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宁没有急着离开曾嘉的怀抱,反正已经决定分手了,就让她再放纵一下吧。曾嘉搂着怀里的若宁,见她没有反抗的意思,嘴角溢出浅浅笑意。
“简若宁,你知不到你乖巧的时候最惹人喜欢?”曾嘉动情地说道。
若宁没有回答,他能听到曾嘉的心跳,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心跳加速呢?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分手,此刻她有万分舍不得。可是她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上一次已经是例外了,她不能因为曾嘉而再次破例,否则她会看不起自己的。
“你以后不要再抽烟了。”若宁慢慢地说出这一句话,叫人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曾嘉摸摸她的脑袋,笑着说道:“没有你监督,我不保证哦。”
若宁听着曾嘉的俏皮话,眼睛就湿了。她慢慢从曾嘉怀里起来,曾嘉也配合地松开手。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他也没有任何怠慢。他看到她眼睛红了,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哭出来。
“对不起。”只简单的三个字,曾嘉便知道简若宁再不会改变心意了。
他失声苦笑,再次摸摸她的脑袋,说道:“我接受。”
两个人在包间里坐了一晚,谁也没有睡觉。若宁看韩剧,曾嘉玩手机。太阳升起后,曾嘉对若宁说:“我们去兔宝宝吃早饭,吃完早饭我送你去公交站。”
若宁点点头,收拾东西。
和猴子他们打了招呼,若宁和曾嘉便往外面走。曾嘉没有像以前那样拦辆的士,而是拉着若宁沿路边往“兔宝宝”走去。因为他们选的网吧靠近郊区,所以离市区的兔宝宝店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清晨的马路上非常安静,空气也很清新,两个人走在路上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个人一旦分手就这么生疏了。
曾嘉走得很慢,若宁也是,好像走完了这条路两个人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曾嘉的背依然是有些驮着的,若宁轻轻地拍他的后背,嗔怪道:“你看你,走路要直起腰杆啊!”
曾嘉下意识地直起腰杆,笑着对若宁说道:“习惯了。”
“习惯也是养成的嘛,你要养成好习惯,戒掉坏习惯。”若宁又像个小大人似的教育曾嘉。
“收到。”曾嘉学警匪片里下级对上级说话的口吻,他也不希望最后一次一起散步是这样一种两个人没话说的状态。
到了兔宝宝,若宁点了一笼小笼包和一晚皮蛋粥。曾嘉只要了一杯豆浆,他实在没有胃口。
“你又吃这么少?”若宁不满地说道,于是把自己点的小笼包推到曾嘉面前,“不然,我们俩吃一笼好了。”
曾嘉看着若宁平静的脸庞,没有说话。他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很不自在。他的脸上有明显的难过,她不会不懂。她的心里又岂会好受?
可是,在这段感情里,她真的太累了。她从没有想过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简若宁也会因为另外一个人而那样失魂落魄,自信心丧失,敏感多疑。她不喜欢那样的自己,很讨厌,所以她要离开让她不喜欢自己的那个人。她要找回那个自由的简若宁,如此简单而已。为什么心里竟还是深深的眷恋着眼前这张脸?
“你在这里等一下。”曾嘉突然站起来,往外面走去,若宁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看到他又重新走回来了。
“你干什么去了?”若宁好奇地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曾嘉开始吃早餐,尽管胃口不好,在简若宁面前,他不想太难堪。
吃完早餐走出兔宝宝,曾嘉带若宁去了隔壁的租车行,笑着说道:“我载你去站台。”
若宁眼睛睁得老大,想起来两个人交往这么久,似乎还没有同坐一辆单车。若宁点点头,笑着说道:“好啊。”说着坐上后座。
若宁的手刚抓住曾嘉那肥大的白色t恤,曾嘉就囧囧地来了句:“你别碰到我的腰,我怕痒。”
若宁意外了一把,心中便又升起了捉弄他的想法,她的小手在曾嘉的后腰上轻轻地捏了两下,便听见前面曾嘉颤声笑了两下,“都叫你别碰了。”
若宁适时打住,生怕玩过火了,曾嘉一个重心不稳,两个人都遭殃。但是,奇怪的是,若宁的恶作剧已经停止后,曾嘉的肩膀依然还是颤了两下。若宁不知道的是,曾嘉在竭力忍住情绪的失控,他刚开始的两声笑既是导火线又是烟幕弹。
简若宁,离开你,我会过得更好的。所以,你也要过得更好。
曾嘉,如果你真的是我的,你始终都会是我的。
曾嘉骑着车绕整个城市走了一圈,三个多小时他们就那样享受着交往以来最安静美好的时光。穿过城市的每个角落,他们就跟这城市的每对情侣一样,让人看了心生羡慕。简若宁从未发现早晨的城市在阳光的照射下是如此美丽,清洁工人在路边清扫垃圾,卖早餐的小推车主开始张罗早上的生意,挎着菜篮去菜场买菜的大妈们,一切都是那么和谐,那么美好。
幸福的生活,不过如此简单。
若宁看着曾嘉宽厚的肩膀,心想:我们有机会再在一起么?
曾嘉感受到若宁的小手拉着他的衣服,心潮起伏,难以平静。回想这一年不到的时间,他觉得心里很满足,但又得很委屈。第一次体会到恋爱的美好,喜欢一个人,为她牵肠挂肚的甜蜜。但这一切,就在今天彻底结束了。他很难猜透简若宁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明明喜欢却还要分手?他明明感觉到她心里是有他的,可是现在她和他分手了,她却一点难过都没有,那么轻松地笑,让他错觉,她从未真的喜欢他。想到这个,曾嘉就觉得心里某根神经被牵着,好像不小心就会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