嘴角。
“红鸾,你不要太过分了!”凌苍极的脸色越来越冷了,不知道为什么,云蔷越是平静淡然,他就越是觉得不安。
这几日,虽然她就在眼前,就在他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可是,他却越发清晰的感觉他与她之间的距离。
仿佛,一道鸿沟,不可逾越!
“王上!您这是在责备我么!”凌苍极的语气,彻底断了红鸾的念想,“恕红鸾无理,敢问王上,究竟是谁过分!”
“好歹,凌苍极是摄政王,你竟用这种语气对他讲话,的确是你过分了。”云蔷忽然笑了,声音平稳而淡然。
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却让凌苍极与红鸾两人都变了脸色。
犹豫了下,红鸾直接对着凌苍极跪了下去,用一种带着哭腔的嗓音说道:“红鸾自问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王上的事情,红鸾的父亲,更是一心为王上着想,鞠躬尽瘁……可如今,红鸾与父亲,却落得个这般光景……敢问王上,这真的是红鸾过分了么?”
王舷带着王跋跪在承德殿请罪却不得召见的事,早已经传遍宫内外,王家,继上次不二楼事件之后,再一次沦为了笑柄。
“晟妃娘娘,话可不能这么说的啊。”
聂传立在一旁,觉得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说到底,王家只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因着红鸾的关系才有了今天的地位。那个王舷,除了拍马屁,阿谀奉承,别的什么也不会。那个王跋更是出了名的纨绔,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凌苍极没治他们的罪就不错了。
“放肆,我跟王上讲话,轮得到你一个奴才插嘴么!”红鸾虽仍跪在地上,但那架子却是大的不能再大了。
聂传暗暗的撇了撇嘴,然后偷偷打量了一下凌苍极与云蔷的脸色,悻悻的闭上了嘴。这两尊大神都还没说什么,的确是轮不到他一个小人物插嘴。
“传说晟妃娘娘温柔可人,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么!”
眠染站在云蔷的身后,双手抱在胸前,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着。虽是呢喃,但,她的声音却一点都不小,且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云蔷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依旧像个看客一般,静静的坐在那里。
但,红鸾却没法像她这般平静。聂传虽是奴才,却是凌苍极身边的人,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红鸾自是不好把他怎样。但,眠染与凌苍极半点关系都没有,自是不用再顾忌什么。
“贱婢,你找死!”
红鸾从地上站起来,绕过凌苍极,走向眠染,抬手便往她的脸上掴去。但,红鸾似乎忘记了,眠染曾经带给她的震撼在红鸾的手臂刚扬起来的时候,眠染的剑已经落在她的肩上了!
虽然还隔着剑鞘,但那剑上传来的凉意却还是让红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眠染虽并未真的打算杀了她,却也没打算让她好过。
当她的剑落在红鸾的肩上时,她故意加重了力道。就算,红鸾没有因此而肩骨断裂,但淤青总是会有的。
这一切,都发生在云蔷的跟前,但,她却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仍旧是平淡得近乎冷漠的表情。
“眠染……”
虽对红鸾有些不满,但凌苍极也没真想把她怎样,只是想着她别来烦自己而已。但现在,似乎这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至少,没有云蔷点头,眠染是绝对不会听命于他的!
“眠染,把剑收起来吧,别跟着那些商女学得这么没规矩。”
终于,云蔷开口了,云淡风轻,但,听在红鸾的耳里,却是字字如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