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警医在我面前,伸出两根手指头,还摇晃了一下。
“二”这个字,有种侮辱人的感觉,我有些恼怒,但是看见警医的神情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况且这样侮辱我,有意思吗?稍微犹豫,还是说了:“二。”
警医听到我的回答,没有立刻说话,剥撑开我的眼皮,再一次用光线照射过来。近在咫尺的光线,让我本能的躲避,但是身体被束缚住,最多偏过头而已。警医摆弄了我双眼,大概十几秒以后,终于收回了光线。
“五加五等于多少?”警医又问了一个小学生的问题,又是在考验我智商?
“十。”我忍住心中的愤怒,若不是现在被绑着,一定会揍警医。愤怒的想法在脑海一闪即逝,我突然惊醒,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暴戾的想法。虽然自己不是一个很能忍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小事情也不能忍的人。
光线又一次射想我眼睛,这一次连眼睛都没有闭,就那么盯着光线,强烈的光线,只看到一团模糊的光团。在那团光影中,又看到了那个梦中男人,依然还不清楚脸,可他就那样朝我走来,每靠近一步,内心的恐惧就增强一分。
好在光线很快就移开,警医回头对傅雨生、王瑞几人说:“现在正常了。”
从警医的话中理解,之前的我难道不正常吗?我不过是做了梦而已,难道是梦境太真实,让我有什么奇怪的表现?这也是现在被绑在床上的原因?
“苏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王瑞打断我的思考,见我没有立刻回答,又问道:“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我很清楚的记得刚才那个梦,梦中的每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楚,问题在于,要将梦中的情况说出来吗?终究只是一个梦而已,就像是妄想症,如果说不来,警方是不是更加认定我不正常,正朝着疯子和精神病发展。
“知道你刚才有多疯狂吗?”王瑞严肃的神情,说话时脸颊肌肉在颤动,那可不是恐惧,而是怒火。
我只记得梦中的情形,根本不急的现实中发生了什么,感受到王瑞的怒火,知道不能再沉默,于是摇摇头。哪知道不回答还好,一旦摇头,张辉猛地冲上来,揪住我衣领,就将我强行提起来,但是身体被舒服住,上半身传来强大的拉扯力,十分难受。
随即,张辉突然放手,我重重的摔倒,虽然身下是软绵绵的被子,还是弄得头一片震荡。还没反应过来,张辉又一次揪住我衣领,再一次将我强行提了起来,接着又放手。如此反复几次,脑海乱成一片,晕眩的感觉袭来的同时,有强烈呕吐感。
“现在想起来了没有。”张辉气势汹汹的说着,像是凶猛的野兽,蓄势待发,准备一口吃掉猎物,而我就是那猎物。
对于张辉的暴行,傅雨生、王瑞、罗天三人都没有阻止,甚至一点表示都没有,似乎都默认了他的行为。王瑞和罗天两人会如此,我不会感到奇怪,什么时候傅雨生也变得如此了?
“你打伤警员,意图逃跑,这个袭警罪名很大,你不会真想坐牢吧。”等了好一会儿,王瑞终于开口,而张辉暂时停止了对我的暴力行为。
袭警?我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袭警了,茅屋村驻扎着大批武警和警察,我敢挑衅他们?虽然心中早已有逃离的打算,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只能等待。肯定是警方给我安插的一个罪名,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要知道从回到所住的茅屋村,到噩梦醒来,这段记忆深刻的存在脑海,根本没有时间去袭警。
“有些事情,你不曾经,但是人证物证都在,如果还不坦白,只会受到最严厉的法律制裁。”听着王瑞的话,我心中一阵冷笑,此时此刻居然跟我谈法律了,如果真的按法律走,我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还在惠城过我的平稳生活。
正想说些什么,王瑞打开了一台摄像机,这台机子也很熟悉,就是当初记录我记忆中不存在经历的机子。机子中正在播放一段视频,四个人正在打架,赤手空拳,三个打一个,但是那一个居然只是稍稍落下风。
那一个就是我,另外三个都是看守我的警察,从视频的流畅度和其它方面来看,是一段没有经过处理的视频,是真实存在的事情。看显示的日期,正是今天,难道我真的袭警了?视频也就三分来钟,很快支援的警察来了,一拥而上,迅速就将我束缚住。此时镜头拉近,可以看到看守我的三个警察,都是鼻青脸肿,而我基本上看不出有伤痕,可见我占的优势之大。
我努力回想回到所住茅屋的事情,根本不记得任何袭警的经历,连和看守警察冲突的事情都没有。还有,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半宅男, 三个训练有素的警察对打,怎么还有占据上风?
心中万般的不信,但是没有急着对视频的真假做定义,因为当初记录的一段视频,也是我记忆中不曾经历过的事情,和现在的袭警视频一样。还有我身体的确在不断变化着,自己能清楚的感受到,这种莫名其妙不断变强的事情,都让自己感到害怕。加上身体检查的结果,精神方面波动越来越大,一直处于不正常状态,正因为种种未知的原因,才让我逐渐不敢相信自己。
“进来。”王瑞对着门口喊了一句,很快就发现看守我的三个警察进来了,真的都是鼻青脸肿,看到我,三人都是满脸怒气,拳头紧握,但是隐隐中又带着一丝害怕。
“说说当时的经过。”王瑞直接下命令,随即让警医再次将我扶起来,可以和三个警察面对面对峙。
三个看守我的警察,轮流着说,中途一直没让我开口,事实上也无法插嘴,从他们的话中,找不出什么编制伪造的痕迹,反而让我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