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刚写了个开头,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由于昨晚犹豫了太久,以至于现在已经凌晨了,但现在还是很早滴。“谁啊?”罗成一边装出很疲惫的声音回答一边飞快的收拾东西。
“你连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罗成将刚写了个开头的信随手加在一本书里便过去给罗艺开门。“爹,您坐。”罗艺显然起了疑心,在罗成的房间里坐了很久就是不说来干什么。
罗成有些忍不住了,这大晚上的正好逃离,再墨迹一会就大天亮了。罗艺突然又道:“成儿,你这么晚不睡,在干吗?”罗成一惊,随即瞎编道:“我看看兵法。”“嗯,应该看看。”罗艺捋捋胡须道。
罗艺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了起来,罗成突然想起这本书里面夹着自己的信纸。我去,这也太扯了,只拿一本就拿到自己放信的那本,不过貌似这本在最上面。
眼看就要翻到那页了,罗成赶忙岔开话题:“爹,您到底找我什么事啊?”罗成盯着信纸的位置有些紧张的问道。罗艺在这呆了大半夜就聊些家常里短,什么今年招兵情况啦,税收情况啦,百姓中发生的事情啦,倒是能拖延时间。
罗艺见状也不再兜圈子,放下书,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罗成看了先是放了下心又是一愣。这个盒子正是那个装兵符的小盒,罗艺怎么想起拿出来了?
“成儿,你已经长大了,这个东西以后就由你来保管吧,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吗?”罗艺慈爱的望着罗成道。
罗成有些不敢看罗艺,现在这个兵符对自己半点吸引力都没有,想要拒绝,但找不出理由,只得接过。罗艺松了一口气,罗成应该不知道那个地方吧。虽然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相信,罗艺还是有些不放心。
“成儿,这几天就别出去了吧?”看着罗艺期待的目光,罗成只能点点头。是啊,有能说什么呢?罗艺忐忑的走后,罗成有些无力的坐回椅子上,还是得走,虽然刚才有些动摇,但一想到要和尹雨朝夕相处,还是无法接受。
重新铺开信纸,将心里的话修改了N遍之后,罗成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页。没办法,毛笔字罗成写的不咋地,本身就占地,没写多少字就整满了一篇。看看窗外,已经日上三竿了,看来只能等到今晚再走了。
罗成在军营里待了一整天,信当然随身带着。一旦信被发现,想走比登天还难。军中的将领见了罗成比亲爹还亲,这嗜血阎罗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罗成不是不想多看爹娘一眼,只是怕自己会就此妥协,再也没有勇气走掉。
这个决定给罗成带来了NN多的麻烦和无奈,也许还有点不舍。当晚罗成回到北平府的时候,小心的绕过罗艺的书房,将信放在自己的桌子上,罗成除了一把圆月弯刀以外不想再带走别的东西。
看着桌上的兵符,想了想,罗成将兵符取了出来,塞进怀里。就当留个念想吧。牵出自己的马,罗成飞一般的朝着城门飞奔而去。天空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渐渐大了起来。
等罗成到城门的时候,守城的将士都没精打采的不少都回屋避雨去了,就那个叫错称呼的家伙不敢大意,还在外面守着。罗成没有遇到丝毫阻拦就出了城,下雨天各方面要求都松了很多,连关城门的时间都晚了很多。
那个倒霉孩子看着罗成飞驰而去的背影,“怎么看着那么像嗜血阎罗,不,是小王爷呢?”那个孩纸自言自语道。门口的侍卫得到命令要密切注视罗成的行动,但盲目的崇拜导致这些守卫并没有立即向罗艺报告罗成的行踪,待罗艺得知消息时,罗成已经出了城二里地了。
雨越下越大,竟然渐渐倾盆。任由雨柱无情的打在头上身上,罗成只是埋头赶路,对此毫不在意。
成熟不是变老,而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能保持微笑。
但还是对不起,我想我还没有像我娘一样,成熟到可以原谅背叛。
罗成的泪和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雨还是泪。
与此同时,十娘也在赶往幽州的途中,由于十娘坐的是马车,速度慢,虽然提前一天动身,但却至今未到幽州。好在十娘在到达这边之前骑过一阵马,估计天亮之前能到达地方。尽管罗艺派出了大批人马去追,但终究还是没有追上。
某处山间,一老头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正在切磋。“啪”的一声,女子挑掉了老者的剑,虽然那老者只有一只手在动。但那女子依然很吃力。“不错,徒儿,你可以出师了。不过,你的仇人很强大,为师决定给你改个名字。”那老者道。
“请师父赐名。”那女子面无表情的道。
“一身红衣,拂过四季。就叫红拂女吧。”老者想了想道。
“谢师傅赐名。”
“对了,真主很快就会遇到一个大的困难,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决,不过,你要协助他,到距离岭南二十里的一间庙宇里把这副药煎好,遇到正主就给他喝下去。”
“是,弟子明白。”红拂女还是有些不明白 ,但师傅的命令不能不听。煎药期间来过几波人,都被红拂女给绑起来了。幽州的某处山坡,“少阁主,你快进去避避雨吧。”十娘着急的道。
尹雨是她看着长大的,心里脆弱的不得了,从小在温室里,就像打着吊瓶的花,只因为有人嘲笑他没有爹,竟然跑到幽州来一待就是四年。也不知道尹雨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十娘不知道,也许尹雨自己也不知道。
此时的尹雨被淋得不轻,但就是不愿进屋避雨,等天大亮的时候,终于支持不住病倒了。
十娘心急如焚,但山间缺医少药的,虽然自己略懂些医术,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山间,杂草丛生,上哪找药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