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生跟着小黄回到了家,嗯……如果这也算是家的话。
两座没有人烟的大山夹着一小片空地,可以看出这是一片被细心整理过的土地,尽管只有二十步方圆,却没有一根杂草十分平整。一间茅草搭起的小房子摇摇欲坠,没有窗户,门倒是有——几根枯树枝被草绳扎在一起就是门了。真正的茅房啊!琪生差点叫出声来,不过考虑到小黄的自尊心,他好不容易地忍住了。
“请进吧!”小黄伸手拉开那道树枝编成的门,对琪生打了个手势。
琪生虽然也在山村住过几夜,却哪里见过这样的房子。他不禁有些犹豫,这房子不会倒掉吧?不过既然主人邀请了,不进去又太不礼貌了。只好乍着胆子进去吧。
“你是我这里请的第一个客人哪,其他人都不敢来的……”小黄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从角落里给琪生抱来一堆茅草。“就坐这吧。”
屋子里的光线还不错,因为屋顶根本就只有一半而已,不知道要是下雨了怎么办。琪生四处打量了一下,屋子里除了刚刚进来的他们两个人之外,就四壁空空了,显得十分整洁。其实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只是有很多的茅草,估计就是那半间屋顶掉下来的产物。屋里连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没有,看来平时小黄都是在四处奔波,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回到这儿吧。
“你一个人住吗?”琪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家里我只剩我一个人了。”小黄的回答很干脆,仿佛这是无比正常的事情。
罢了,入乡随俗吧。走了这半日的山路,琪生也感到十分疲倦了,一屁股就坐到了茅草堆上。嗯,还挺舒服的,没想到这坐茅草跟沙发的感觉还差不多。
小黄在角落的茅草堆里又翻了一会,这才找出两只碗来。其中一只碗倒还干净,看来是小黄经常用的,另一只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刷过的了。
小黄对琪生讪讪地笑了笑,说:“你在这坐一会,我去刷刷碗,再弄些菜来。”
不等琪生反应过来,小黄已经轻快地跑到屋外了。琪生好奇地跟在后面,只见小黄转过一个山坳就不见了。琪生连忙快走几步,也跟了过去。
眼前的景色让琪生耳目一新,这不就是桃花源吗?芳草凄凄,桃花烂漫,一眼山泉哗啦啦地唱着歌注入一汪碧潭。潭水深不见底,清清的水面上飘着一片片粉红色的花瓣,潭中央还有一个面积不大的小洲,小洲附近好象还有一大群鱼儿在游动。
琪生看得如痴如醉,一时竟没发觉小黄到哪儿去了。直到……
“哗啦”一声水响才把琪生惊醒了。水中竟跳出一条银光闪闪的白鳞大鱼,并且径直向琪生所站的岸边飞过来。更让琪生惊讶的是大鱼跳出水后,一个少女竟然从水中也探出了半个身子。
白晰清秀的脸庞,黑色瀑布般的秀发,还有……她上半身竟然只围了一块白布,完全被水浸湿的白布已经无法阻挡什么了,少女那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地更使人遐思无限。
当然琪生就不会那么复杂了,应该说还没到那么复杂的年纪。因为从出生到现在,根本就没见过女性的身体(他是喝奶粉长大的),更不要说有其他的想法了。嗯——如果和真由的那次初吻不算的话。
“啊!”一声短促的娇呼之后,少女又潜入了水中。琪生这才发觉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风景。非礼勿视啊,后来琪生用了漫长的时间来证明了这条真理的正确性。
“你还不转过身去!”少女的娇叱声从潭中的小洲后面传过来。琪生听到后慌慌张张地转了过去,身体摇摇晃晃地险些摔到水里。
琪生像一根木头似地傻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听到身后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还真像根木头!大木头!”
一位美丽出尘的少女来到琪生面前,她身上穿的竟然是刚才小黄的衣服。那衣服破破烂烂的,有几处都透出了里面的风光。琪生纳闷起来,这小黄到哪去了,衣服怎么会穿在这个少女的身上,不由多看了两眼。
“还敢看哪?我叫你看!看够了没?”少女连忙一手遮住胸前,另一只手握着拳头像雨点似地打在琪生身上。
琪生没敢再看下去,只能是自认倒霉地不停躲闪着那少女的拳头。好一会儿,那少女大概是累了,这才住了手。再看琪生,已经是一个标准的熊猫样子了,两只眼圈都黑黑的,被拳头打中的。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了,那是被掐的。真是暴力呀,完全没有淑女的气质,不过琪生也只敢在心里嘀咕罢了。
看到琪生这个样子,少女不禁又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你不认得我了吗?我就是小黄呀,真是个大木头!”
琪生这才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自从见到小黄就没想过她竟然是个女孩子,难怪那么热的烧鸡可以放在怀里呀,他这才想明白了,自己还是太嫩啊。想到这,琪生也只好尴尬陪着笑了两声。
“对不起呀,我真的不是故意跟踪你的,也不是有意看你……。”
“你还说?”少女又抬起手来作势要打,琪生连忙住了口,那拳头也就轻轻地落下去了。“刚才的事儿不许你再提了,知道吗?”
“知道了,我不说了。”琪生老老实实地答应下来。
“你把那条鱼拿着,跟我回去。”少女又命令道。
琪生自知理亏,就把刚刚跳上来的足有三四斤重的大白鱼抱在怀里,跟在了少女后面。不时地伸手揉揉自己肿起来的面颊,心有余悸地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回到那间茅草屋前,少女熟练地架起一堆篝火,把那条大鱼架在上面烤起来。不时地吩咐琪生干一些杂活,琪生也非常顺从。没办法呀,打不过她嘛,就算打得过也不能动手打女人呀。
等到鱼烧好了香气四溢,闻得琪生不由口水连连。少女吩咐琪生把刚刚那瓶白酒拿出来。两个人就席地而坐,对饮起来,当然那条烤鱼也是不一会就被吃了个精光。琪生的酒量还不错,可能是在日本喝清酒练出来了。当少女有些微醉的时候,他就趁机……问起了她的身世。
一问之下,琪生又是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