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盒……”帐后的女子低声,语气却是不以为然,“泣血盒是公子要的东西,旁人拿了也无用,太子想要,不过是要用盒子换十二堂的交易。可他不知道,早在十年前公子便已下落不明,堂内尚且将这事瞒得滴水不漏,旁人又岂能得知。那女子如今在哪?”
“百里王爷将她交给了明玉房。”尧玉说着顿了顿,又问,“主子,需要尧玉调查她的来历么?”
毕竟,这普天下能如此轻易解了主子情毒蛊的人,几乎没有。
“不必。”白纱后的女子转身,在一处软榻上轻轻躺倒,慵姿入骨,“以明玉房的能耐,那女子是何来历,很快就能知晓。”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粉色的纱幔里,缭绕着清而浅的迷离香气,如梦如幻,似真非真,唐阿蒙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令人身心松愉的景象,身躺紫檀精雕的软榻上,怎一个舒适了得。
唐阿蒙眯了眯眼,俨然一副刚刚睡醒的迷糊模样,一双圆溜溜的水眸在屋内扫视一圈,笑眯眯的对上坐在不远处的一位华衣公子的视线。
又是宽袍广袖,面容俊美得不似男子。
啧啧!今天这什么运气,尽遇到古装癖花美男!变态啊!
“你醒了。”明玉房看着她,俊美的面上勾起几分邪魅的笑,透着磁性的幽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可知这是哪里?”
阿蒙摇摇头,一脸迷糊。
“那你可还记得昨晚之事?”
“昨晚……”阿蒙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语气迷蒙地开始叙述,“哦,昨晚不小心掉进一个房间里,然后房间里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帅哥……我还亲了他一口!”
“亲……”明玉房眸底笑意瞬明,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语气,“你说你亲了他一口?”
“嗯!”阿蒙弯着小眉一脸得意,“我帮他解天茄花的毒呢,当然要收点小费了。”
“解毒?你确定你是解毒而不是下毒?”
“我才没下毒,下毒的人又不是我。”
“下毒的人不是你,那……是谁?”
“嗯……”阿蒙歪着脑袋做冥想状,“他……是个男的,留着好长的头发……”
明玉房挑眉,难道她并不晓得那个幕后主使的真正身份?
“穿着一身红色的大长袍,勾着金线蓝边的,脚边绣着一只大孔雀……”阿蒙盯着明玉房的脸接着说,“长相妖孽,桃花眼,西薄唇……”
明玉房微默,一双桃花眼低低扫过自己今日的装束,可不就是红衣金线滚蓝边……
又听,软榻上的人接着说道,“可就是一张血盆大口太吓人……”
“你说我血盆大口?”明玉房嘴角猛抽,这厮莫非是故意的?
唐阿蒙眨眨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没说你呀,你不是让我说幕后主使么?那个幕后主使就是一个血盆大口,牙很黄,还挂着菜叶子……”
“闭嘴!”明玉房果断打断她的重述,双眸在她脸上细细打量慢慢带了惊讶:“你……没有被催眠?”
唐阿蒙看着他,忽然坐起身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随手拿起边上的茶壶,将一壶水倒进正袅袅上升的烟炉上,烟炉内飘出的香味顿时一阵浓郁,下一秒便消淡了味道。
“天海花,茄科碱生植物,成分内的阿托品和檀香里的檀香酸混在一起有松弛神经,迷失意志的功效,是催眠拷问,杀人越货,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品。”
唐阿蒙一本正经地打完广告,这才笑眯眯地补上一句,“可是对我没什么用。”
这东西,她十三岁的时候就玩腻了。
明玉房微微挑眉,忽而起身,风华万千地走到软榻边上,笑容魅惑,“言下之意,你方才所说,全是拿我当消遣了?”
阿蒙仰起脑袋,学着他风华万千地勾眉,“就准你拿我当消遣,还不准我拿你当消遣了?”
说着,又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服,外头套了一件小褂青襦裙,里头却依旧是原来一身半破的紧身装,“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明玉房睨眸,“下人说实在解不开你那身衣装,又碍于雅观,便给你套了一身衣裳。”
唐阿蒙了然,“我说怎么这么别扭呢……内侧有拉链不晓得么,你的下人真笨。”
“拉链?”明玉房凝神,那又是什么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