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再次降临,蒋正独自坐在山头的一块岩石上,眼望着远方北面的历阳城,只见城头火把无数,来回游走着,蒋正知道,看样子历阳的陈兰已经得知己方部署情况,增加了不少城头守兵,时刻关注着己方的动态。蒋正也深知黑夜,特别是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是偷袭的最好时机,蒋正在山头的四周驻扎了几千士兵,进行轮流换岗,山脚下也派了几百人在下面放哨,一旦有异常状况,下面的哨兵就会立马给出信号,让在山头休息的将士们做好作战准备。
已经是十月份了,夜间的风刮在身上还是有点凉,一阵寒风吹过了,蒋正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思绪被冷风激的回到现实中,蒋正长吁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猜想今夜应该没什么状况,正准备回到营帐休息,沙摩柯走了过来道:“将军,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你看,历阳城头,这么晚了城头的火把还是无数,而且你听!”
“听什么?”沙摩柯一声没注意问道。
“你好好听听!”
沙摩柯不再言语,静心的侧耳听了起来道:“是有点声音,好像是有很多人的吆喝声”
“嗯,这么晚了,历阳还有这么多人还在吆喝,你认为他们是在干什么?”蒋正见沙摩柯也听到了隐约不清的吆喝声,问道。
“我猜袁术军他们应该是在加紧训练,准备迎战我军了”沙摩柯有模有样的答道。
“你说对了一半,他们是已经准备迎战我军了,但此时绝不是在加紧训练,而是在加固城墙,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陈兰那厮应该是想加固了城墙,下定决心想和我们打持久战、打攻城战,想耗死、拖垮我军。”蒋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沙摩柯见蒋正这样说,又侧耳好好听了听道:“嗯,有点像,将军,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怎么能够完成主公的军令?主公可是只给了我们一个月的时间,而且我军的冲车只有十几辆,这一仗不好打啊。”
“沙摩柯不用担心,主公和周将军肯定也会料到这一点,他们自然只给了我军一个月的时间,那么我相信,我们肯定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拿下历阳,等待主公大军会合。”蒋正不论从那个时代的信息还是在这个时代呆了几年,蒋正都知道周瑜的能力,蒋正也十分相信周瑜的计谋和布局。知道主公孙策有周瑜在,那么就不会随便下达不可能的军令,肯定有什么方法能够在一个月内拿下历阳,只是现在蒋正还没想到而已。逐信誓旦旦的对沙摩柯肯定的说道。
“将军说的是,周将军料事如神,肯定有什么方法现在还没告诉我们。”
就在二人坚信一个月内能拿下历阳后,纷纷又将目光望向了历阳城。这时被蒋正派去历阳城附近打探消息的探子来到二人身边,抱拳对蒋正二人行礼道:“禀报将军,我已经查清历阳城情况”
“说!”蒋正头也没回,命令探子汇报。
“属下在历阳城四周查看了下,见历阳城一直在运土拉石,几千劳力正在日夜赶工,加高加厚城墙,现在据目测,城头已经高有两丈,厚有一丈余,十分结实。”
“哦,知道了,再探!”
“是!”探子朝蒋正后背行礼退了下去。
“果然被将军你料中了,他们果然在加固城墙。”
“恩,而且据报,历阳城内有陈兰大军五万众,而我军只有二万余,这一仗如果真要是这样打的话,不要说一个月,就是三个月也拿不下历阳城啊!”蒋正叹息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道:“哦,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早想到,哈哈,一个月定能破历阳。”
沙摩柯见蒋正想到了什么,焦急的问道:“将军,到底是怎样的?你怎么这么肯定能拿下?”
“沙摩柯,你别急,应该是这样的。此次奉旨剿贼的可是有三路人马,曹操有二十万众,吕布少说也有五六万人马,我军合计也有五万多人马,你说,要是你是原袁术,你最害怕谁?”
“当然是曹操了,谁的人多当然就最怕谁了”
“嗯,三路人马袁术当然也是最惧曹操了,曹操不但人马众多,而且帐下大将谋士无数,袁术知道一旦不能拒曹,被曹操一举攻入寿春城下,那么袁术即使挡住了吕布和我军两路人马也无济于事,一旦曹操兵临寿春城下,袁术会怎么办?”
“袁术肯定是想搬救兵了,被曹操围城了当然得搬救兵了”
“对,袁术总兵力都不到三十万众,袁术既然在历阳派了五万人马来抵抗我军,肯定也会分散兵力去抵抗曹操和吕布,一旦有一路人马击破了袁术的守军,袁术必定心急,肯定会搬救兵,救兵从哪来,说不定就会把驻守历阳的五万人马给调回去,那么历阳城空,拿下历阳还需要一个月吗?哈哈。现在就是要等,等曹操击破袁术的守军,只要曹操击破了袁术守军,那么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原来是这样,主公为什么早不跟我们说,害的我们还担心完不成主公的军令。”
“沙摩柯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况且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我就是心急了才这么说的。呵呵。”
“放心吧,如果真的是这样,估计过几天就会有消息传来,好了,也不早了,休息吧。”
。。。。。
寿春境内,袁术所谓的皇宫中,早朝大殿的门外站了两排禁军,随着报话早朝的太监李公公的一声尖锐的嗓音:“早朝时间到!请大人们脱履卸器入朝议事!”
早早就呆在大殿外的大臣们开始有序的排好队,准备入殿议事。袁术一夜未睡,自从得知三路大军同时来袭寿春的时候,袁术就没有去过后宫,而且睡觉也经常梦见自己被曹操俘虏,跪在曹操的脚下,而自己的皇帝宝座却被曹操坐着,而且曹操还穿戴着自己的龙袍龙冠,正哈哈大笑指着自己说些什么,每当这个时候袁术都会在噩梦中惊醒,再也难入睡。
宝座上的袁术神情显得有点萎靡,看见大臣们都已经进来了,俯首在地上请安,等待着袁术说:“爱卿们请起!”,只有这个时候的袁术,神情才会有所变化,眼神也变得有神起来,这就是袁术想要的,袁术的虚荣心在此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袁术收起嘴角的微笑,轻声的说道:“爱卿们免礼,孤有事与众爱卿商谈!”
“谢陛下!”大臣们麻木的说道,并起身按照以往的顺序站立在两旁。长史阎象原先不被袁术所重视,一直在下面做个主簿,负责整理文书,自从袁术称帝后,经袁术的大将军纪灵推荐,袁术给阎象提了官职,阎象也沾了光,俸禄涨了两倍。此时阎象出列说道:“禀报陛下,曹操大军人数众多,纪灵大将军敌不过已经被曹操大军击败了,此时曹操大军已经在城外十里处扎营,时刻都有可能来袭,请陛下早做决断!”
其实袁术昨晚已经知道此事了,但此时被阎象一说,还是感觉很难过,神情再次萎靡了下去。袁术他恨,恨曹操竟然带了这么多人,恨纪灵无能,十万大军竟然在两日就被曹操击溃了,袁术更悔,悔自己当初一时激动,为了满足自己称帝的私欲,这么早就开国称帝,没有听取他人劝阻,致使有今日之难。袁术当时只是想到自己拥有三十万大军,四周无一个诸侯可与自己相抵抗,而且四周的诸侯都是各自为战,从未想到他们竟然会联手,而且来的如此迅速。
袁术虽然心有所悔,但袁术还是不甘心,仍抱有希望,希望能渡过此劫,继续着自己的皇帝之路。有气无力的说道:“孤已经知道了,各位可有什么御敌良策?”
韩浩出列小心的说道:“禀陛下,曹操来势凶猛,而且曹操帐下良将谋士千员,是我军主要的敌人,不可不防。此次曹操、吕布、孙策三路大军同时来攻,吕布、孙策两路人马只是迫于曹操势大,虽然表面上互为同盟,但都各怀心思,彼此观望。只要我军打败了曹操这一路人马,其他两路人马也就乖乖的退回去了,是以我建议陛下立刻召回雷簿、陈兰两位将军的两路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击曹操大营,只要我军在短时间内击溃了曹操大军,此次寿春之危就解了。”
“韩大人此计甚合孤意,只是若雷簿和陈兰被调了回来却又在短时间内不能击溃曹军,北面和西面没了雷簿和陈兰两路人马驻守,被吕布和孙策两路人马一路直下,同曹操大军形成三面包围,那个时候我们就真的危险了,诸位以为如何?”袁术能当上一方诸侯,手下能网罗那么多人马,自然不是傻瓜,而且袁术知道此时是关乎自己生死的时候,不得不想想后果,虽然对韩浩的建议比较认可,但还是比较担心,逐再想问问底下众人有没有两全的计策。
原先在三路人马同时来攻的时候,阎象就不认同皇上袁术的部署,把兵力分散,派出三路大军分别去阻击曹操、吕布、孙策,而此时派出的纪灵大将军所领的主力部队,十万余人在两天就被曹操击溃了,只有三万多人逃了回来,白白折了七万人马,大大消弱了己方的实力。
此时阎象出列道:“韩大人此计虽然有风险,但是从目前来看也只有这样了,若能一举击破曹操,乘吕布、孙策两路大军还未到达寿春境内,到时候在派两位将军领兵前去阻击,相信其他两路大军也会因曹操的溃败而停滞不前,采取保守策略,保留实力。届时陛下可再送些金银绸缎给吕布,结好吕布,吕布此人贪而好利,相信应该会接受陛下的恩赐,与我军结好。”
“嗯,办法倒是好办法,可是就怕吕布到时候不与孤结好,继续领兵攻打我军,那个时候我军来回奔波,定不是吕布、孙策的对手,还是有危险的。”袁术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上次试图与吕布联姻,却没有成功,送去的二十万石粮草被吕布照单收下不说,还起兵攻打自己,是以对吕布还是不放心。
“陛下,吕布之所以上次反悔陛下的联姻,就是因为吕布帐下的陈宫,只要除去了吕布身边的陈宫,就如同除去了吕布的左膀右臂,即使吕布不与我军结好,我们也不用再担心吕布那路人马,吕布虽勇,但有勇无谋,只要稍稍给吕布点压力或者许以一点好处,吕布便会撤军而回。”阎象继续说出自己的见解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又怎么除去陈宫此人呢?”袁术还想问的更加清楚。
“陛下难道忘了陈登父子吗?他们父子二人与臣有过几面之缘,此二人可谓是真正的贪而好利,只要给他们父子二人重金,令其二人诋毁陈宫,使吕布对陈宫有所猜疑,不再重用陈宫便可。”
“原来如此,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办好了,解了寿春之危,孤必定重重有赏!”
“是,陛下!”阎象恭敬的说道,心中的计策已经规划好了,就待派人与陈登父子接上头就可以了。
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上,蒋正已经整兵以待,命董袭、张衡领兵继续驻扎在山上,蒋正自己带着沙摩柯及一千人马来到山下,等待与黄盖的后续大军会合。
远远的就看见黄盖、张昭等人率领着大军来到近前,蒋正下马徒步迎了上去对众人行礼道:“黄老将军、张大人辛苦了!”
“何来辛苦,走,先进山再说,蒋正将军!”黄盖等人亦下马道。
“将军请!”蒋正侧身让开,有礼的请黄盖先行,道:“黄将军,这两日还算安宁,并无袁军来袭,从探子探到的消息得知,驻守历阳的守军将领陈兰正在命人加紧修固城墙,目前历阳城墙已被加高有两丈余,厚度也达到了一丈宽,十分结实啊。”
“哦?看样子陈兰还算有点脑子,想和我军对峙,打持久攻城战啊!”黄盖也已经从探子那里知道了陈兰的动向,猜想道。
“是啊,属下也是这么想的,这一仗在短时间内很难打啊!”
“二位将军不必忧虑,就如蒋正将军所说,短时间内很难打,那么我军近期不如就以骚扰为主,不采取强攻策略,先和敌军耗上几日,相信不出半月定会有所变化!”张昭继续着招牌动作,锊着胡须说道。
“先生为何这么说?”黄盖问道。
“将军,敌军拥有坚厚的城墙作为屏障,而且人数多于我军,当然,我军都是虎狼之师,战斗力强于袁军,但正面交战不利我军。所以我军只有等,等待曹操和吕布两路大军击破袁术的守军,兵临寿春城下,这样一来袁术必然心慌,势必会召回历阳守军,竭力守卫寿春,一旦历阳守军被袁术调了回去,历阳城空有坚厚的城墙又能怎样,到时候拿下历阳还不是易如反掌,所以我军现在不必急于攻伐历阳城,以待事变。”张昭说出了自己的见解道。
“将军,果然被你猜中了,哈哈!”旁边的沙摩柯见参军张昭说的和自家将军蒋正是一模一样,不由得高兴的对蒋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