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难道是个活死人?”石林这一抓,竟是没有抓住一丝魂魄。
当下便有些疑惑,石林朝着男衣人的尸体一抓,顿时抓出一团绿油油的光团。这光团在石林的身前化为人形,乃是一个英俊不凡的中年男子模样,也亏得石林知道这男子的底细,否则光看这男子模样,还真的就以为是个名门正派出来的有道高人,正所谓人不可貌相。
这男子看着一旁自己的尸体,再看看现在自己如一团云气一般漂浮着,当即便知晓了前因后果,再看石林的打扮,立刻的就是双腿一跪,呼号起来:“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呐。”
石林哪里听得下这男子的鬼叫,当即将他制住,身不得动,口不能言。
而同时,那女子的尸体也是发生了变化,竟是在石林的眼前变成了两端木桩!
“这-这---”石林如同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看着人就这么变成了木桩,有些犯傻了,这虽然只是两具尸体,但石林能清楚感应到那人身上有独有的气息。
“你来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石林看那男子支支吾吾想说话,却口不能言,那一张脸挤兑的哪还有一丝英气?当即便j解了他的禁制。
“大仙,这乃是东瀛忍术,乃是从奇门遁甲改良而来,粘杆处中有东瀛的教头教习忍术。那跑掉的乃是鞑清伪皇的皇长女,四岁时便被送至内奉堂修行,对外则宣称病死。四年前学艺有成,主管粘杆处,是现今粘杆处的头号血滴子,心狠手辣,不知残杀我多少反清义士,是个十足的蛇蝎妇人!”男子可不敢视石林是个未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而是极具煽情的说着,只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了,说到那逃跑的血滴子,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不知道的还真的为他是个反清义士。这些所作所为,其实都是希望他的“浪子回头”能得到石林的理解,不要落个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翻生的下场。
“哦?东瀛忍术?血滴子?鞑清伪皇的皇长女?居然还是皇族贵胄,真的是放虎归山了。”石林微微一皱眉,看到男子的狼狈样,不由心生鄙夷,但心中更是遗憾,没将那血滴子当场毙命。
“你说得这些,我自然会知晓。”石林一指剑气射出,将男子当场打得魂飞魄散,同时抓住一个小小的光点,解读男子的记忆。
原来这男子出身汉八旗中的正黄旗,祖上乃是辽东人,家境清贫,有父母兄妹,过的算是将就,后被努-尔-哈-赤“杀穷鬼”,杀得全家老小只剩其祖上和一个妹妹,其祖上被虏去种地,其祖上的妹妹被抢去做了婢子。期间其祖上和范秀才、阎举人在一起种地,多受这两位饱学之士的敦敦教诲,才未寻短见,也未逃跑。后范秀才抓住机遇一飞冲天,阎举人则在一次明军游骑误入村落时誓死抗敌,不敌而死,临死前仍不忘高呼“保大金,杀明狗,抬旗!”。其祖上因砍死了一个明军,加之其祖上的妹妹给主子生了个娃,其祖上便被从地里的苦日子里拎出,其祖上顿感激涕零,想及两位启蒙恩师的敦敦教诲,其祖上大彻大悟。自此脱颖而出,后编入军中效力,冲锋陷阵,用手里的刀子证明了自己的赤子之心,坚决与旧身份割裂,是个好包衣,遂得主子欢心,被抬旗,入了汉八旗,成了旗人,驻防西安,自此高高在上,吃起了铁杆庄稼。
不过,他这一家传到了他父亲那一辈,已是家道中落,后在粘杆处的安排下,“假装”汉人,混入了华山派,几十年打拼,现已是五岳剑派长老,因为为人仁义,且一副侠骨柔情,在江湖上人送外号“君子剑”,暗地里给清廷不知传去了多少消息。
“哼哼。”解读着男子的记忆,石林一阵冷笑。
片刻过后,石林发出一团火焰将男子的尸体和那两段木桩尽数烧了,便御剑飞行,直接飞回了厢房。
翌日,阳光明媚,但寒风依旧,天气仍是透骨的寒冷。但这些都掩不住太白剑派上下数百口子的热情,个个喜气洋洋,挺胸凹腹,走起路来都是虎虎生风。今日可是太白剑派立派数百年来最荣耀的日子,五岳剑派掌门江邵楠群邀天下剑道中人于太白剑派会盟,共商大事,据说就是武当少林也是派了代表参加,太白剑派虽不是此会盟的发起者,却是实实在在的东道主。日后,在晚辈们面前可是有的面子啦!
谢静思作为神剑山庄的代表,自是早早的便被请去了大堂,至于石林却是借口不喜热闹,独自在太白剑派中徜徉。太白剑派门中弟子都知晓他是谢四少的同伴,所以只要石林不往一些紧要的地方乱窜,便也是不怎么管束的。反正太白剑派占地不小,让他随便走走便是。
“比武招亲就要开始了,咱们快去瞧瞧,听说这次可是好些个江湖俊杰要参与比试,这可就是苦了六师兄喽,强敌环顾啊。而且我听说那神剑山庄的谢四少也是尚未婚配,不知他是否也要参加,他可是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听说只差一步,便可打通全身穴脉,七八年内,换血洗髓,成就先天!”几个太白剑派的弟子几个一群的匆忙的走着。
这比武招亲之事,石林早就从谢静思那里得知,于是便跟着这几个太白剑派的弟子前去比武场所。
石林一来到演武场,便有在此维持纪律的太白剑派弟子领着去了看台,他的位子就在谢静思的边上,和江湖俊彦们在一起。
“石兄,这好戏可就要开始了。听闻太白剑派的掌门千金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这次可是要好好瞧上一瞧,也就不枉来自走一遭了。”谢静思低声说道。
石林闻言一笑:“那你是否参加这次比武招亲?若是胜出,可不就是将这美娇娘抱回家去?”
“哈哈,石兄你说笑了。”谢静思笑了笑,随后便端正坐姿。
却原来是太白剑派的掌门白江峰已是开始比武招亲前的祝词了,这白江峰面若冠玉,三缕长须随风而动,唯独额光光洁溜溜,脑后则是一根大辫子随风而动,是否有煞风景,便是各人看法了。白江峰已是人之中年,却是风华不减当年,更添成熟稳重,乍一见面,便能让人生起亲近之心。老子是如此俊朗,女儿自然也是美若天仙一般的了。
演武场虽然广大,且在高山之上,寒风呼啸不止,但白江峰中气十足,每个字都能清晰的印入在场近千人的耳中,无论是附近的,还是那些擂台外围的,所听到的声音都是一般清晰,可见这白江峰的修为也是了得,在俗世间也是个绝顶的高手了。
白江峰说话之时,那群江湖俊彦们可都是将一波波犀利的目光投射过来,尽是往谢静思的身上招呼,恨不得目光化为利剑,将谢静思给戳成个筛子。至于石林,虽然也是七尺男儿,相貌堂堂,也算个俊杰,可他这一身打扮,却是让江湖俊彦们心中放心的,比吃了定心丸还要放心。
白江峰话刚说完,就是一阵喧哗声打起,原来是这比武招亲的正主,白江峰的女儿白芷筠出场了。江湖儿女不讲什么繁文缛节,不讲究什么大家闺秀养在深闺无人知的,既然都已是比武招亲了,江湖俊彦们也都已齐聚一堂,白芷筠自是要出场,激发一下江湖俊彦们的斗志嘛。而有了斗志,这比武招亲才是热闹啊,也不枉这近千人在这山头上喝西北风了!
“哇,好美啊---”也不知是哪个家伙没心没肺的,喊了一嗓子,顿时招来无数的白眼。
白芷筠今日穿着及地的粉红长裙,面若桃花,就如那桃花仙子一般动人心魄,也怪不得那没心没肺风家伙口无遮拦。
就在众人为白芷筠的美丽心动不已时,突见前一刻还是仙子一般的白芷君,这一刻却是两道娥眉倒竖,一张美丽动人的脸上顿时杀气重重,葱玉般的手指一指,怒骂道:“淫贼-----”
一个个犀利的骂声滚滚如雷,当场无数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
“不好!”石林见了白芷筠时也是心中一惊,这少女不是那日赤身相见的女子还是何人?可不等他动作,白芷筠已是骂声滚滚而来。
无数刀子样的目光射来,在石林的身上来回扫射。在场的都是练家子,哪能看错了白芷筠的所指之人?真的是没想到,这谢四少的同伴竟是个衣冠禽兽啊!
“谁若杀了他,我白芷筠便嫁于那人,如有不从,天打雷劈,受五雷极刑而死!”白芷筠的大吼声如同冬雷震震,就是她老子白江峰也是被震得当场呆傻,宛如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