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的,温炎的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预感。
“好像有情况。”温炎对禹爷说道。
“不错不错,你的感觉敏锐了许多嘛。”回答的倒是束狱,此时看她一脸享受的样子,显然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关系。
越往里走,那股感觉就愈发的熟悉起来。
“魔气?”温炎试着问道。
“没错。”禹爷答道。
这宝库废墟之内竟会有魔气?
温炎心有疑虑,但还是决定继续走下去。
这密道不知走了多长距离,也是温炎有些心系幸小福时,这才来到了密道的拐角处。
左中右三条道路。
“左边魔气较重,中间的气息有些琢磨不清,右边看似平常,却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温炎低声自语,禹爷却是惊奇的问道:“你的灵觉何时如此灵敏了。”
“呃...也许是跟那次有关吧。”温炎也是不知这本领是何时具备的。
不过总是好事。
温炎毅然决然的走向了左边。
比起琢磨不清的,还是选择相对了解的,这是温炎的看法。
与此同时,无尘宗一行人选择的是中间这条路,比其什么判断,这也完全是少宗主随性而为罢了。
“少宗主,前方没路了!”一名打头的男修士高声喊道。
“没路了?”少宗主皱眉,上前察看,果然是前方竖着一睹石墙,看材质极其特异,触感冰凉。
“打碎它!”少宗主一声令下,身旁的同门修士顿时对着墙壁招呼起来。
李姓老者皱眉,扬手止住了他们。
“我来。”
说着,李姓老者扬手招出一根木桩,狠狠的拍击在了石墙之上。
石墙迸出许多裂纹,但并未被击碎。
李姓老者老脸一红,再次运力狠狠的轰击上去。
只听一声轰响,无数裂纹瞬间碎裂,大片的石灰扬起,少宗主措不及防的被呛了几口,怒道:“咳...咳..娘的,不会小心点啊。”
李姓老者唯唯诺诺,赶忙奉承。
少宗主看向石壁之后,顿时惊了个呆。
“嘶...”
一众无尘宗修士也是张大了嘴,李姓长老更是惊叫出声。
“...无量..造化无量啊!”
无数法器灵宝放置在这石室之内,可怪异的是,应该有的宝器光辉却没有,众多灵宝暗淡无比,若不是修士能辨别灵宝于凡器,恐怕还以为这些只是凡俗古董。
“这...为什么灵性全无!”
惊喜过后竟然是大失所望。
灵性全无的法宝只是废品而已,这石室之内的宝物尽皆如此。
“可恶!!”少宗主咬牙切齿,怒不可抑。
与此同时,温炎也是来到了左通道的尽头.
“咦?”
温炎灵敏的鼻子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此地..魔气好重。”禹爷皱紧了秀眉。
束狱倒是舒爽的大口吸着。
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恶心和不安,温炎在仔细的察看着四周,依旧的青石青苔,并无不妥之处。
可细细一看,就发现石板的缝隙之中都是血迹,干涸的血迹,黑红的痕迹布满了整片青石地。
“墙壁之后有东西。”温炎笃定,运气苍虎白刃诀,一拳轰出。
一拳轰在石壁之上,只听见一声脆响。
“啊擦,疼疼疼疼!!”温炎疼得嗷嗷大叫,只觉得骨头都断了。
“哈哈哈哈哈哈。”束狱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禹爷也是强行憋着笑意,最后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绝美的笑颜令温炎连喊痛都忘了。
“嘶...哈。”温炎连忙运转血气修复碎裂的骨骼。
“噗..咳咳。以你现在的实力大概打不破。”禹爷收住了笑意,说道。
温炎也是一脸苦逼阿,也是感觉出墙后有着不同寻常的地方想要察看,可打不破,只能站在墙外心痒。
“借你一道剑气。”
“借?”
“这第一道,就算你两百万灵钱,什么时候付清,什么时候可以借下一道。”禹爷的眉眼高高扬起,一脸的得意。
温炎倒吸冷气,这特么可是两百万阿,什么剑气这么贵!
“行.....”温炎拼了。
就赌这墙后的收益远不止两百万!
再者说,禹爷怎么说也是自己人,两百万给就给了!
禹爷轻笑素手扬起,划出一道白芒,从温炎的识海中如电般射出,白芒撞入石墙,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未曾发出.
半响,温炎惊疑不定的轻轻推了一下那面石墙.
只是那么一碰,整面石墙瞬间化为齑粉散落在地.
温炎长大了嘴,心说这特么够叼!
只见石墙内部的血腥味更为厚重,但却布满了阵纹,阻止人接近。
“这不是阵法,是禁制。”禹爷凝起了双眉。
“禁制??”
“阵法还有可解之法,是为天道九死,独留一生,但禁制不同,触之则死,绝无活路,乃是逆天而行,只能以蛮力破之。”
温炎一听就知道自己破不了,自己对于阵法一窍不通,何况更玄奥的禁制。
“现学。”禹爷很是果断的说道。
“这一听就很难,恐怕不是短时间内能学成的吧?”温炎疑惑道。
“说过了,此处已经经过数百年的废置了,这禁制也是威力大降,现在开始学,按照一般天赋来估计,大概需要三日功夫即可破禁。”
“三日?!”温炎皱起了眉头,心说幸小福可还在酒楼内,若是耽搁三日...
“你们心意相通,可以将此事告知她。”禹爷沉声道。
温炎叹了口气,也只好如此了。
以心念告知小福需要几日功夫才能回去,小福也是乖巧的答应了,表示会乖乖的待在酒楼内。
温炎稍稍放心了一些,对禹爷说道:“开始吧。”
“听好,阵法借势,禁制逆势,阵之借,乃是借天地大势,禁之逆,乃是逆天和地意,所有阵法皆是留生门,以应天和,而禁制则是完全封锁一切生机,此举有违天和,故此,破禁之时会有天力相助。”
“现在,教你阵图,看你天分如何了。”禹爷说完,扬手结出一道符印,一黑一白光芒缠绕,融于温炎的识海之间,大量的信息流不断的在温炎的脑海中穿梭,温炎一一过目,耐心理解。
阵法之道枯燥难懂,温炎学起来也是极慢。
一字一字的慢慢分析,去了大半日的功夫,温炎也只是连皮毛都没学到。
耐心,温炎这样提醒自己,不断的分析阵法知道。
九字真言,九宫八卦,六道分合,八荒鼎立,七星位,五行眼,三相九黎阴阳命盘,众多阵法中枢精义被温炎一一研读。
足足三日功夫,温炎才算是略有信心的从沉思中醒来。
“懂了?”禹爷坐在小溪边,两只小腿在清澈的溪水里扑腾,诱人的玉足散发着皎白的荧光。
此时温炎的识海竟是多出了几分生机,清澈的溪流已经在山川之中汩汩而流,娇花遍地,香气扑鼻。
束狱懒洋洋的躺倒在花丛中午休,样子很是惬意。
“懂了。”温炎深吸了一口,漆黑的空间中,密密麻麻的阵纹尽数融于温炎的眼眸之中。
不断的解析,剥离,只见温炎一指点出,将一道阵纹点碎,然后重新塑造,替代。
砰。
一声轻响,整片禁制被彻底激活了。
而后,禁制又悄无声息的消散,归于虚无。
“不错,强行激活禁制,但禁制没有充足的势可用,直接消散,还算聪明。”禹爷难得的赞了一句。
温炎一把捏爆虚空之中残余的禁制之力,只身踏入禁制之中。
浓重的血腥味没了禁制的遮掩,肆无忌惮的在空间中洋溢,温炎皱紧了眉头,散开灵识,观察起这一方空间。
此处乃是一处巨大的石室,中间有一处祭坛,祭坛上的血液最多,血块四散,其中有一个木盒冻结在血块之中,一点点淡淡的星辉在木盒中若隐若现。
除了木盒之外,别无他物。
温炎觉得这定是宝物,但秉着小心谨慎的原则,还是慢慢的靠近,以灵识观察这木盒之内的情况。
木盒似乎有着不错的屏蔽能力,温炎的灵识硬是探不进去。
嘴中,还是温炎耐不住好奇,将木盒从血池中拔出,猩红血液在木盒上印出了无数玄奥的纹络,温炎轻轻的打开木盒,一缕星光隐没,只见一把古朴黑红的小剑躺在木盒之中。
只不过这小剑大部分都是呈一种透明的状态,且剑身短小,看上去好似一把匕首。
“暴遣天物。”禹爷怒道。
“此乃未完成的剑胎,亦是魔剑,可奈何这剑胎在未完成之前就被强行召出剑身,已经属于半废状态了。”
温炎也是心疼,这剑胎可是至宝阿,看飘渺剑宗就是靠这个发家的,如今眼前就有一个,当然要询问一下处理之法。
“如何才能完成它?”
禹爷扬眉,冷声道:“此剑由生灵血魄凝聚,看着血色,起码已是十万生灵之命了。”
“若想它复原,也很简单,折中的办法就是执此剑杀人,再杀够十万,估计就能让其重归剑胎状态,使其复原。”
温炎心头一寒,十万生灵在禹爷嘴中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禹爷也感受到了温炎的心绪,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