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周萱算是白令月的闺蜜,两个人无话不谈,白令月和王建伟的那档子事儿她也一清二楚。
后来两个人散了,白令月大哭了一场,周萱前去安慰她,她心情稍微好些了,就桥悄悄的告诉周萱,求周萱帮她玩一场通灵游戏,报复一下王建伟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女孩子不都是柔柔弱弱的,她们有时候也很异想天开,而且胆子大的要命。
两个人一拍既定,当晚和白令月的一个舍友崔欢一起来到女生宿舍六楼,那是一间废弃了的楼层,至于废弃的原因倒是有很多版本,有很多闹鬼传闻,不过终止使用这层楼的时间却是在一个在校女生无缘无故死在宿舍里之后,也确实有些蹊跷。
说起来她们胆子也够大的,点着蜡烛竟然玩起了女孩子最崇尚的‘笔仙’。不过玩完就不觉得好玩了,她们许下愿之后就觉得特别冷,就算白天走在毒辣的太阳底下也是凉飕飕的,有时候甚至产生幻觉,觉得总有个人在后面跟着她们。
白令月死后她们才知道自己惹出了大祸,崔欢呆在宿舍里不敢出来,周萱决定中午吃饭的时候和周桥说出这件事,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附身了。
讲到这里的时候周萱已经缩成一团了,显然这件事让她十分恐慌。
我也叹了一口气,她们这简直是在作孽。所谓的‘同意被附身’别人躲都来不及,她们竟然还把鬼请来,当面达成交易,怪不得人家大白天都敢在后面跟着你。
讲到这里很多朋友会说什么‘笔仙’之类的通灵游戏早已经玩了个遍了,一点都不管用,那我只能说你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以一个错误的方式‘请仙’,自然请不到,但是以上三个条件要是满足两种,估计就能‘应验’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还有,什么‘仙’不仙的,全都都是周围的野鬼。想想那词说的,‘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够蹩脚的,你的前世转世投胎都成了现在的你了,你请来请去在请的谁?反正肯定不是你。野鬼是肯定的,请来的要么是已经产生煞气不愿意投胎的恶鬼,要么是福泽未尽,滞留在凡间的孤魂野鬼,前者还好些,你不惹它它不会搭理你,后者你请来必须要把它送走,不是说请了笔仙玩一玩再送回去就完,你当那是在遛狗呢!
请笔仙请来了送走是肯定的,但是那是送它去轮回,福泽未尽的鬼只能祸害你消耗完它自身福泽才能轮回,福泽积攒的少点儿的,让你倒霉一阵子,或者生一场大病,就消耗完了;福泽积攒的多的,杀了你不一定能送走它,反而增加它身上的怨气,弄得它越来越厉害。
所以这事儿一定要慎重,不要随便玩这些通灵游戏,尤其是在一些不干净的地方。
我现在也是头疼的很,昨天那个白令月因为看到周萱没死感到心里不平衡,产生了怨气就差点折腾死我,要是那个元凶来了,我铁定了是打不过的。
想到这里我只能厚着脸皮去请师兄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拨通了师兄的手机。
“怎么样了?人救到了没?”师兄上来就步入正题。
我只能如实说:“救是救到了,不过只是暂时的,后面还不知道怎么办。”我把昨晚的事大体跟他说了一遍。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将她们两个保护起来,你在她们身边,白天那个鬼是不会随意出手的,晚上我会赶过去,把这事儿解决了。”
“晚上?”我问道“那现在你有事?”
师兄有些不耐烦了,骂骂咧咧的说:“这么一点破事儿就别磨叽了,就算现在去也没用,都不知道那鬼白天在哪里躲着,它不出来,我们只能等到晚上,晚上无论如何它都会出来的,因为她们三个和这个鬼达成了协议,鬼替她们杀了人,她们就要负责送鬼去轮回,而且这事情还不会记入‘因果’,这对鬼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它不可能不做。”
人死后因福泽未尽,魂魄祸害人得以轮回的,地府在判它功德和业障时,只计算它生前的所作所为,而死后所做的这些,命运会判给它来世一大难。比如它祸害了你得以轮回,来世为人之时,你们两个必然相遇,而且你要祸害它一次,这就是因果轮回,也称之为‘孽缘’。
比如我们听到泼妇骂街,说“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嫁了你这么一个没良心的东西”,这句话真让她说准了,的确是上辈子做了孽,不过不是活着的时候,而是死后为鬼作祟(笑话)。
话又说回来,我顺着话题和师兄扯了一会儿, 才知道他现在在白令月家,白令月还没有火化,尸体一直停放在他们家屋内,他父母有些钱势,办了个假的火化证明,不打算火化直接入殓,可是昨晚守夜的人却看到死尸睁眼了,并且起身要撕咬守夜人,不知什么原因又怪叫了一声躺了回去。
师兄去了查看了一下,才发现白令月的三魂已散,七魄不知什么原因滞留体内,魂善魄恶,这是要尸变的趋势,于是师兄将其七魄拘留起来,办了个招魂法事,将其散去的三魂收了回来,下午日落之后再来一场法事超度了她就万事大吉了。
挂了电话后我让周萱通知那个叫崔欢的女生,立刻去七班教室。
今天是周日,没有课,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晚上有节晚自习,其实上不上都无所谓的,主要是找个地儿安全呆到天黑。
孙海涛啥也没干,光在一边听也明白怎么回事了,我们这里完事之后他凑上前来用胳膊顶了我一下,说:“行啊,小子,什么时候拜师了不告诉我一声,我说你怎么这些天神神秘秘的。”
我说主要现在啥也不会,说出来不够丢人的。胖子说这可就见外了,入门是关键,技能可以以后再学,打boss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我可没空跟他扯犊子,趁他不注意直接掀开他的铺位从底下拿出了一盒‘红塔山’,带着周桥兄妹就出去了,任凭孙胖子在后面叫喊。
到了楼下宿管那儿把“红塔山”扔给他,再让周萱亲自做了个证人,把大叔乐的,嘴一咧,两个大豁牙全露出来了,跟捧着个宝贝一样拿着那盒子香烟,嘴里扯来扯去就一个字:好。
教室里一个人没有,也不知道周桥在哪儿搞到的钥匙,我们三个先进了教室,坐下还没两分钟,那个崔欢就出现了。
这个人.....怎么描述呢,本以为没有白令月那花容月貌,也好歹跟周萱娴静的气质沾点边儿啊,可是竟然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第三人,一个‘长舌妇’。她进来以后直接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通宿舍里琐碎的事,讲了半天我们一句话都插不上,我打了个哈欠,直接识趣的坐到最后边打盹儿去了。
也许真是口味不同,那周桥兄妹竟然乐得和她搭讪,就这样,一个讲客,两个听客,一个睡客,好和谐。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睡醒了,发现他们三个还在谈天论地,桌子上摆了一大堆零食,边吃边聊,感情完全没有把今天晚上的事儿当回事儿。
这个时候我突然好想孙海涛和姚姐,要是他们两个在就好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闹‘独立’。可是想归想,我无所事事之下只能重新拿出那本小册子打发时间。
别看书小,里面的信息可一点不少,我随意的翻了翻,看到上面讲到的一些打坐吐纳的方法,跟以前老爷子交给我的大同小异,不过以前我老是觉得这事情太过无聊了,从来都不认真对待,现在也是没事干,就闭上眼睛依着上面做了起来。
渐渐地,我进入了一种很奇怪的状态,那个状态只有一个字能描述,就是‘静’。
静以修身,这句话果然不假,刚才那些莫名的烦躁此刻竟然彻底烟消云散了,甚至他们说话那么大声音也影响不到我。
过了半个小时,我慢慢的吐出了最后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精神奕奕,没有半点疲惫,早上睡到自然醒都没有这种感觉。
周萱不知什么时候做到了我前面的位子,顺手放到我桌子上一瓶可乐。
“谢谢”我接过来拧开盖子猛灌了一口。
周萱笑了笑,说:“没事,昨天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对了,听说你受伤了,伤到哪儿,要不要紧?”
我忙说:“没事,一点皮外伤,回去找师父要一粒大力丸,保证药到病除。”
“噗嗤”周萱笑了,娇嗔我道:“看你还是伤的轻,什么时候了还没正经的。”
其实她笑得挺好看,我即使脸皮够厚也被她说的老脸一红,干笑两声摸摸了脑袋。
“行啊,小子,才认识你三天你就开始勾搭我妹妹,我要早认识你,估计现在我妹子都要被你勾跑了。”周桥也走了过来,找了凳子坐在我们身旁。
“就你多嘴,昨天要不是他救我我早就醒不了了,难道我不该谢谢他?”周萱被他说红了脸,回击道。
崔欢走过来插话道:“就是就是,人家在跟自己的恩人致谢,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插什么话,还不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你.....你别胡说。”周萱脸更红了,可是她不擅长斗嘴,憋的半天回不了一句,急的跺脚。我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个鸭子嘴还不是完全讨人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