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几个昨晚玩得明显很哈皮,导致今天中午都是被杨康吼醒的。在外面找了个小饭店,简单地吃完午饭后,杨康便拿着手机,不停地翻查着通讯录。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人选,他稍稍酝酿了下便按下拨号键打过去。
“喂,阿柄哥啊?”
电话里头:“哦,杨康啊,怎么说?”
杨康:“阿柄哥啊,你那里还有没有‘刀’啊?借我一点。”
电话里头:“你要真刀还是什么啊?”
杨康:“呵呵,要真刀干嘛,当然是钱啦。”
电话里头:“那两个外地佬跑回老家去了,几十万都冻外面了,你还问我借。昨晚我在‘城市花园’输了十多万,现在自己还欠着‘刀’呢。”
杨康:“呃,那你有没有熟悉的人?叫他拿五刀给我先。”
电话里头:“你拿刀干嘛?”
杨康:“我想去星哥场子里放款,这不缺几刀么。”
电话里头:“我熟悉的几个也是在赌场放的,利息都太高了,不适合你。这样吧,我回头去帮你问问,看有没有一天十块、二十的。”
杨康:“嗯,谢谢阿柄哥,要多久啊?”
电话里头:“明天给你答复,不管有没有,我都会打个电话告诉你的。”
‘你妹的,这些人就是靠不住!劳资上次帮你办事,差点被人捅了,现在想叫你拉一把都不愿意。还几十万呢,你他吗的怎么不去死!’挂了电话后,杨康坐在车上继续翻着通讯录。
杨康对着坐在他后面的阿伟问道:“阿伟啊,棺材明你也熟悉,你觉得问他怎么样?”
阿伟犹豫道:“可是,哥。上次棺材明被星哥拉到山上打断了几根肋骨,我们都没有帮他。”
杨康:“哦,他没打电话给我嘛。再说,我那时候我有在家么?”
阿伟尴尬:“呃,那好吧。那我们找他当面讲吧,这样比较有诚意。”
这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猴子突然开口道:“哥,我刚才用手机上了下网,度娘告诉我最近出门,带着红色的东西好像很不吉利。”
阿伟在一旁奇怪道:“还有这个说法?太扯了吧。”
杨康却深以为然道:“我早看这辆倭国车不爽了,明天就去还掉。”
杨康打了个电话,得知棺材明在家后,便开着这辆刺眼的红车浩浩荡荡地前往。在到达棺材明家时,他家正好准备修房顶,棺材明正和他老婆从一辆大卡车上搬瓦片。这可是个好机会,杨康招呼这一帮兄弟,二话不说冲上去帮忙。
杨康自从成为驱灵人后,就感觉自己真是力大无穷,搬个瓦片跟玩似的。就是搬完之后,身上太脏了,全是黑灰。更郁闷的是,和棺材明说明来意后还没什么收获。棺材明和矮子罗一样,摆出一副愧疚的样子,然后诚恳地保证,晚上一定去帮杨康问别人借借。
等到晚上,矮子罗和棺材明的答复来了,连说明天才有答复的阿柄都提前地打电话来了。三人说的话还惊人的相似,都是说最近南江区倒了好几个具有影响力的赌徒,经济不景气,警察抓的严,好多放款的连钱都收不回来云云。说了一大堆,反正就是自己爱莫能助的意思。
看着靠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的杨康,猴子惭愧道:“哥,我错了。”
杨康奇怪地看着猴子,笑道:“呵,你又哪里错了?”
猴子:“我昨天晚上不应该喝那么多酒,也不应该要小姐,我没想到钱这么难弄。而且,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吃哥的用哥的,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哥一个人为一帮人烦心。”
杨康闻言苦笑两声,无力地挥了挥手,说道:“想什么呢!哥像你现在这样的时候,比你还没用。不要多想,你没错,都是红车的错。”
第二天,杨康早早地就去租车公司将红色“马自达”换了。换来的还是辆倭国车,温水城到处都是小鬼子的车,杨康也没办法。只好开着这辆七成新的黑色“尼桑”,重新踏上筹钱的道路。
杨康已经将脸皮提生至极限,凡是有号码,喝过一两次酒,自己叫的上名字的,他都打过去试试了,可是结果很不理性,有些老大甚至很不耐烦。
“白老大,你就帮帮忙嘛。等你以后老了,我也会照顾你的嘛。”
“.....好了,好了。不借就不借嘛,凶什么凶啊!以后有事别找劳资,就这样。”
杨康恶狠狠地挂下电话,嘴里骂道:“吗的,这傻逼白粉吸傻了吧!”越想越生气,转头一看,原来有一辆耀眼红车一直停在他旁边。“草,又是红车!”杨康气地一脚就踹在那辆红色吉普车上,“砰”一声巨响,车门直接向里凹了一大片。然后,在猴子几个惊讶的眼神中上车走人。出气归出气,要是被车主拉住索要赔偿,可就不好玩了。
“哇靠,哥你太牛了!那可是吉普车的车门啊!铁头还整天炫耀自己曾是什么什么散打冠军,我看他那几下还不够哥你一根手指头。”猴子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杨康,崇拜地说到。
“呃呵呵,你哥我从小就修炼家传的功夫,后来还去过大明寺接受特训,当然比平常人厉害一点啦。”杨康胡扯到,大明寺是传说中的中州武学圣地。
“原来如此,那为什么你以前出手都不像刚才那么犀利呢?”猴子好奇道。
“这个嘛,那个电视上不是常说吗?功夫不是用来持强凌弱的,习武之人要有一颗仁爱之心。哥刚才只是太生气,一不小心,力度没扣好而已。”
这话扯的,也就猴子还会相信,依旧用他那花痴的眼神注视着杨康,把杨康盯的心里直发毛。猴子还哀求杨康教他功夫,被其用什么家传不可外传啦、什么岁数大了就没效果啦,给堵了回去。
之后,阿伟提出了去XX那贷款,XX开了一家信贷公司,利息很合理。可是没什么担保人、介绍人什么的,XX也不会给你贷。于是杨康想到了和他喝过几次酒的OO,OO曾和杨康吹嘘着自己和XX的关系多铁多铁,并且表示杨康有事打个电话给他,他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云云。可笑的是当杨康找到OO时,他一双贼眼警惕地瞥来瞥去,愣是不敢上车。等杨康说明了来意后,才露出招牌式的豪爽笑容,毫不犹豫地占了猴子副驾驶座的位置,然后和杨康天南地北地吹嘘了整整一个小时,做做样子打了几个电话,结果不只是什么结果都没有,还告诉了杨康一个坏消息,说是XX的信贷公司最近也没钱。
接下来的日子,杨康改变了政策,既然那个哥这个哥的靠不住,他便决定去自己的那些已经开始工作赚钱的兄弟朋友那试试。你还别说,比问那些老大借有效果,杨康开着黑色“尼桑”到处奔波了一个星期,还真借了好几千块。几千块有啥用?没有这几千块,杨康都快断粮了。
两天后,铁头这五个吃货也回来了,杨康这一帮子终于集合了,然后当天晚上又是一顿放血。本来,铁头他们回来,杨康是很开心的。他在心里想,五万块也是五万块,就先拿去放放。杨杰最开始放款的时候,拿着一、两万块就进赌场了。相比之下,自己这五万还算不错了,要不然一帮子人整天没收入可是很严重的事。
可是丫的,铁头这五个回来竟然只带回了五张嘴,别说五万,连五百都没有,还和杨康诉苦,说自己回来得不容易。
当晚的酒桌上,铁头正手舞足蹈地诉说着他们几个的办事过程:“当时那个什么什么老板正好从一个酒店出来,身后还有两个和他一样穿西装打领带的朋友。我们三人每人喝一瓶白酒,再倒点身体上,造成醉酒的假象。然后让龟田先上去将那个老板撞倒,我和阿良再上去一起和他们争执。等龟田和他们扭打起来时,假装搬运工的河蟹正好搬着两块钢板路过。于是,我就和阿良从河蟹手中一人‘抢’一块,那钢板敲在腿上的声音真动听,那腿骨可是‘啪啪’地碎。完事后,我们就跑进巷子里,坐阿善开的车撤退。一切OK,就算被摄像头拍下来,警察也不会怀疑我们是有计划的。”
杨康笑道:“这主意不错,谁出的?”
铁头不好意思道:“呵呵,是我姐夫教的。”
杨康闻言,笑容更甚了,甚至有点阴测测的,他说道:“嗯,不错,不错。这样一来,你们几个就可以将黑锅完全背下。就算被警察抓了,也不用担心你们把他供出来,毕竟早有预谋可是比酒后闹事严重的多了。”
铁头几个听后,都有些尴尬,铁头挠了挠后脑勺傻笑道:“嘿嘿,我姐夫说了,万一我们被抓进去了,只要不乱说,他老板一定会想办法把我们保出来的。”
杨康:“哦?你们不乱说的话,这件事就和你姐夫和你姐夫老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为什么要奋力保你们啊?保人不是那么简单的,被你们打断腿的老板就不会让你们这么容易出来。”
铁头还像有点不甘心,弱弱地说道:“可是....可是我姐夫还说,如果谁不小心被抓进去了,他的家人在他坐牢的时候每个月都会得到三千块补偿。”
“人都抓进去了,那三千块有个锤子用。再说,这五万块的佣金都没拿到,那每个月三千块的封口费,你就那么肯定会有?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就算供他们出来对自己也只有坏处没好处,还不一定有用。”杨康冷笑道,他看着沉默不语的五人,继续道,“你们还太年轻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条腿五万块其实也是挺不错的,你们办事也挺干净,看情况出事后也不一定找地到你们头上。可是,这他吗的到底怎么回事啊?钱呢?你们干白活啊?”
铁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苦着脸低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他是我姐夫嘛,他说办完事后给钱,我也就相信咯。谁知道他一拖再拖的,昨天还不知怎么的突然被抓了。我们毕竟心里有鬼嘛,在接到我姐的电话后就急忙跑回来了。”
杨康无奈地举起酒杯,苦笑道:“算了,这件事其实你们也没做错。你们这几天小心点,不要乱走,看看你姐夫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来来来,喝酒喝酒!”
散后,一帮人闹轰轰地回到了杨康家里。杨康家是四层楼的落地房,一共六个房间,一楼是厨房没有装修专门的客厅。杨康把房间从三楼的前房搬到了二楼的前房,二楼前房是他父母的房间,他不想猴子他们把它弄乱。剩余的五个房间,九个人要怎么分配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大冬天的两个人一个房间睡得也是挺舒服的,如果有谁带女人回来,再挤出一个房间就是了。一屋子全是大男人,难免会成为狗窝,也幸好杨康这“狗窝”总有小太妹“慕名而来”,然后这些可怜的女人就被杨康毫不犹豫地逼迫着做免费苦力,杨康的家才不至于成为垃圾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