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健一愣，跟着微笑起来：“在没有特殊的情况下，每周进行比赛的时间是周三和周日，今天是周二，所以你最快明天就可以参赛——如果你不嫌太过仓促的话。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签一些合同文件。我们是正规公司，所以一切都走正规的途径，这对保障我们双方的权利都有好处。而且按照赛事的规矩，拳手必须从乙级拳赛打起，当拳手在乙级拳赛连胜三局之后，便可以升入甲级拳赛了。同样的，若是拳手在甲级拳赛当中连输了三场，那么他将降入乙级拳赛。”

“在哪里签合同？”楚风问。沈健说：“木先生如果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跟我去公司签订合同。”楚风点头表示同意。

沈健有一辆灰色的小汽车停在楼下，当两人走到楼下时，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对着小汽车的后轮撒尿。沈健大喝一声，小男孩吃了一惊，当即抖了抖小JJ，转身跑开了。

“兔崽子！”沈健骂了一句，又转身朝楚风尴尬的的笑了笑说：“这见鬼的地方就是如此——这还是白天，若是到了晚上，没准连车轮都会被人偷走！”

乍一看，沈健这辆小汽车的卖相还过得去，至少并不显得陈旧。但是坐上去了之后，楚风才发现这辆车破旧得可怜，外表看起来还过得去不过是因为不久之前上了一层新漆的缘故。

“这车的车龄恐怕有十几年了吧？”楚风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轻声说。

“十几年？”沈健大惊小怪地看了楚风一眼说，“生产这辆车的厂家在二十年前就倒闭了！所以毫无疑问，这家伙的年龄比你我都大！”

沈健的山河体育运动公司距楚风居住的地方只隔着数条街道，直线距离不超过半公里。但就是这么一点路程，楚风却足足在车里坐了二十分钟才到。越州市区的道路拥挤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等来到公司楼下，楚风惊奇地发现，这座七层楼房的房龄恐怕比沈健小汽车的车龄还要大上不少。这么一栋如此破烂、久远的建筑，在上原市的市区楚风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可是再看看周边的建筑，却发现大多数也是如此光景，甚至比这楼更加不堪的建筑，也不是没有。

虽然沈健一再强调他所在的公司是正规公司，但楚风对此很怀疑。

山河公司设在四楼，由于楼房没有电梯，所以沈健与楚风只能走楼梯。沿着楼梯一路上来，楚风发现每层楼的入口都挂着四五家公司的牌子。四楼公司更多，居然设有七家公司，恒河体育运动公司的牌子被夹杂在另外六家公司之间。

楚风扫了一眼那些公司的名称，问沈健：“那个‘红豆坊’是个什么公司？”沈健一边走，一边低声说：“名义上是一家婚姻介绍公司，实际上是一家妓院。”

山河公司与红豆坊隔壁，在走廊经过红豆坊的地盘时，楚风发现这里的情形与预想中颇有些不同。

在楚风预想中，这地方应该是乌烟瘴气的，那些妓女们衣衫暴露、浓妆艳抹，嫖客们粗俗猥琐、色相十足。但实际的情况却是：这里出现的女子个个衣衫整齐，打扮得跟白领似的，不少来往的人手中还拿着一叠文件。透过一间没有拉上窗帘的办公室，楚风还看见那里面有一张很大的办公桌，办公桌上堆了不少的文件，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郎正坐在靠椅上对着一个站在办公桌前的男人说话——这情形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女上司在训斥男下属。

“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地方吧？”沈健低声朝楚风说。楚风点头说：“确实不像。”

沈健笑了笑：“这年头，许多人好的就是这个调调。不知道是谁说过的：妓女不能像妓女，得像大家闺秀；大家闺秀不能像大家闺秀，得像妓女——这样才能吸引人的眼球！”说话间，便已经来到了山河体育运动公司的所在地。

山河公司小得可怜，比楚风预想中还要小。公司只有一间大约二三十平方米的房子，用纸板从中隔开，便一分为二，里面是总经理办公室，外间是会客室，放着几组沙发、一张茶几以及一张秘书的办公桌。

当沈健和楚风推门走进公司时，公司中只有一个女职员，而且那个女职员还正坐在电脑前玩一种小游戏。

见沈健进来，女职员忙关掉了游戏页面，站起身朝沈健说：“沈总好。”

沈健应了一声，对女职员上班时间玩游戏也不追究，只是说：“找一份合同文本来。”然后开门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里凌乱不堪，沈健马马虎虎地收拾了一下，朝楚风说：“木先生，请随意啊。”这时，女职员将合同文本送了进来。

楚风扫了扫，发现上面是一份三十场拳赛的合约，便摇了摇头说：“三十场太多了，改十场吧。”沈健犹豫了一下，朝女职员挥挥手说：“拿那个十场的来。”

女职员拿来一份新合同，内容与之前的那份完全一样，除了将参赛的次数由三十场改成了十场。

“木先生，我需要看一下你的护照。”沈健说。楚风将那张化名木风的假护照取出来递给沈健，沈健拿右手大拇指与食指在上面轻轻摸了摸，又低头扫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说：“木先生，恕我直言，你这护照恐怕是假的！”但是跟着却又微笑起来：“不过这只是小问题，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关系。另外，我想多嘴说一句：你这护照做工太粗糙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绽。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个这方面的高手给你，他做出来的东西绝对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当然，价钱也比较贵一些。”楚风点了点头：“谢谢，需要的时候我再找你。”

签完合同，沈健又问：“木先生，还需需要一些别的东西？比方说，一份人身伤害保险？虽然我知道你实力了得，但有备无患总是更好一些。”

楚风摇摇头说：“我的拳头是最好的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