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擂鼓声停止,刘循在胡广儿的簇拥下到达了校场,登上了点将台。他居高俯视,只见士卒们一个个东倒西歪,毫无气势。
个别的人,神情萎靡,似没睡醒。
“就跟集市似的。”
刘循的神色冷峻,心中的自得,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终了。
还是那句话,万丈高楼平地起,工程期出奇的漫长。
此刻,刘循已经定计,以杀威棒建立威严。但是这却需要一个典型,现在整支军队都是这鸟样。
该打谁呢?
刘循一时间,倒也是有些脑门疼。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船到桥头自然直。想睡的时候,枕头从天而降。
就在这时,一个大头兵慢吞吞的从外边走来,慢慢悠悠,似在梦游。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闯进来。”刘循狞笑了一声。
“左右,将之拿下。”当即,刘循提气猛吐,厉声大叫道。
“诺。”左右将士轰然应诺,虎扑上前,将这个迟到的士卒拿下。
“大公子何故拿我?”这大头兵当即愣住,没有任何抵抗,就被左右拿下了。当回过神来之后,他并不感觉到恐惧,反而绝对有点惊愕不解。
刘循实在太光芒万丈,太仁义了,这大头兵并不认为刘循会拿他怎么样。
“你姓甚名谁?”刘循不答反问道。
“回禀大公子,小的陈中。”大头兵回答道。
“擂鼓点兵,你为何姗姗来迟?”刘循又问道。
“刚刚睡醒,昏昏沉沉,又记得今日似乎不操练,于是慢了一步。”陈中再次回答道。
刘循听了之后,心中很满意。
这一顿杀威棒打下去,就是为了治你这种慢吞吞病的。
心中满意,不过刘循面上却不显,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凝重道:“你可知千里堤坝,溃于蚁穴?”
“小人粗鄙,不知。”
陈中傻乎乎的想了想,最终摇头说道。
“意思是说,一座再好,再坚固的堤坝,但若是出现了蚂蚁巢穴,那么会瞬间崩溃,从而造成难以估计的灾难,损失。”
刘循解释道。
“这与小的何干?”陈中不明所以道。
“因为你就是这个蚁穴。”刘循说道,随即,扫视了一眼在场兵卒,声音渐渐冷厉。
“我练兵乃为沙场厮杀,与名将争雄。要知道,沙场征战,不是儿戏。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而今天只是我擂鼓点兵而已,你就姗姗来迟。若是来日,我与人厮杀,你也姗姗来迟。因为你的缘故,导致全军覆没。你说,你担当的起吗?你对得起这满营的袍泽,兄弟吗?”
刘循的话浅白易懂,就算是赤脚农夫也听得懂,这陈中本来是不知道自己翻了什么过错,于是发问。
而此刻,他的脸色渐渐苍白,流露出了暗自后悔,愧疚的神色。
想想,若是来日害的袍泽兄弟全军覆没,害的大公子战死沙场。陈中的心中就无比的愧疚。
与此同时,刘循的话也使得四周其余新兵们,也都流露出了凛然之色。
虽然今日犯错的是陈中,但是扪心自问,他们对于今天的擂鼓点兵,又报以什么样的心情呢?
随意。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还没有那种沙场征战,军令如山的概念。
而今日,刘循就给他们上了一课。
刘循眼见士卒们齐齐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渐渐凝重,大感满意,今日之杀威棒,应该能收到意料之中的效果了。
“我欲动用军法,以儆效尤。你可心服口服?”刘循威严无比。
“小的心服。”此刻的陈中已经冷汗盈盈,对于刘循实行军法,更是心甘情愿。
“左右,棍棒三十。”
刘循闻言立即大喝道。
“诺。”
左右将士应诺了一声,取了棍棒,趴掉了陈中的裤子,就开始棒打。
“啪啪啪。”
手臂粗细的棍子,用力的打在陈中的屁股上,声音雷动。听的四周士卒们心中很是凛然。
不久后,行刑完毕。
“大公子。”左右提着棍子,前来复命。
二人的棍子上,沾染了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辛苦。”刘循朝着二人点了点头,然后下了点将台,来到了下方。只见此刻陈中趴在地上,他的臀部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淋。而陈中自己,也已经虚弱不堪。
不过,幸好这三十棍子都是打在臀部上,臀部多肉,看起来伤势严重,其实不算什么。再加上,陈中农民出身,身强力壮,相信很快就会恢复过来的。
“请医者。”
刘循只扫了一眼,立刻下令道。
“诺。”左右应诺了一声,转身走了。不久后,又领了一个老者返还,这老者提着药箱,一副医者的模样。
“大公子。”老者朝着刘循行礼。
“快诊治。”
刘循指着陈中,说道。
“诺。”老者应诺了一声,放下药箱,开始仔细查看陈中伤势。
“大公子,只是皮外伤,只需要敷上一些外药就,修养半个月,就该痊愈了。”很快,老者检查完毕了,对着刘循行礼道。
说完后,老者翻开药箱,从中取出了一个药瓶,打算为陈中敷药。
刘循对此早就准备好了,一个箭步,快若闪电的上前夺过了老者手中的药瓶,然后拔出瓶塞,蹲在地上,将药粉洒在了陈中的臀部上。
然后,刘循毅然的,决然的,伸出手来,将药粉均匀的涂抹在了陈中的臀部上。
“嘶。”
在那一刻,刘循与陈中齐齐哆嗦了一下。
陈中是因为药粉刺激,疼痛难耐。而刘循则是浑身鸡皮疙瘩。
刘循为什么会这么做呢?还是因为与张任的一番话,战国时期名将吴起养育士卒,甚至肯用嘴为士卒吸掉脚底的脓疮。
而今,刘循正是照猫画虎。
以玉手抚臀的亲民姿态,亲自为这杀威棒下的牺牲品,陈中敷药,极尽表现。
“感觉好恶心。”
在感情上,刘循觉得这样做真的好恶心,想想看,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朗朗乾坤中,用手去抚摸一个男人的臀部。
哆嗦,刘循又哆嗦了一下。
但是在理智上,刘循很快乐,有一种变态的欢愉。
“此时此刻,正是我大打亲民牌的时候。你的屁股就是我的王牌。对了,保佑你的屁股隔天烂掉,我亲自为你割掉烂肉,亲手帮你处理。或者流脓也可以啊,我帮你吸。正所谓亲吻菊花。”
“卧槽,我真是太变态了。”
刘循想到这里,忽然打了个寒战,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