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2月7日凌晨,从六艘航空母舰上起飞的第一攻击波183架飞机,穿云破雾,扑向珍珠港。7时53分,发回“虎、虎、虎”的信号,表示奇袭成功。此后,第二攻击波的168架飞机再次发动攻击。仓促应战的美军损失惨重,8艘战列舰中,4艘被击沉,一艘搁浅,其余都受重创;6艘巡洋舰和3艘驱逐舰被击伤,188架飞机被击毁,数千官兵伤亡。日本只损失了29架飞机和55名飞行员以及几艘袖珍潜艇。
然后太平洋战争爆发。
画面回到偷袭结束后,美军伤亡惨重,目及之处,遍地都是飞机残骸,断裂的机身或者机翼,战舰的大半部分也已经陷入海里,一些军工设施已经被黑烟笼罩,场面犹如一个小型火山爆发后的狼藉。
在港口不远处没有被波及的一个小型机场成了临时救助站和人员调度中心,数以千计的人员涌入这里,这里有需要转移的伤员,这里有残破不堪的战争机器,这里有死里逃生的士兵。
杰克也是其中一员,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这一灾难发生的时候他正在睡觉,冲天的火光与遍布的黑烟也没有让他醒来,反倒是一个女人的叫喊声把他带到了这里。
杰克此时正拿着铲子在滩边做着不断重复的动作。
我能挖到什么,一个失踪的伤员吗?男人心里想着。
咔嚓——杰克听到不远处的水面上一块舰体残骸后发出了响声。
一定是听错了,要是真有人幸存了下来,那也半死不活了。他继续在地上扒拉着。
咚——一个重物掉进水里的声音。
这次杰克没有听错,这声音过后,还伴随着机翼摇晃发出的嘎吱声。一定有人在那里,杰克心里想。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慢慢的挪步过去,他将脖子伸长,双脚尽量往后站点,以免头顶的桅杆突然断裂来不及逃跑。
这……出现在眼前的画面让他呆住了。
一个满脸黑色血污的士兵,正趴在一块残骸上,一只手努力抓住不让自己掉下去,另一只手伸向水中。
杰克往那人视线之处看了看,那是一面国旗。
那个士兵使劲全力,杰克能看到他的脸憋得鼓了起来,终于,他拿到了,只见那人又是用力一个转身,坐了起来,杰克这才看到,他的两只脚已经没了,不知是被炸断的,还是被压断的。
总之是血肉模糊。杰克想。
最后,士兵用左手撑着身体,将国旗举过头顶,呜咽着。
◇◇◇◇◇◇◇◇◇◇
美军康复中心中,一个士兵身边放着两根拐杖,正坐在轮椅上,在乒乓台前与人谈笑着。
“里昂,你这水平,可以去参加比赛了。”一个用仅存的一只手拿着乒乓球拍的金发男人说道。
“那你怎么不去撑杆跳。”坐在轮椅上的人看了一眼自己大腿一下空空如也的样子,抬头笑着说。
“哈哈,你还没拿短跑冠军,我可不去。”
两个人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房间,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门被打开了。
“哈里,莱昂纳多,你们跟我来一下。”
“是!”两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这两人来到了一个办公室,除了刚才那位军官,眼前还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里昂由于坐着的缘故,视线比较低,他能看到那个男人的手臂与大腿异常粗壮。
他可不像穿西装的人。莱昂纳多抬头望向哈里,对方也注意到了这点,两人会意地相视后点了点头。
“都到了。”
看来那个西装男并不是主角。莱昂纳多心想。
这时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大褂,戴着眼镜,瘦弱但眼神透露出一股精明的男人。
不过莱昂纳多还是看出了他大褂内的军装。
“都先请坐吧,”男人随意的坐下了,“欧,不好意思,你已经坐下了,我没注意到。”
“没关系。”莱昂纳多说道。
除了那名西装男,待众人都坐下后,眼镜男开口了。
“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他摸着自己的胡渣然后双手摆在身前,“你们两个现在有个选择。”
什么?两名战友的心中同时产生了疑问。
“你们想一辈子都残疾下去吗?”眼镜男突然提高了音调。
“你说什么?”
“另一个选择就是,跟我走。”男人语气异常坚定,仿佛已经确定了眼前的两个残疾人一定会答应。
这时两人同时望向在一边沉默许久的军官,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正朝他们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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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地球的另一端的中国同样正经历着战争,在灾难中心的一个村庄里,一个满头白发的妇女正坐在屋前晒着太阳。
“日本鬼子来啦!”不知是哪里传来的,女人听到后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冲到房间里去。
不在?这娃子去哪里了?真是急死人了。女人心里焦急地想着。
就在这时,敌人已经来到了门前的空地上,女人听到了交谈声,大约是3个人,看来他们脱离了大部队,过来找一些战利品。
还没等女人做出任何动作,门已经被踢开了。
。。。
太阳快下山时,一个男孩正心急火燎地跑向已被洗劫后的空地上,他东张西望,终于把视线锁定在打开的房门上。
“娘。”他一眼就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她脸朝下躺着,衣服已经被扯烂了,边上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娘!”男孩整个人已经跪倒在地上,发出痛彻心扉的吼叫。
男孩夺门而出,脸上的眼泪早就被干涩的风吹得凝固住了,就在他疯狂地奔跑没多久,就看到了三个正边走边嬉笑着的敌人。
就是他们杀了我娘。男孩心里想着,然后随手拿起一块石头想冲了上去。
“啊——”他的嘴不知被谁给捂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到的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小一点的孩子。
“嘘——别坏了我的大事。”小男孩说。
你在说什么!男孩瞪大的眼睛直视着,似乎是要表达这个意思。
随后,那个小男孩指了指前面,惊恐的男孩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只听见“砰”的一声,两个日本士兵被炸上了天。
“你……”他哽咽了,心想着这小子可是帮他报了仇。
小男孩马上从一块石垣下站了起来,“这可是我准备了好久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还在惊讶中没站起来的男孩突然抬起了手向站起来的孩子身后指去:“当心!”
只见那孩子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已经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用力向一边甩去。
黑影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
之后,黑影从地上捡起一把枪,枪上的刺刀闪着骇人的幽光。
摔在地上的小男孩正抱着头,双脚不停地踢着地面,刚才的自信与沉稳已经随风而去了。
当——发出了一声闷响,黑影应声倒地。
当——当当——随后是连续的响声,频率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沉闷。
手里拿着的石块也已经变成了红色,脸上的鲜血已经盖住了他的表情,这时候高大的男孩转过脸来,对坐在地上发抖的孩子说:“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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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和莱昂纳多从两个黑暗的房间里走出来,对视了一下。
哈里先开了口:“里昂,你觉得我这只左手怎么样?”他用力挥舞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左手。
“啊——”哈里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的脚力道如何?”莱昂纳多兴奋的样子溢于言表。
“你这小子,别跑!”
哈里很快就追上了莱昂纳多,用手肘勾着他的脖子。
“停一下。”眼镜男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
“介绍一下,这是你们的新朋友。”
他们也是来参加试验的吗?哈里心想。
“徐久,和……你叫什么来着?”眼镜男对着那个害羞的少年问道。
“我叫于适。”
“你们好。”哈里打了个招呼。
两个少年不为所动。
“你们不像是士兵,怎么来了这里?”莱昂纳多转向眼镜男。
那个叫于适的少年先开了口:“我们来自中国的东部,多亏了徐久,我才能活下来。”少年用一口生涩的英语说道。
边上的那个叫徐久的少年随后说道:“我们本来想去打日本鬼子,可是他们说我心理状况不稳定,不允许我去,所以于适就跟着我。”
“然后我们就被人带来了这里,这是哪里?”于适又开口说。
“你们不需要知道这里是哪里。”眼镜男说道。
“是啊,先享受吧。”哈里笑着说。
一个月后。
“警报警报。”幽暗的房间里不断地闪烁着红色的灯光,对讲机里发出了危险的信号。
当眼镜男和莱昂纳多一起到达2号实验室时,他们已经来晚了。
“他已经停止了心跳。”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说道,她的手无力地抓住身边的仪器。
咚——一拳打在眼镜男的脸上,镜片都碎了一地。
“当初不是说没有危险的吗?”莱昂纳多愤怒地颤抖着,看着眼前躺在试验床上的昔日战友。
眼镜男不慌不忙地拾起只有一个镜片的眼镜,说:“你以为你能白白获得一双腿?他能随随便便就又长出了手?”
这时两个少年也跟着警报赶来了,他们正看到一个面红耳赤的男人正和一个脸色惨白的男人的对话,一旁的女人已经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你隐瞒了什么?”莱昂纳多双拳握得紧紧的。
“其实,你们两个,包括这两个少年,”他注意到了刚到来的年轻人,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你们在这里,不是为了什么治愈,也不是为了什么普通的研究,你们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创造历史。”
“历史必须有所牺牲。”眼镜男扶了扶眼镜。
“哈里怎么死的。”
“实验出了意外,我只能这么说。”
“那我们呢?我们也会死?”
“问题很快就会被解决的,不用担心。”
“我应该相信你吗?”莱昂纳多举起拳头就往男人眼眶上轰去。
“等等。”突然他的铁拳再也不能前进半寸,阻挡他的,是那个叫徐久的少年伸出的手掌。
“由于你们两个先要解决残肢的问题,他们就比你们先开始了后续试验。”眼镜男轻轻推开眼前的拳头。
“你只能相信我。”
莱昂纳多看到眼前的两个少年好像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强壮了许多,仿佛都涨高了许多,身上的肌肉绝不是一个月就可以练就的。
徐久也放下了手,看着眼神飘忽的莱昂纳多。
“哈哈,”眼镜男双眼望着正上方,“让我们一起创造历史吧!”
声音在山洞中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