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仙。”他的声音里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第一次,锦官领略到什么叫不怒而威,仅仅是一句话,却隔开了锦官和他的距离。
“我是神仙她娘。”锦官仿若没听到白衣男子的话语一般,这个男子淡漠疏离的态度伤害了她,让她在一次展开了自己的针刺,刺向面前这个男子。锦官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对眼前的这个男子有着淡淡的恼意,却说不清是因为他的态度还是因为他的姗姗来迟,只是,不由自主的,自己的心被紧紧的牵绊了。
“我向来不孝顺,先行一步。”那白衣男子的脸上并未有半点神情,但是话语之中却全是冷寒之气,话未说完,转身就走。
“你等等,你走了,我怎么办?”锦官看着白衣男子离去,突然生出一阵惶恐,刚才突然见到他的喜悦也因为他转身的抽离而变得薄凉。
“是你逼我走的,你以为我愿意进你这个门么?下面那个可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我。”白衣男子的眼神抛向楼下,那里,黑衣王爷正怒不可遏的看着锦官,满脸的无奈,满脸的失落,还有说不清的感情,因为离的远,那张古铜色的盛怒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
“谢谢你。”锦官突然鼓起勇气一般的走向白衣男子,并在黑衣男子的注视之下,握住了白衣男子的手,锦官故意的将手臂抬高,微凉的晚风吹进锦官红色的袍袖,让那宽大连绵的红色飞舞起来,像是迎风招展的旗,那白衣男子没了刚才的疏离,以一种静默的姿态,任由锦官在黑衣王爷面前炫耀,直到楼下黑衣的王爷转身离去,锦官才将白衣男子拖到自己的房中。
“你怎么这么孩子气。”白衣男子终于挣脱了锦官的手,脸上有着淡淡的哀愁,就如美人皱眉总是让男人心痛一般,这个美丽男子小小的哀愁竟然让锦官莫名的心疼。
“是他让我不舒服的,我为什么让他痛快,不就是个狗屁王爷,不就是有俩臭钱。”锦官在白衣男子面前毫不避讳自己对那个黑衣王爷的厌恶,当然盛怒之下的她也注意不到白衣男子看到她的愤怒之后脸上露出的笑意。
“你知道他是谁不?你倒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白衣男子脸上的笑意更重,完全没有了刚才神色中的冷清。看着锦官一脸茫然的看向他,嘴角的笑意更浓。
“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怎么会知道他是谁呢?”锦官一脸失落,确实,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不需伪装就成了,还未等自己适应过来,就冒出了父亲,还有接客等等,更有王爷的出现,如果不是自己暗地里将自己捏了几把,真的怀疑这是个梦。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白衣男子看出了锦官话语中的失落,但是还是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说什么你都不信的,除了有着一样的面孔,一样的姓名,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锦官,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锦官的脸上依旧满是失落,俊美的脸上有着让人心疼的力量。
“那你只要明白,刚才坐在正厅的白衣男子是现在的摄政淳亲王,权势滔天,就连当今圣上,都不得不礼让三分。”白衣男子的脸上依旧是淡然一片,好似说的是别人的事情,毕竟刚刚,他也是抵触了淳亲王才上得了阁楼。
“你既不怕,我怕什么。”锦官看着面前这个神色淡定的男子,不用说上好的绢丝做得白衣,就连他头上这个看似普通的发冠,却也是做工精细,绝非出自一般百姓之家,所以心底的担忧也因为面前男子的淡定而变得淡定。
“你果真够聪明。”白衣男子看着锦官,许久之后才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这个女子,竟然有着超乎他想象的聪慧。
“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跟你的父亲回去么?”白衣男子终于切入正题,而这个问题让锦官欣喜异常,自己的父亲,那个身上有着淡淡药香的父亲,终是放心不下自己,派了这样一个天使来拯救自己,长久以来没有父爱的空虚的果皮下,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饱满多汁起来。
“我恨他,不能善待我的母亲。”锦官的回答老老实实的,没有半点的虚言,想必那白衣男子看向自己的时候能看得出自己眼神中的真实。
“可是他还是想补偿你。”白衣男子在锦官生硬的话语之外,把话语说的满是柔情。
“你是他的说客?”锦官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冷淡的男子,莫名的不满,本来以为他是降临到自己生命中的仙子,却不想,是那个卑鄙男人的说客。
“我不是。”白衣男子仿若要声明一般。
“你是。”尽管不依不饶,将眼前的事实在白衣男子的身上印证。最终她的逼视让那个男人不禁摇头,甘拜下风,面前的这个女子,执拗非常。
“你叫什么?”锦官低声的问道,不管这个男人是个说客还是自己今晚的恩人,她都有理由知道他的名字。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白衣男子神色不变,轻而易举的拒绝了锦官。
“这不公平,你知道我的名字。”锦官不肯放弃,瞪视着面前的男子。可是那个男子分明没有告诉她的冲动。
“丫头,在大昭没有公平与不公平。”白衣男子的声音依然冷漠,一如他冷漠的脸。
锦官正欲回话,就被窗外的杂乱之声吸引,两人匆忙的打开门,向楼下看去,刚才落败的淳亲王,竟然浩浩荡荡的再次袭来。鸨妈妈跟在他的身后,战战兢兢,跟着他走上楼来。
锦官看着淳王爷拥红依翠的走上楼来,抬头看了一眼他身侧的白衣男子,竟然依然如水般平淡。
“你不怕?”锦官的心里,认定面前这个男子是会怕的,毕竟上楼的那个男人权势滔天,很容易就能左右一个人的性命。
“你不也不怕么?”白衣男子看向锦官的眼神有了情绪,说不清是喜悦还是欣赏。
“我怕什么?大不了,我死了算了,我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锦官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绝望的寒凉,就是这阵阵的凉意,让白衣男子的心底突然的生出莫名的心疼。
“美人,虽然你今晚上有人与你共度良宵,可是到底能不能让你快活,还得另说呢,本王这次过来,就是想让你知道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销魂,当然,这个只有本王能给你。”淳王爷一脸坏笑的看向锦官,话语中有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得意。
锦官看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的脸上除了刚才的冷淡,更多了几分怒意。
“美人们,跟本王进屋。”淳王爷也看出了白衣男子脸上的怒气,脸上得意的神色更重,却再也不看锦官和白衣男子一眼,就拥着怀中的两个女子进入了锦官房间隔壁的屋子,跟着进去的还有几名女子,环肥燕瘦,各有姿容。
锦官和白衣男子见淳王爷关了房门,也便回房,可是刚才房间,就听隔壁房间传出女子咿呀的呻吟之声,那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充斥了两个人的耳鼓,锦官看着一脸冷色的白衣男子,脸终于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自己虽然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可是住在母亲的隔壁,这样的声音她还是明白隔壁的事情,而白衣男子却脸色淡然,好像听到的是风一般,雨一般,淡然的让锦官纳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