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懒瞪了他一眼:“小田,你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小田张着嘴巴刚要说话,外面就传来:“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小懒也顿时骇然了脸色。
倒是绿萝,一脸地平静。她在心里默默道:两位主可总算来了,希望她们今天把事儿闹大点才好。
正想着,一前一后两个丽影身后跟着数个老嬷嬷走进了内殿。
看到来者,绿萝一动不动,这个太后才几岁啊?好年轻!
小田和小懒立刻跪下:“奴才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太后威严着仪容:“这里没你们什么事,退下。”
小懒和小田不安地看了卡绿萝,她已经自己在穿衣服,穿鞋子。
这也是太后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轻这个传说中的沈绿萝,第一感觉她浓眉大眼地看人很大胆,再看她见人不行礼,尤其是这个点才刚洗漱,印象更加差。
刘妍在边上看到太后的脸色,示意绿萝:“沈姑娘,难得太后娘娘来看你,还不赶快行礼?”
绿萝无非想借着太后和刘妍的反应让周易宣知难而退,当下不冷不热说:“看样子太后娘娘是兴师问罪来的,民女怕太后娘娘不受礼啊。”
“你……”
太后忽然笑起来:“果然是皇上中意的女人,还没正式的名分,先恃宠而骄起来。”
“民女不敢。”绿萝微微颔首,“太后娘娘说的恃宠而骄,着实令人费解。民女虽然不才,但是也明白自己并未仗着皇上的宠爱去耍手段对付别的人,怎么能说恃宠而骄吗?”
刘妍皱了皱眉,她知道沈绿萝心高气傲,却没想到她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沈姑娘,你怎么能这样跟太后娘娘说话?”
绿萝问她:“那民女应该怎么说?说民女真的连恃宠而骄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却要接受太后娘娘的错怪?”
太后怒了:“好厉害的一张嘴巴!怪不得连皇后都不是你的对手了!来人,把她给哀家狠狠地摁倒在地!今日哀家要好好惩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绿萝一听她们要收拾自己,心里忍不住暗暗得意。让她们欺负好了,这样就会让周易宣左右为难。
她一面焦急一边害怕:“不要按着我!你们凭什么这样?连皇上都不会对我这样!”
太后赫然用手指着她:“正是因为有你,皇上还没处理好正事就关注于儿女私情!沈绿萝,你可知皇上能有今天,这些年来都忍辱负重么?而你,却不顾他的声誉,这样的人,怎么配住在这御书殿里?”她喝道,“都给哀家死死攥着他的手,拿出搓衣板,让她跪着!”
“是!太后娘娘!”
一听说跪搓衣板,绿萝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原来还真有跪搓衣板这回事,第一次见到不但不是给男人跪的,而是为她准备的。
几个老嬷嬷手劲倒是很足,一下子就将绿萝推倒,她的膝盖重重地跪在搓衣板上。
哎呦!绿萝在心里惨叫一声,周易宣,瞧你娘是怎么对我的!
她很是可怜兮兮:“求太后娘娘开恩啊!”
“哀家今天就要好好地教训你这个沈家的漏网之鱼。”
说起沈家,绿萝还不知道他们结果怎么样,当下跟个喜儿一样:“爹和二娘她们怎么了?”
刘妍见太后都懒得看绿萝,便怜悯道:“沈姑娘难道还不知道吗?皇上已经下令将所有跟太子党的人满门抄斩,你们沈家的人......”
绿萝整个人伏倒在地嚎啕大哭。
太后听见她哭,更加厌恶:“给哀家狠狠地掌掴这个女人!有她这只漏网之鱼在,爱家怎么能安心!”
一听说要掌掴,绿萝就不愿要受这委屈,当下扼住两个老麼麼的手:“你们敢动手试试看!”
两个老麼麼被绿萝攥得几乎跪下来,求救道:“太后娘娘......”
太后气地手指发颤:“反了你!”
绿萝一用力,将两个老麼麼按倒在地,一骨碌从搓衣板上站起来。
看来越是装蒜就越让这对婆媳得寸进尺!她沈绿萝可不干!
太后震惊愤怒地看着她:“你竟敢忤逆爱家的意思?”
绿萝站在原地,胡尔一笑:“太后娘娘要处罚民女总得有个说法不是?不然平白无故动手,何以令天下人信服?”
太后冷冷道:“你身为罪臣之女进入后宫魅惑君主,乱我安宁,何罪其诛!”
绿萝态度倒是很恳切:“民女的确是罪臣之女,太后所言甚是。但是……”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泠然直逼太后,“进宫并非民女本意,来御书殿也非民女所愿,民女明知自己有罪,却又无能为力反抗,为的是什么?”
太后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绿萝替她说下去:“为的是敬畏皇上的威严!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同样的,君要臣往东边走,臣绝对不敢往西边走。太后不喜欢民女,可以让民女离开,甚至和沈家上下几百口人一样处死,只要皇上也觉得这样好。”
事已至此,绿萝厚着脸拿周易宣做挡箭牌。
言下之意是提醒太后,你老人家要处置我一个小小的沈绿萝可以,但前提是你儿子答应你这样做。
果不其然,太后觉得底线被挑起,面色阴郁,想教训绿萝奈何她将自己的儿子扯出来,只得强忍着。
刘妍见情形不对,轻声问边上的宫人:“皇上下朝回来没?”
“回娘娘,皇上下朝后和八王爷去了御花园下棋。”
本来还想等周易宣来处理事情,看来没人能化解太后和沈绿萝之间了。
太后甩了甩宽大的袖子:“皇后,咱们走!”
刘妍忙欠了欠身:“是,母后。”
绿萝也欠下身子:“民女……”
太后忙说:“不用你送哀家,哀家受不起。”
绿萝甜甜一笑,照旧弯着身子:“民女无名无分,自然要尊敬太后娘娘,如果连礼数都没有,就真的是大不敬了。”说着,垂下眼睑,“民女,恭送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