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茫茫的天空,灰茫茫的大地。四周除却一片的灰茫茫什么都没有。杨康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之中,却什么都做不了。哪怕是动一下手指、张一下嘴唇、眨一下眼皮,都显得难如登天。但他的大脑却格外的清醒,对四周的感知也异常得清晰,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在流动。就像水流一样将他的身体包围其中,缓缓地滑过他的皮肤。慢慢的,灰色的空间开始旋转,然后越来越块~~~~“又是这个梦,还有最后一步我就可以醒来了吧”杨康在心里想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开始涌进他的身体,似乎想要侵蚀他最后的精神意识。慢慢的,杨康感觉好困、好累、好想就这样睡去。可他却有一种睡去后就再也醒不来的感觉。于是他拼命地挣扎、挣扎着......渐渐的,他的手指能轻微动弹了。他感觉身体正在恢复控制。在完全得到控制后,杨康猛地睁开双眼,他正安静地躺在拘留所冰冷的石床上。
杨康双眼无神地望着惨白的天花板,自从两年前的那场怪病后,这个梦便开始频繁地出现。那年,父母几乎花关了家里本就不多的存款销了杨康在派出所的案底。然后托关系硬要安排他去当兵。那时也有点厌恶了混混生活的杨康,在对父母的内疚下也便接受了他们的安排。
黄家树是杨康在运输新兵的火车上认识的,俩人很幸运的被分到了同一个连、同一个排、同一个班。进入新兵连后,杨康意外地发现了自己很适合部队的生活,慢慢的便喜欢上了那里。他每天都努力地做到最好,像是找到了上小学时当高材生的感觉。以至于他到现在一直觉得那两个月是他这些年来最有意义的日子了。好景不长,在一次午休起床时,杨康惊恐地发现自己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就像那个梦一样,哪怕是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一下。然后,杨康就被送到了部队所在市的中心医院。一群医生又是抽血,有是拍片的。忙活了半天却一个子都没看出来。好在当时杨康并没有出现生命危险,除了身体诡异的不能动,其他一切都很正常。那天晚上,杨康在高诊病房第一次做了那个奇怪的梦。第二天醒来后,一切又好起来了,能跑能跳了。仿佛昨天的一切只是南柯一梦罢了。可惜终究不是梦,谁也不敢承担万一杨康在执行任务时发病的后果。他在新兵授衔的前一天被送回家了,连真正的军人都每当上。
“杨康。”一个中年警察开门叫到。
“什么事?”杨康从床上坐起来淡淡地问到。
“走了,有人保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当杨康走出警局时差不多快到中午了,张狗皮正巧来警局看他。杨康便叫上了黄家树,三个人一起找了个酒店。保杨康出来的是市里的郭局长,这让他很纳闷。他绝不认识什么郭局长,也从没听说过父母有这么一个亲戚、朋友。
因为王鸿的事,杨康的情绪很低落。这顿按照出局子惯例的酒席便只有杨康他们三人。
“杨康,我昨天到了王鸿家后看见他家竟被警察封锁了。想打个电话告诉你们,谁知道你们都被抓走了。”张狗皮看了黄家树一眼后郁闷地说到。他也猜到了王鸿可能出事了,但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
杨康也看了黄家树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便将王鸿的事告诉了张狗皮。张狗皮听后也傻了,谁能接受一个兄弟好端端的突然去逝了。初中时,张狗皮和杨康、王鸿三个的关系便最要好的了。得知这个哀嚎后,他满眼通红地直往嘴里灌酒。杨康被他这样子搞得也想哭,就在他想劝张狗皮别喝了。张狗皮突然放下酒杯神情严肃地对杨康说到: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杨康,你记得你把手机忘在我家里了么。”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交给杨康,继续道。“我用万能充帮你充了电,早上开机看到有王鸿发来的未读信息,你设了密码,我看不到内容。快看看里面说了些什么,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杨康闻言,皱着眉头将信息打开输入密码。因为他父母有偷看他手机信息的习惯,所以杨康索性设置了密码。做在杨康旁边的黄家树也连忙将头伸过来。
当杨康打开信息看到内容时,顿时觉得手脚冰凉、全身汗毛直竖。只见信息上就三个字:“王大富”信息的发送时间正是昨天凌晨4点32分。
“这个王大富是谁?看来凶手至少是和王大富有着密切的关系或者就是王大富本人。”黄家树在一旁激动到,这个奇怪的案件终于有一丝线索了怎能让他不高兴。但是杨康的回答却让他瞪大了眼睛。
“王大富以前是个富商,老家就住在我家后面的巷子里。”杨康说到这停了下来,他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继续道,“他在两年前就死了,尸体在最近才发现。前天早上刚下的葬。而且,他是坠崖死的。”
“难....难道说王鸿是被王大富的鬼魂害死的!”张狗皮颤颤巍巍地说到。因为家庭的原因,他一直很信这个,也很怕这个。
杨康突然想起了一件问题,他按下了拨号键。
“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当他蹙着眉头第二次打过去时,已经完全关机了。
“家树,你们知道王鸿的手机哪去了么?”杨康转头问到。
“不知道,我们并没有在他房间里发现任何手机。他的父母也没看到。这件事就交给我来查吧。”黄家树顿了下,苦笑道。“凶手应该只是和王大富有关的人,我们要相信科学不是么。我会尽全力调查任何有关王大富的信息的。”
“谢谢你家树。我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到王鸿?”杨康无力地问到。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古怪几乎搞得他精疲力尽。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疲惫。他现在只想看看兄弟最后一眼。
“你也知道他的死因很奇怪,法医正在进一步研究。也许过个两三天就有结果了。”黄家树无奈地说道。看王鸿死时的样子,明显是从空中砸向地板砸死的。可是他家房间天花板的高度连三米都不到,这太令人不解了。
因为王鸿的原因这顿饭的气氛格外沉闷。大家都没心情闲聊、叙旧。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填饱下肚子后,杨康就和张狗皮、黄家树道别了。那保杨康出来的郭局长并没有理会杨杰和小金。听黄家树说,被杨杰撞倒的几个伤的蛮重的,这件事弄得挺严重的。警察还要追究他们两以前放高利贷的事情。至于具体要关几年要等判刑才知道。
既然警察不抓他了,杨康去了趟医院打了几针破伤风疫苗。从医院出来后,他又一个人来到了小时候的老房子。自从爷爷奶奶过世后,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杨康来是为了拿一样东西。不管有没有用,有了它总会让人安心些。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王鸿的死比想象中的还要诡异。王鸿临死前提醒他“王大富”的信息一直让他无法释怀。他竟然更相信张狗皮的说法。
杨康搬出地下室墙角的一块石头,里面露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坑,一个棕色木盒正安静地躺在里面。他拿出木盒将其打开,里面赫然摆放着一把银灰色的手枪。这是一把五四式手枪,一把真正由兵工厂制造的军用手枪。而不是黑市上常见的仿造自制手枪。杨康熟练地将手枪拆解,仔细地擦上枪油。组合后,将放在一旁的军用7.62mm子弹一颗颗压入弹夹。杨康喜欢五四式是因为它有这比之更先进的七七式手枪甚至九二式手枪都无法比拟的地方,那就是经过真正的战争洗礼。好吧,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五四式是最便宜的。
杨康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吃晚饭了。杨康的妈妈正往桌上一碗一碗地摆上刚炒好的菜呢。嗯!真香。家里的味道杨康压抑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的疏散。家,果然是最好的港湾。
“回来拉,儿子。快去洗下手。等你爸回来就吃饭了!今天有你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你身上的那点钱,我就知道晚上肯定回来。”杨康妈妈对到着家的杨康微笑道。
杨康轻轻嗯了一声,默默地走到洗碗池旁边洗手。
“我还听说你又在外面和人打架了,还被抓进了所里了。打你电话也不通,本来想叫你爸去看看是不是真的,现在没事就好。以后就乖乖呆在家里上上网,别出去鬼混了。你爸已经托亲戚给你找了个不错的单位,很轻松的活。等过完年就好好的去工作,然后找个媳妇。你也不小了,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出生了...........”杨康妈妈又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
杨康早就习惯了,自顾自的点头说“哦”。
‘也许是应该安安份份地工作了。等王鸿的事结束后,我就去那什么单位吧。然后存点钱,娶个女人,生孩子,养孩子。人的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我真的甘心过平凡的日子吗?混下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出头的日子。现在王鸿走了,杨杰和小金也不知道在局里面怎么样了。’想到这里,杨康想起了那个保自己的神秘郭局长。刚想问问他母亲,门外冒冒失失地跑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是对面的林大妈,看到她慌张的样子,杨康不由而来生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杨康他妈,杨康他妈,不好了,出大事了!老杨他进医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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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康神色惊恐地站在手术室前等待着,他从来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过。面对光头佬他们四十多把刀子他不曾怕过。甚至有一次和王鸿两人去外省购买军火遇上黑吃黑,被人用枪顶着他都能面不改色。可现在他一想起手术室里的是自己的父亲,心里尽是说不清的恐惧。
手术灯熄灭了,医生出来了。杨康向着满天所有能叫的上名的诸神乞求着。可那声无情的摇头叹息粉碎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他如石化般的呆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当耳边传来母亲凄惨的哭喊声时,杨康仿佛觉得天要塌了。
‘爸爸没了,那个整天对我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爸爸没了。那个每天早出晚归,为家庭劳心劳累的爸爸没了。那个因为我的事大发脾气,却还是为了我东奔西跑的爸爸没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还什么都没做,他怎么能就这样没了呢!’
穿着一身笔直警服的黄家树静静地站到仿佛丢了灵魂的杨康面前。他没想到这个曾经的战友,这个为数不多的兄弟竟会遇上如此凄苦的事。
“唉~~~”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因为杨康叹息了。稍稍犹豫了一会,他便开口说到,“伯父是从六楼坠落导致内伤过重而死的,当时他在六楼顶的平台上施工。根据现在落地的位置与楼房的距离来看。不像是失足摔下来的。”
说到这,黄家树又犹豫了。他似乎思考了片刻才开口继续道:“伯父是后背着地的,所以也不像是自己跳下来的,而像是被人扔下来的。但是工地方面却十分肯定当时平台上句他一个人,也没有可疑的外人在那段时间去过工地。伯父在工地的人缘很好,警方甚至没有找到任何有杀害他动机的人。王鸿的案子和调查王大富的事被上面派来的人接手了。你...你最近尽量小心点吧,伯父和王鸿的死绝不简单。而且我总感觉好像在故意针对着你。唉~~~节哀顺变吧。”
杨康在听完黄家树的话后,终于找回了一丝魂魄。但整个人也便没好转多少,站在那不断地喃喃道。
“王大富”
“王大富”
“王大富”
那声音犹如来自九幽的魔音,竟让黄家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黄家树神情凝重地看着有点神经质的杨康‘这家伙可是个狠角色,可不要发了疯乱来啊。’他担心地相到。果然,杨康已经换了个不太友好的词念道着。
“死吧”
“死吧”
“死吧”
杨康在得知父亲死得和王鸿一样诡异,都是那什么老子的高空坠落导致内伤过重而死后。就将这一切都想到了王大富身上,而且越陷越深。‘是啊,如果是鬼魂的话,就说不定很容易办到。你杀我家人、兄弟,我杀不了你也要杀你全家。让你做鬼也痛苦,死吧!死吧!’
“你去哪?”
黄家树抓住明显准备往医院外走的杨康担忧地问到。虽然不知道他在父亲死后不去看最后一眼却要去做什么,但看这样子就知道肯定去干有违社会和谐的事。
早已失去理智只剩下满心疯狂报复的杨康根本不理会黄家树。甩开他后,依旧视死如归地往医院外走去。
“你他吗的站住。你父亲躺在里面,你不去看他最后一眼要去哪里?”黄家树快步上前将犹如行尸走肉的杨康按在墙壁上。看着杨康那空洞无神却隐藏着丝丝疯狂的眼神,他心里也是一阵绞痛。不管是做为一名警察还是曾经的战友,他都不想看到他如此。
“你母亲已经失去了丈夫,她的生命中就剩下你了。不管你要做什么,想想你母亲吧。你父亲的事就交给警方来处理好不好,我们一定会给你个公道的。就算你不相信警察的效率,也总要相信我吧。”
也许是因为黄家树那句“想想你母亲吧”,也许是手术室内母亲的哭声唤醒了他。杨康的眼神渐渐地不再那么空洞。
“爸爸”
“妈妈”
杨康默默地念到,内心的无助、恐惧、委屈终于一股脑地涌现出来。他再也忍不住得失声痛哭出来。
“唉~~~去看看你父亲最后一眼吧,等下法医就要将他的遗体带走了。”
黄家树默默地看着这个在当兵时从来不叫苦,如今却嚎啕大哭的铁血男儿。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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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康从医院回来,躺在床上时已经很晚了。杨康妈妈也哭累了,在昏迷几次后终于被送回房间而沉沉睡去。杨康父亲的尸体也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他将腰间的手枪取下来放到枕头下面。睡意开始慢慢地袭上心头。‘好累,也许明天醒来,这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也许爸爸还有王鸿明天都会来叫我起床。’
夜很静,床边的台灯在寂静的夜幕下似乎也变得几分幽淡。杨康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刚才有股莫名的警觉让他从睡梦中醒来。很奇怪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感觉来自哪里,但却知道有危险。杨康的心脏忽然抽痛了一下,然后他的身体竟然像两年前一样,又动不了了!发病了么?不是,两年前他是本身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而这次却感觉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压制着他,使他动弹不得,甚至连开口说话也不行。杨康是头朝墙壁缩着身子睡的,他不断地挣扎着想要动弹,却是连动下一根手指都难。突然,杨康的瞳孔一阵变态的放大。背后点了一夜的台灯忽然一暗,通过墙上的影子,他看到一个东西站在他身后。那是什么,鬼魂吗?杨康顿时吓得手心冒汗、心跳狂奔,更加用力挣扎了。那东西站了一会后,竟然飘到了杨康面前的枕头上,安静地靠着墙壁坐着。没错,它是用飘的,绝不是人。杨康的姿式让他无法看清那东西的全貌,只能看见放在他眼前的小手和小脚。看那双手脚的大小,年龄应该不大,十岁左右的样子。但这丝毫没有减弱杨康心中的恐惧。它好像并没有要伤害杨康的意图,只是安静的坐着。杨康也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想着有什么办法能挣扎动弹,然后拔枪射击。狗急了还会跳墙,不管是人是鬼,毫不反抗不是他的风格。
“谁?”
“啊!!!救........”
却在这时候,杨康妈妈的房间里传出了戛然而止的呼救声。
‘谁,谁在妈妈房间里?妈妈有危险!’杨康心中颤抖地想到,他不能再让母亲也出事了。杨康拼命地挣扎,甚至疯狂地用牙齿咬破了舌尖,可还是无济于事。
他看着前面那不知名的东西,眼里写满了乞求。可那东西根本无动于衷,只管自己安静的坐着。
夜依旧静的可怕,没有一丝声响。自从杨康妈妈房里传来的呼救声被什么东西掐断后,一切就如死一样寂静。不知道母亲境况的杨康,心里说不出的害怕。那是对未知的恐惧,和对至亲的担忧。‘求你了老天,你就帮帮我一次吧。求你救救我妈妈啊!’无助的杨康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痛苦地乞求着他从来不相信的“老天爷”。
“砰.............”
一声犹如重物坠落的巨大声响从杨康妈妈的房间里传出。
“不要”
“不要”
“不要”
杨康惊恐地瞪大眼睛,心里不断呐喊着“不要”。
就在他近乎绝望的时候,那坐在他枕头上的未知存在慢慢地向着床尾飘去。杨康也感受到了那压制着他身体无法动弹的力量在逐渐减弱。当身体完全可以接受控制的时候,他急忙将枕头下的五四式手枪抽出来。“咔”的一声,子弹上膛。
当杨康起身看向床尾时,瞳孔又是一阵放大。只见本无一物的床尾忽然凭空浮现出一个身着白衣、长发飘飘的女子。对是女子,不是刚刚那恐怖的小孩,那小孩已经不见了。虽然心里很害怕,但一想到母亲生死未明,也不管子弹对这些东西有没有用。更顾不上对自己的危险,他朝着前面突然出现的女子猛得狂扣扳机。
“砰”“砰”“砰”杨康一口气将手枪里的八发子弹全打了出去,然后就看到了另人不可置信的一幕。
以每秒420米的速度出膛的军用子弹,竟然全部被定在离那女子两公分左右的空气中。就像是有一堵透明的墙将子弹全卡在那了。
“你母亲不是我杀的。”女子开口到。声音很好听,却有种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
杨康愣愣的看着这不知是人是鬼的女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她说的话。在杨康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时,他手中的手枪却脱离了他的右手飘向了那女子。女子将自己的一只手抬去,手枪和子弹甚至是散落在地上的弹壳全部像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一样陪她收走。然后她像来时一样,凭空消失。要不是手中的枪没了,杨康都怀疑这女的有没有来过。
他又愣了两秒,连忙用最快的速度冲向母亲的房间。杨康心里还抱着最后的侥幸,希望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母亲依然躺在床上熟睡着。
可老天爷并没有眷顾他。当杨康推开房门时,入眼的却是母亲那如从高处坠落后血肉模糊的尸体,安静地躺在碎裂的冰冷地板上。和母亲那寥无生机的双眼正惊恐地注视着他。似乎在死前这位不幸的母亲还在担心自己孩子也会遭遇伤害。杨康只觉得胸前感到一阵沉闷,猛地喷出一口黑血后便眼前一黑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